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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隻有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表情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一個虞君淮,一個李載。
這兩人每一個是善茬。
“李相,你是何時猜到我與虞君淮合謀要殺你的?”
李載若有所思。
“現在。”
宋威臉色一變,手臂止不住顫抖。
“你……你詐我?”
“我隻是覺得,這麼好的機會,不想辦法弄死我,不太像你的風格,當然,一切都是猜測,直到你親口承認,我才確信。”
“哼!那你還敢出穀?你有把握贏過湘南軍?”
“沒把握就窩在陰風穀等死嗎?我現在甚至懷疑,朝中那兩個老狐狸會想辦法攔住我二弟,可我有顏若幽在身邊,今日殺出重圍應該問題不大,但你要清楚,湘南軍一旦動手,那你可就完蛋了!我會殺了你,然後把一切罪責都推到你身上!”
宋威臉色鐵青,“你以為陛下會相信我勾結湘南軍嗎?”
李載風輕雲淡。
“她信不信的,不重要,另外兩個老狐狸願意相信就行,宋威啊,你們宋家多年經營的地盤和勢力,很快就會被我們三人瓜分,你現在再猜猜,我為什麼一定要冒險出穀呢?”
“你……你想以身做餌?不對,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調用禁軍,就是為了呈現出弱勢對嗎?你想引出那些想對付你的人!”
“哎呀呀,那你可高看我了,雖然現在我是這麼想的,可一開始,我是真的沒想過用這件事兒來對付誰,偏偏你要往槍口上撞,得了,不閒聊了,文若,恭送老將軍,為大涼赴死!”
話音落,左庭直接帶著身邊動手。
一眾禁軍,在這狹窄的山道之中,亂劍砍殺。
一代名臣,就這樣死於亂劍之下,最後被砍得血肉模糊。
李載挑眉,目光冰冷地看向左庭。
“我讓你現在殺他了嗎?他可是我大梁宣威大將軍!”
“回相國,屬下隻是殺了一個意圖行刺相國大人的刺客而已,宋將軍從始至終,就沒有來過我洛水營!”
“哦!是這樣啊,那是本相糊塗了,不過看湘南軍的架勢,想必宋大人已經遭受他們的毒手。”
李載麵無表情地說道。
可這一幕,卻是讓身邊眾人膽寒。
身邊的虞心如更是臉色蒼白,她心裡對這個男人,生出一絲恐懼,眼裡也隻剩下絕望。
“全軍聽令,出穀!生擒虞家父子者,賞萬金,封萬戶!”
李載就待在山穀之中,大軍疾行,毫無征兆地衝殺出穀。
而穀外早就等候多時的湘南軍也已然擺開了架勢,兩軍廝殺,一觸即發。
虞君淮坐在馬背上,一臉疑惑地看向山穀之內。
“怎麼回事兒?我們還沒動手,他們卻是衝殺了出來?”
“父親,莫非李載識破了我們的安排?”
“不應該啊!他就算識破,最多也是退進山穀,這正麵和我們交鋒,豈不是自尋死路?”
虞心亭冷哼一聲。
“父親,既然他自己找死,豈不是天助我也?待兒子親自領兵去斬下李載首級!”
就在虞心亭準備出擊的時候,虞君淮卻是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因為此時後方傳來鐵蹄聲。
隻見塵土飛揚,一大隊騎兵朝著湘南軍的軍陣衝來。
“媽的,還來這手!李載這個無恥小兒!”
“不可能啊!黑雲騎怎麼會這麼快又渡過了洛水?”
“大意了!他們定是繞了遠路,隻是這樣疲於奔命,還有戰力嗎?亭兒,你在這兒對付李載,為父親自去收拾這群黑雲騎。”
之所以虞君淮要親自領兵前去,是因為他也清楚,就算是疲於奔命的黑雲騎,威脅也遠比李載帶的殘兵敗將要厲害得多。
一場血戰再次展開。
經過之前洛水之戰,雙方人馬都是殺紅眼的狀態,仇恨,憤怒,讓這一場戰爭顯得無比血腥。
山穀前,左庭圍住李載。
“相國,您無論如何也得先走了,想贏湘南軍,咱們隻有邊打邊退,到了洛陽城下,方才有機會!”
李載稍加思量,卻依舊沒有表態。
“先不急,再等等,若是二弟能想辦法趕來,那今日生擒虞家父子,不在話下。”
說著,李載還不經意瞥了一眼身百年的虞心如。
她臉色蒼白,早就猜到了李載想做什麼,所以她才會如此絕望。
“虞姑娘,這勝負未分,你如此擔心做什麼?”
虞心如的手臂止不住顫抖。
“你不是在等李儲吧?雖然父親沒有明說,但這幾天我也隱約猜到了一些,父親所謂的為君王分憂,不過是托詞,既然是對付你,那區區一個宋威,定然不是我虞家依仗,如果從殺了你誰得利更大來看,想來隻有陸國忠,他這樣的老臣,被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壓一頭,定然是不服氣的,你死了,他就是士族領袖,我猜得對嗎?”
看著此時虞心如的模樣,李載心裡對她的喜歡再也掩飾不住。
“真聰明啊,你這樣的女子,死在這場戰爭中太可惜了,跟我回相府吧,我會對你好的。”
“彆做夢了,更何況相國大人這樣的身份,還缺女人嗎?我虞心如又何德何能?”
李載溫柔地看向虞心如。
“我是真的喜歡你這聰明勁兒,這樣吧,我想辦法給你父兄一條活路如何?你好好想想,你父兄想要仰仗陸國忠,那隻是因為覺得陸國忠比我李載更值得托付身家性命,可現在結果如何你也看到了……”
“不,就憑現在這樣,結果尚不明了,但通過這兩天對你觀察來看,你現在都還敢守在這兒不走,想來已經勝券在握,你除了等陸國忠出招,還再等什麼?”
李載一把將虞心如拉到自己的馬上,懷中白衣美人身子顫抖,怒道
“你乾什麼?放開我!”
“虞姑娘,你最好就在本相懷裡彆亂動。”
說著,李載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
“你既然猜到右相陸國忠是你們虞家的靠山,那就沒有想想,我李載的靠山是誰嗎?”
此話一出,虞心如臉色蒼白,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眼裡隻剩下絕望之色。
“相國大人,是不是隻要我跟了你,你便護我虞家周全?”
李載溫柔地將虞心如摟住。
帶著幾分戲謔的語氣,湊到她耳邊說道
“那可就要看虞姑娘今後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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