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重要嗎?”“當然重要!”蕭靈兒歎息一聲,“我若說與我無關,你信嗎?”蕭心兒沉默,而蕭靈兒繼續說道:“朕為大梁帝王,這紛擾京都內發生的任何大事,要說完全和朕沒有關係,你又信嗎?反正我自己都不信啊。”“所以你是承認了?”“死有餘辜,活有餘罪,世人皆如是,心兒,你我一母同胞,生得一般無二,卻又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可我仍舊當你是我的至親,所以,彆再追問了,若是你非要從我和李文若之間選擇一個,那你隨心即可,你我姐妹,今生情義是真便好。”蕭心兒隻覺得越發看不懂自己這位親姐姐,突然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整個人失魂落魄。“回家吧,你的夫君回來了,你也該去見見她。”蕭心兒知道自己沒有理由再留在這兒,特彆是在猜到蕭靈兒隱藏的一麵後。隻是她仍舊有些不甘心。“那天……你讓我幫你,偽裝成我的模樣去相府,到底是為了什麼?”今日之前,蕭心兒一直以為那天夜裡姐姐所為隻是因為身份和情感的衝突,可如今向來,似乎沒有這麼簡單。言至於此,蕭靈兒也很是痛快,直言道:“我心裡是喜歡他的,可心兒啊,你要知道,在這世間,男女情愛真的是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兒,我喜歡他,願意為他獻出自己,可這不代表我就要為他獻出一切,一晌貪歡罷了。”蕭心兒並不太相信姐姐的說辭,反問道:“是嗎?你甚至都不想讓他知道,那天夜裡是你,我幫你一起收拾了留下的痕跡,裝作那天夜裡是我,可是呢?你連麵對這份感情的勇氣都沒有。”“笑話!朕是天子,是大梁曠古絕今的第一女帝,怎會為兒女情長所擾?心兒,這件事你最好永遠爛在肚子裡,此生此世,永生永世!”蕭靈兒的語氣帶著幾分威脅。蕭心兒倍感無奈,“你變得好陌生啊,姐姐。”“心兒,若是可以,我想永遠是父皇庇護下的小公主,可是很多時候,你我的樣子,是彆人決定的。”蕭心兒搖搖頭,拂袖轉身走出房門。“姐,你錯了,你我的樣子,是自己決定的。”二人不再交流,蕭心兒痛快地走出房門,似是要和曾經做個了結。……陸府內,李載帶著兩大高手攜帶厚禮來訪。曾經的老對手,後來的相惜,到井水不犯河水,而今突然找上門,讓陸國忠也是心生不妙的感覺。“李相,許久未見了。”許久未見到陸國忠,這老頭兒倒是比起曾經起色好了許多,似乎退下來不問朝政之後反倒是活得更輕鬆自在了。李載示意將禮物交給陸府下人,隨後朝著陸國忠簡單拱手行禮。“陸老,今日冒昧前來,還請見諒。”李載的臉色並不是很好,陸國忠知道這小子今日多半是來找麻煩的,索性也吩咐府中下人散去,準備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先前聽聞李相遇刺,老夫擔憂得緊,本想上門探訪,可無奈李相忙碌,始終不見人影。”“行了,陸老,咱們誰不了解誰啊,虛頭巴腦做什麼?今天來就是找您喝點兒酒,順便找找麻煩。”陸國忠一愣,心想這小子還真是坦誠。隨即問道:“要喝酒好說,老夫這就將珍藏的好就都取出來,隻是這找麻煩又是從何說起呢?老夫都已辭官,按理說和李相也不會發生什麼矛盾才是。”李載並未立刻說話,喝著茶等著菜。直到酒菜上齊,他這才端起酒杯灌下一口。“陸老,記得當初李某為了聊表歉意,推薦令郎做了棠州節度使,後來更是同意讓他接受禁軍,隻是進來他的立場讓李某有些為難啊。”“哦?這話怎麼說?犬子從不涉及黨爭才是,怎麼好端端惹上李相了?”看著這小老頭兒裝糊塗,李載嘴角抽了抽,但還是克製住了自己一的情緒。“陸相,這麼聊天就沒有意思了,你若再跟本相雲裡霧裡的繞,那這最後一點臉麵也沒必要再留著!”李載今日來已經很客氣了,至少這次回京他沒打算跟誰客氣。唯獨對陸國忠不同,畢竟這老小子也算是他頗為欽佩之人。此時,陸國忠稍稍沉默了片刻,隨即眉頭緊皺,“來人,去把成君丫頭叫來!”看到陸國忠的反應,似乎不太像是在和自己虛與委蛇。不過聽到他提起成君丫頭,李載也想起了陸國忠有個孫女兒,正當碧玉年華,當初大姐還想著說將這丫頭求娶過來給二弟呢。當然,大姐腦子裡想的從來都是家族的聯合,拉攏陸家在當時看來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可如今陸士襄擺明了在支持蕭放,絕不可能答應這種事情。很快,一位生得玲瓏剔透的少女出現在正堂,一襲水袖流雲仙衣,氣若幽蘭,舉止素雅,給人一股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感覺。這還是李載第一次將陸成君,這書香門第的小姑娘確實非同凡響,模樣算不得傾國傾城,但身上的書卷氣叫人忍不住喜歡。隻見陸國忠輕聲問道:“丫頭,近來你父親可有什麼異常?又在和什麼人來往?”少女先是看了看家裡來的客人,一眼就看到了李載,心下有些猜測。但很快就注意到李載身邊那兩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頓時驚得收回目光,隨即看向自己爺爺答道:“回爺爺,君兒不知道父親最近在做什麼。”“哼!你這丫頭我還不了解了?陸家上下,誰能瞞得過你的眼睛?不必顧慮,如實說就行,就說你爹最近在和什麼人來往!”陸成君稍加思索後這才說道:“回爺爺,爹爹最近確實古怪,時常與人相約出門喝茶,而最近更是常有夜不歸宿。”當老子的最是了解兒子,聽到這些話,他大概就明白自己兒子最近確實是在和什麼人來往甚密。再聯想到李載今日上門,他大致也猜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