所以事發之後,計靈真就自己躲了起來,也讓天花會的成員都躲了起來。月神姬追問道:“他是誰?”“我不知道。”“還想狡辯?”說著,月神姬再次準備動刑,她可不像李載,對小姑娘還有憐香惜玉之心。計靈真瞪大了雙眼,滿眼恐懼,也滿是委屈。隻見她竭儘全力辯解道:“我真的沒有說謊!昨日我還查了這個人,可天花會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誰,無論外貌,名字,還是來曆,就仿佛這個人是虛構出來的一般。”“彆仿佛了,小姑娘,你領教過我的手段,應該知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話。”月神姬再次警告。可李載看到計靈真的眼神,心下有些相信對方沒有說謊。“等等,先彆急著動手,讓我來問問。”李載起身從屏風後走出,在看到李載麵容的那一刻,計靈真愣住了。隻見她不顧自己手上的傷勢,朝著李載行禮。“拜……拜見……相國大人……”“你認得我?”李載有些詫異,印象中,並沒有和計星河的妹妹見過麵。“當初您來計家的時候,遠遠見過一麵,今日一見,便有些印象。”“既然知道我是誰,你就該清楚,這件事兒牽連甚廣,也應該明白,你現在可以相信本相,至少本相不想讓姐姐難過,她在乎你哥,你哥在乎你,所以……隻要殺沈大人的事情真的和你沒關係,我可以保你性命!”說完,李載示意月神姬為小姑娘治療傷勢。計靈真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很是認真的說道:“我真的沒有說謊,是真有這麼一個人,如今天花會的人無論是誰,都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但無人能想起他的音容相貌,也沒有人說得清和這個人有關的事情,沈大人出事之後我就查過,所以我認為,是遇到高手了。”李載點點頭,如果這丫頭真的沒有說謊,那這世間其實有人能做到這種事情。對於修行者高手而言,隱藏身份,讓彆人記不得和他相關的事情,這些都不算難。一番思量之後,李載想了想說道:“你再仔細想想,看看能不能想起什麼遺漏的細節。”計靈真沉默許久,認真思索起來。“對了!痕跡,如果這個人真的如我猜想那般,能影響彆人對他的記憶,可他畢竟在我天花會待過,那就一定會留下什麼痕跡,她當做投名狀殺的人還能找到屍首。”月神姬當即說道:“我這就去查。”“不必了,如果對方有手段影響周圍人對他的記憶,那就是不希望被人知道他的身份,既如此,這種小問題上肯定格外注意,定不會留下什麼破綻。”月神姬稍加思索,“也是,就算留下屍首,那殺人的手段也不會讓人看出破綻,可主公當真相信這小姑娘的話?這種事兒其實隨口一說一樣成立,畢竟隻要有些眼界,知道有這樣的人存在,那就能把故事編圓。”李載搖了搖頭,“她沒有說謊,也沒有必要說謊,就算是此時在京都,能做到那種事情的人都不下十幾人,更何況這天花會也沒有什麼真正厲害的高手,你都能做到剛才她說的那些事情。”月沈姬稍加思索,“就算不用信仰之力,我也能做到掩人耳目,就像真正的高手喜歡藏於市井之間,他們看不出來也正常,隻是……”李載知道她還是不太相信計靈真,但李載卻是覺得未必沒有這個可能。畢竟一個小小的天花會,在江湖上雖然凶名赫赫,但在朝廷麵前,那就是螻蟻。就算是道門這樣的天下第一大派,不也得估計朝廷的顏麵嗎?這世間修行者強者雖然不少,可普通人仍舊居多。若是不懂得像大多數人妥協,那就算舉世無敵又能如何呢?難道能把所有人都殺光?李載看向計靈真,眉頭緊皺,“這些日子,你跟在月神姬身邊,哪兒也不許去,直到找到你說的那個人為止。”“可我……已經記不得他的模樣。”“沒事,你總能想起一些,這世間修行者手段詭譎,可未必就沒有弱點,我隻問你一句,若是再見到這個人,你能否有把握認出他?”計靈真神情有些著急,似乎努力在回憶什麼,但總差那麼一點。這讓李載更加確信她沒有說謊,而且片刻後,隻見計靈真很是認真的說道:“隻差一點,若是再見到她,我定能想起些什麼,而且我有一種感覺,這個人身上有一個我很在意的特征,是什麼我想不起來了,但若是再見到,我定能記得。”“那就好,月神姬,給計家去個信,說計靈真在我這兒,讓他們不必擔心,還有,我有分寸,不會殺這小丫頭。”月神姬點點頭,隻得照辦,隨即將計靈真帶下去休息。此時,沉默許久的蕭若溪突然說道:“中原的修真大派中,道門和天機閣最有可能,當然,還有一個更可能做到的存在,你應該清楚。”“嗯,月郎,月郎人的血脈天賦往往伴隨著奇特的能力,甚至不用像道門高人那樣做到返璞歸真才能隱藏氣息。”“所以,你心裡猜到是誰了嗎?”“不敢確定,但已經有一個人選了。”“所以呢?你現在是否要去見她?”二人雖然沒有明說那個人是誰,但都已經心知肚明。如今在京都的月郎高手,除了月神姬,那就是虞妙依。隻是虞妙依似乎沒有親自動手去殺沈大學士的理由,除非……她在為蕭放做事。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李載不想妄下定論,但心裡還是暗暗盤算著準備進宮一次。當然,前提是在能確定不會被蕭放堵住的情況下。於是李載聯想到一個更合適去試探的人選,剛好,今日府中也傳回了心兒回家的消息。做完這一切,李載沒有留在水韻雅舍,直接回到了相府。獨自去往心兒的房間,站在門前遲疑了片刻。聽說今日心兒回來之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也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