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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白衣少女心生不滿,“二姐這話就說得不對,這和我是誰的妻子無關,我也是大梁兒女,所作所為也不全是為了文若,還請二姐答應,出去迎戰之時帶上我!”
李沁棠思量片刻,攥緊了拳頭。
“你當真不怕死?”
“我怕死,但若是能殺玄通道人,我甘願去冒險!”
“你先跟我說說,你的底氣可是來自沈雲流?”
白衣少女輕輕點頭,眼神越發堅定。
沈雲流,是天下劍修的頂點,哪怕是李沁棠,也無比向往那個男人。
她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和那位劍神交手,從而印證自己的劍道。
所以此刻她也想明白蕭心兒的底氣是因何而來。
“行吧,叫上文若留在府裡的幾位高手,讓他們護著你!”
……
兩日後,江夏城西去數百裡的某處山澗內。
“主公,怎麼停下了?不是要立刻趕往幽倉嗎?”
李載看著前方山澗外的岔路,不知想到了什麼,“休息一下,準備前方改道。”
“為什麼要改道?咱們不去幽倉了?”
“不去了,身後的追兵都甩開了,咱們也可以立刻轉頭去江夏北邊兒!”
月神姬稍加思索後溫聲說道“主公,您不是懷疑李儲統領被圍困幽倉嗎?難道咱們此行不是為了去幽倉為了探尋他的消息?”
李載示意眾人原地休息,隨後找個沒人的地方坐下開始收拾身上的灰塵,“月神姬,我隻是為了給涼軍製造亂子,幽倉作為江夏西部的屯糧之地,和月華城一樣重要,僅此而已!”
“主公難道就一點不擔心您的弟弟?”
“擔心有用嗎?咱們該做什麼……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吧?”李載的神情變得無比嚴肅,此時眼中的冷漠讓月神姬都感到莫名不安。
“屬下知錯,可屬下隻是認為,您應該是想去救李統領的。”
“想去,不一定就要這麼做,咱們身上有自己的職責,情感有些時候會衝破我們的理智,我身為統帥,最重要的就是儘可能去冷靜的思考和判斷,有些時候為了顧全大局,做一些違心的選擇也是無可奈何。”
“就像在盛武城屠殺那些百姓時一樣嗎?”月神姬終於問出了自己心裡一直潛藏的問題,在她看來,李載是個仁義的主公,至少在之前月郎的處理上,儘可能地彰顯了他作為大梁相國應有的仁義。
可在盛武城時,卻是為了找出晉軍細作,牽扯不少百姓進去,也殺了不少無辜人。
“沒想到你會提起這件事兒,可不這麼做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晉軍細作就是一個刺入我們心底的刺,拔出來總是要流血的,若是慢慢拔,亦或者不拔,那隻會死更多人,在我二弟的事情上也是如此,若我隻是為了救他就帶著這麼多人冒險,說不定所有人都折進去,最壞的結果,咱們都白死!”
白發美人此刻才感覺自己好像並沒有真正了解過這位主公,一時有些恍惚。
“主公,我沒有半點質疑您的意思,隻是心中好奇,倘若李統領真的遭遇不測……”
“那我會替他報仇,將來有機會就讓西涼王府和晉王府的人都給他陪葬!我可以死,你可以死,大家都可以死,我二弟為何就一定不能死?”
此時說出這話的李載,在月神姬看來頗顯涼薄。
作為屬下,她自然更加信服眼前的李載,冷靜,能克製自己的情感,也能做出合適的判斷,幾乎是挑不出任何問題。
將性命交托在李載這樣的人手裡,更加靠譜。
這一刻,白發美人的眼裡多了幾分堅定,“主公!您說吧,咱們改道去哪兒?”
“身後涼軍追了一路,也差不多甩遠了,他們的馬匹比不得咱們的靈駒,所以都跑到這兒了,他們定會以為咱們是去幽倉,這個時候就不能去幽倉,北上去仙河關!”
“仙河關?那裡是太原到江夏的樞紐,咱們終於要對太原下手了?”白衣美人拿出地圖看了一會兒後眼裡閃爍起精光。
“打什麼太原啊,老規矩,去仙河關走一趟,該炸的炸,該殺的殺,打完就往太原奔,跑一半再殺回馬槍。”
看著此時李載又流露出幾分孩童玩笑的模樣,月神姬也跟著流露出溫柔的笑意。
“主公打仗跟玩兒似的。”
“不是玩兒,是沒辦法,咱們這些人雖然都是精銳,可你也清楚,攻城卻占不了城,要是跟護城大陣死磕,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還是之前說好的策略,惡心他們就行了,讓涼軍的將領都知道,咱們就是攪屎棍子,隻是惡心人,卻不會給他們的地盤帶來多大的威脅。”
聽聞此言,月神姬一臉興奮,“明白了,這是為了讓他們著急,不得不想辦法逼咱們現身,從而落入主公的圈套。”
李載點點頭,“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咱們每次都是偷襲了就跑,速度又快,又不敢打,你覺得他們會怎麼看我們?”
“他們一定會認為我們人不多,也許會猜測就是一支隻有一兩千人的修行者小隊?”
“隻有我們的威脅不足以動搖他們的根基,他們才有可能選擇進軍鹹寧這樣的方式去給我們製造壓力。”
聽到這兒,白發美人嫣然淺笑,隨後說道“主公,您的策略是不錯,但把我們自己形容成攪屎棍子,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啊?”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們是攪屎棍子,他們是什麼?”
月神姬哭笑不得,又覺得這種笑話有些粗俗。
倒是黑衣少女並沒有這麼多顧慮,“他們是屎!”
“阿素!不許說這麼粗俗的詞彙!”李載握拳輕輕瞧了她腦袋一下,自己一個男人沒什麼,玄素好歹是個大姑娘,怎麼能如此不雅?
玄素有些委屈地轉頭看過來,“明明是文若哥哥先說的!”
“咳咳……女孩子不可以把這種詞兒掛嘴上!知道嗎?”
“哦……記住了!”小丫頭也不知聽沒聽進去,突然又起身拉著李載朝著河流方向跑去,“走!文若哥哥,咱們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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