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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關和定西的兵馬順利歸降,月郎皇都也已逐步落入李載的掌控之中。
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可今日,裴術急匆匆拿著一方戰報走進月郎皇都。
“主公,你看看這個。”
李載接過裴術遞來的信件,頓時變了臉色。
此信乃是姬南天親手所書,上麵隻有短短幾句話。
“晉王投降,與涼軍合謀,在太原城設伏,李儲所率禁軍,死傷過半,殘部殺出重圍,生死未知。”
這一瞬,李載怒從心起,一把捏碎了手中茶盞。
“晉王蕭庭均!真是個賤骨頭!居然開城投降了!他媽的,混賬東西!”
“主公,冷靜!屬下知道你擔心二公子,但消息上說,他帶著人已經脫離險地,此刻隻是下落不明。”
李載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這一刻他是真切理解了什麼叫人算不如天算,世間事,有太多出人意料的變故,縱然處處小心謹慎,也難保不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問題。
千算萬算,也難以算儘人心詭譎。
早知道晉王不是個什麼硬骨頭,但以他的立場,隻要不開城門,那顧明章就會陷入進退兩難之地。
“老子扛著罵名攔下了涼州兩萬玄甲神騎,結果他一箭沒放就開城投降了?還敢聯合顧明章伏殺我二弟,真是個賤骨頭,就這麼想給顧明章當狗是吧?!”
李載強行克製自己的情緒,他很清楚憤怒是最沒用的東西,隻是想到二弟生死未明,心中怒火更盛。
“主公,如今月郎已定,隻剩下一些後續事宜,咱們可以騰開手去收拾顧明章,還記得之前林楓想做的事情嗎?”
裴術眼神陰鬱,顯然他也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
晉王會投降,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前不久裴術還在跟李載分析,太原局勢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結果轉頭就被打了臉。
所以此刻裴術同樣憤怒,隻是他表現得更加平靜而已。
李載立刻拿出地圖,頓時明白了裴術的意思,此時若想救二弟,隻能正名給顧明章帶去壓力,“從天水嶺奇襲鹹寧是吧?不錯!現在,這變成我們要做的事了!”
“顧明章如今打算在晉地徹底站穩腳跟,那就一定會加強整個晉地的防禦,從晉王投降的時間算來,已經過去半月,足夠他們布防,眼下也唯有從鹹寧打開缺口。”
李載拿出筆,將鹹寧圈起來,“我帶人奇襲鹹寧,讓虞妙如帶著洛水營從湘南跟上,至於姬雲舟和陸晟……”
裴術不慌不亂地為李載梳理頭緒,“不必動姬、陸二人,月郎不能沒有駐軍,那些剛歸降的將士也不能用!”
“的確,手頭能調動的軍隊,隻有虞妙依的五萬洛水營兵馬,以及雪兒手裡的楓華靈騎。”
裴術繼續說道“這奇襲之事,僅憑楓華靈騎肯定不夠,畢竟咱們打鹹寧,不僅僅是為了鹹寧,還有後續的戰鬥,之前在天水嶺殺的兩萬玄甲神騎,那些繳獲的靈駒和裝備法寶都還在,隻要有人,就可以立刻組建一隻兩萬人的修行者隊伍!”
兩萬修行者,搞不好要集一州之力才能湊齊,李載立刻想到了月郎。
於是轉頭看向月神姬。
“你敢接下這件事兒嗎?”
這麼多法寶裝備以及靈駒,無論落到何方勢力手中,那都足以令人忌憚。
月神姬拿著這些物資去拉起一隊人馬不難,以她在月郎的號召力,甚至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隻是這樣一支力量組建起來,當主子的未必放心。
“若是主公信我,我便敢接!”
眼下李載能動的隻有月郎之人,他也決定信月郎一把。
“月神姬,這一戰若是打得漂亮,我會保留這支由月郎子弟組建的玄甲神騎,天下人會看到月郎作為大梁子民做出的貢獻,這比我寫再多文章都要有用,說得好聽,不如做得好,明白嗎?”
月神姬自然明白這是一個機會,眼神也越發堅定。
於是行禮之後轉身告辭,立刻前去準備。
裴術深邃的眼神落在月神姬的背影上。
“主公,這還是有些冒險,畢竟她……”
“我知道裴先生的擔心,也清楚防人之心不可無,可信任這東西,一開始都是沒有的,想要建立信任,總得有人先選擇相信。”
“屬下明白,不過還有一事想和主公商議。”
李載和裴術對視一眼,隨後二人的視線心照不宣地落到了地圖上的長安,紛紛展露笑意。
“裴先生若是想要這麼做,那就直接動身吧,我會寫信給蜀王,許他長安,邀他共同討伐西涼王。”
“如今主公是陛下親封的大梁上將軍,所以屬下還要主公印信,調走長安的原有駐軍,五萬兵馬,我再臨時搜刮一下長安的權貴,將他們的私兵都帶走,想來,湊個十萬人不是問題。”
“一招鮮,吃遍天,當初收拾湘南軍的計策,未必就不好用。”李載眼神越發深邃。
裴術麵帶笑意。“老規矩,主公去正麵打,我去偷他的涼州城!”
“隻是這涼州城,並不是湘南城,未必好打,裴先生,你可是我的心腹肱骨,千萬不能出事!”
“主公放心,打不贏我知道跑,當今天下,能攔我裴術的人不多,此去未必非得一舉偷掉他的家,隻要能惡心顧明章就行。”
李載點點頭,抱拳朝著裴術行禮。
“裴先生,山高路遠,打不贏就算了,你得活著回來。”
“主公放心,我說了,要是打不過,我肯定跑!”
裴術接過李載的印信,隨後再次說道“月郎的事情已然平定,南月仙宗的事兒屬下也已經辦妥,主公可以放手去收拾顧明章,唯一需要提防的就是月神姬,畢竟屬下若是不在,主公可壓製不住她。”
半月前,裴術就已經帶著一眾高手去剿滅了南月仙宗。
雖隻是個二流宗門,但也在月郎江湖掀起了一番風浪,不過李載並未將這件事兒放在心上。
至於月神姬,壓製不住不代表壓不住。
“月神姬我不擔心,想來裴先生也有製約她的手段吧?”
裴術點點頭,“主公可放心,她就算有異心,也不敢反,不過這些日子觀察下來,這女人似乎對主公很感興趣啊。”
李載此時可沒有心思去想男女之事,但想到月神姬最近的一些舉動,還是感到一陣頭大,“彆提了,這女人,又菜又愛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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