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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晉王當真能有這等城府嗎?剛才說的那些不過是推斷,畢竟整個大梁誰不知道他晉王荒淫無道,怎麼可能……”
李載苦笑兩聲,“無道非無能,他在王府養了一大堆嬌妻美妾也好,他動輒殺人、欺男霸女也罷,這都不能說明他沒有能力去成為一代梟雄,隻是他希望彆人覺得他不堪大用。”
“既然這樣,咱們就更應該趕緊回援洛陽。”
聽聞此言,李載皺起眉頭,“虞將軍,眼下鹹寧是不是一堆爛攤子要處理?”
不遠處銀甲女將軍抱拳行禮,“回主公,百姓口糧因橫征暴斂所剩無幾,四處又有流寇盜匪作亂,還有人散播各種謠言來製造恐慌,如今鹹寧城以及周邊城鎮皆是混亂不已。”
“哼!晉王這一手玩得妙,這是打算拖住本相,從空城擺在本相麵前,就是在讓本相做選擇,若不是陳將軍那虎頭巴腦的性格,要按我來,多半會小心翼翼耽誤不少時間,眼下鹹寧百姓和洛陽之間,又讓本相做一個選擇,哼!這孫子,真的損!”
此時姬紅雪再次說道“他帶著兵馬劍指洛陽,最缺的就是時間,所以他在怕夫君!越是這樣,說明他也沒有底氣。”
李載盯著地圖,開始梳理頭緒。
“也許從他做局坑我二弟的時候就打算好了讓我和顧明章不死不休,他知道,若是二弟死在太原,我定會馬踏太原城與顧明章不死不休。”
姬紅雪指著地圖上的長安城。
“一座長安城困住蜀王,一座太原城困住西涼王,一座鹹寧城困住夫君,這等城府著實不簡單。”
李載看向遠處的銀甲女將,“虞將軍,若你來守鹹寧,多少兵馬足夠?”
虞心如走上前來,“主公還是想保住鹹寧?”
李載點點頭,“當然,鹹寧若是被顧明章掌控,那就難打了。”
虞心如想了想說道“那主公至少得給我留下十萬人,鹹寧周邊城鎮也需要駐軍。”
李載點點頭,“那就十萬,務必不能讓顧明章入鹹寧!”
銀甲女將軍眼神傲然,“主公放心,城破之日,便是我虞心如梟首謝罪之時!”
“我不需要你在失敗後謝罪,我隻要守住鹹寧!”
“屬下明白!”虞心如眼中蠢蠢欲動,她早就想試試自己訓練的成果。
……
太原城,滿臉大胡茬的西涼王一口一口灌下烈酒,不時拿起羊腿啃上一嘴。
顧明章已經多日不曾有過好臉色。
這位馳騁涼州多年的猛將,半生戎馬,論打仗他沒得說,可論起人心詭譎,他還是稍顯遜色。
若不是身邊謀士賈安山,他恐怕也沒有今日這般地位。
“蕭庭均,到底是本王小看了他啊。”
“王爺,這不怪您失察,誰能想到晉軍各大將領早就是他的人呢?若是您和他易地而處,想來也是不敢如他這般作為吧?”這位長著八字胡的中年書生在顧明章麵前,從來直言不諱。
顧明章眯起雙眼,被身邊謀士這麼一說,他也突然覺得這蕭庭均是個人物。
“我若是他,絕不敢這麼瘋,這個計劃稍有差錯,那就是萬劫不複!他是在拿自己多年暗中經營的基業在賭,簡直就是一個賭徒!”
“所以沒必要動怒,賭徒在咱們這兒賭贏了一把小的,現在要去洛陽賭一把大的,確實有膽!”
顧明章提起酒壇灌下一口。
“連賈先生都沒能看出來,本王倒也不覺得是自己愚蠢了,這晉王要做賭徒無所謂,可他將鹹寧白白送給李載那小畜生,本王絕不能忍!”
“王爺,隻要太原不丟,咱們便始終能一隻腳踩在中原,鹹寧早晚能拿到手,又何必急於一時?屬下的意思是,不必南下攻打鹹寧,先靜觀其變,坐山觀虎鬥!”
顧明章不停地灌酒,眼神也越發深邃,“老賈啊!這個時候李載分身乏術,正是打鹹寧的好時候,不得不說,這小子能這麼短的時間內平定月郎,確實有些能力,所以他不死,本王睡不著!”
“王爺,天山不老閣的吞天老祖既然已經放話要親自出手殺李載,那他就絕對活不成,咱們為何還要在這小子身上費心思呢?”
顧明章胡須沾了酒,他抬袖擦去,隨後搖搖頭。
“兩萬玄甲神騎,就這麼不明不白死在這小畜生手裡,本王定要將他扒皮抽骨,讓他李家滿門男丁死絕!女子儘皆為奴!”
“王爺可知,那時晉王獻計埋伏李儲,便是為了讓您背上李儲這條命?他希望您在這個時候和李載不死不休,這樣他才能放開手對付洛陽!”謀士賈安山苦口婆心勸誡。
可此時的西涼王殺心已起,根本不聽勸。
“本王當然知道,可從天水嶺那兩萬玄甲神騎開始,本王和那李載就已然不死不休了!”
“王爺!中原亂局,可不是僅靠武力就行!”
“若是本王非要打呢?算算時間,吞天老祖也快要到鹹寧了吧?咱們配合他行動不好嗎?老賈,你何必如此小心謹慎?”
青年書生無奈歎息,“王爺鐵了心要打?”
“當然!”
“既然要打,咱們也不能胡來,先不打鹹寧,一切交給臣來安排如何?”
顧明章開懷大笑,這些年,賈安山給他出了不少毒計,哪一個計謀不是讓人家斷子絕孫?
“哈哈哈……我就知道先生有辦法,自然一切聽您的安排!”
“大軍既然已到了江夏,就先不急著打鹹寧,江夏以西有個叫幽倉的屯糧之地,我們放出消息,就說李儲偷襲幽倉被圍,然後設下重兵,來一個殺一個!”
一聽要拿李儲做餌,顧明章眼裡閃爍起精光。
“哦?說起來,李儲那小混蛋貓進太行山之後就沒了消息,咱們這麼乾,說不定還能給他逼出來!”
此時的賈安山繼續說道“所以太行山外也要設防!若是能抓到李儲自然更好,屆時我們便以牙還牙,山裡的一萬多禁軍加上之前投降的那兩萬禁軍,統統割下左耳送回洛陽,當然了,其中還包括李儲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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