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放心,這栽贓嫁禍的痕跡這麼明顯,沈某不至於這都想不明白,雖然也有反其道而行之的可能,但您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可我希望李相能答應,無論最後查到凶手是誰,都能讓沈某親自動手,為父親報仇!”李載點點頭,“先行告辭,我去一趟計家。”“等……等等……李相,能否幫沈某一個忙?”“但講無妨。”“我家小妹年幼,心性單純,這京都著實不適合她,能否拜托李相將她送出京都?”“可以。”李載點點頭答應下。可就在此時,那位哭得雙眼通紅的小姑娘突然跑了出來,“我不走!哥!我就要留在京都,憑什麼我要走,這裡是我的家,若是不看到凶手落網,我絕不妥協!”這小姑娘眼神裡的堅毅,讓李載想起了已故的沈複。看著沈毅此時的模樣,李載隨即勸慰道:“不想走,就不走,我會派高手來沈家,先行告辭!”李載不敢再麵對沈家人,心中愧疚難安。轉頭,就直接去了大姐的家裡。……京都計府內,難得見到弟弟來訪的李淮如本是心情不錯,可聽說了事情的原委之後還是臉色大變。計星河眉頭緊皺,匆匆忙忙出門,沒多久又回來。“李相,這是天花會最近這些時日的賬本,您可以翻閱一下。”這位大姐夫,在自己麵前從來都是這般謙卑。李載沒有急著翻閱賬本,隻是臉色陰沉說道:“沒想到啊,這天花會居然真的和計家有關係。”一旁的大姐有些擔憂的開口道:“文若,京都這種地方,不可能簡簡單單從商,有些事情總需要有人做。”說著,李淮如翻閱起天花會的賬目,李載也不著急,對於大姐他還是信得過的。許久之後才看到李淮如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文若,沒有賬目,至少這可以說明不是天花會自己養的人所為。”“天花會還有彆人?”李淮如耐心解釋道:“江湖上跑單幫的殺手,都可以用天花會的名義接單,所以這天花會並不像一個組織,更像是殺手的統稱。”“哼!這麼玩兒,天花會還有錢掙嗎?”李載總覺得這事兒有些離奇。“江湖人都懂規矩,若是接單之後不給天花會交納供奉,便會遭到天花會的追殺,文若,這件事交給姐姐幫你查如何?”看著紅衣美婦人這麼著急將事情攔下來,李載也感覺到一絲不對勁,隨即不動聲色說道:“那就有勞姐姐了,文若先行告辭。”李載帶著兩位沒人離開,隻是剛出了府門,就和蕭若溪還有月神姬一同潛入了計家。以李載如今的實力,就憑計家的實力還真就發現不了。房梁上,月神姬有些擔憂的問道:“主公,您是在懷疑女君嗎?”“大姐興許是做不出這種事兒,但他們一定有事情瞞著我,可我思來想去也不覺得計家就敢背上朝廷命官的性命,所以先看看。”此時的房間內,李淮如臉色陰沉地看向計星河。“到底……怎麼回事兒?”計星河一愣,隨即溫柔笑道:“夫人,什麼怎麼回事兒?”“你覺得這賬本騙得了誰嗎?計星河,死的人是當朝大學士,彆以為我不知道,天花會就是計家創建,就算這件事兒不是天花會所為,那也一定和天花會脫不了乾係,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計星河知道自己的夫人聰慧,畢竟夫妻一場,要想瞞過對方著實不易。“夫人,這件事兒我可以解釋。”“這麼說,沈大學士的死,還真和天花會有關係?”此刻,計星河一副委屈模樣,似乎有苦難言。“夫人,這事兒咱們就是被人拖下水了,你知道我的,對於天花會的管理極其嚴苛,也絕不可能去接官府的生意,可最近天花會的生意被小妹接過,所以……”聽到這兒,李淮如臉色大變。計星河有一個妹妹,名叫計靈真,這丫頭簡直就是自己夫君的命,雖說隻是一位不曾修行過的小姑娘,但心思極深。“她人在哪兒,這件事是不是和她有關係?”計星河愁眉苦臉,“夫人,我不知道,這丫頭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這件事是不是和她有關我也不確定,但我就這麼一個妹妹,無論如何,我希望先調查清楚真相後,再做定奪,所以……”“你想讓我幫你瞞著二弟?”“我計家能有今天,多虧了李相,我計星河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若是這件事兒真和妹妹有關係,我願意帶她贖罪!”李淮如冷哼一聲,臉色無比陰沉,許久都沒有開口,算是默認。而此時的房簷上已經沒有了三人的蹤影,洛陽大街上,李載緩緩走回相府。“主公,如果這件事兒真的和計家有關係,那可就麻煩了。”“計靈真?之前怎麼沒見過?”月神姬雖然來京都不久,但她對江湖事還是有些了解。“主公或許不知,這計靈真雖然不是修行者,但在修行者之中還挺有名,蒼山劍宗的棋聖早年提過這丫頭,二人對弈,她竟是讓棋聖都稱讚她的棋術,更是因為一手奇謀,贏過棋聖,因其棋路詭譎多變,故江湖得名鬼謀。”李載一愣,“計家還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小姑娘呢?先找到她,將她帶到本相麵前,在京都,縱橫樓想要找一個人不難吧?”月神姬聞言當即親自去辦。而蕭若溪則是似有所感,隨即說道:“剛收到王兄靈脈傳書,已至長安。”“龍衍兄的動作還真快。”“王兄說,涼州似乎有異動,想來是西涼邊境出了什麼問題,他先行回長安布防。”如今李載不想理會蕭龍衍,不管他要做什麼,都不如此刻的蕭放更讓人警惕。“那蕭姑娘呢?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我不走,就在洛陽。”“你想要的答案,未必能在我身上找到。”李載隱隱有了猜測,轉頭若有深意看向蕭若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