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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李儲今日休沐,但想著老哥交代的事情,一大早就去拜訪了錦衣衛指揮使。
直到午後方才歸來。
“哥!對不起,我又把事情辦砸了。”
李載坐在書房翻看典籍,身後是林素素在為她捏肩捶背。
看著弟弟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李載也是有些好奇。
“不應該啊,沒辦成就是沒辦成,什麼叫辦砸了?”
“韓文耀那牆頭草,這次居然硬氣了起來,一聽說我要到死牢裡撈人,一口就回絕了。”
“哦?你有說撈誰嗎?”
“不知道啊,你沒說啊。”
莽漢子傻乎乎搖搖頭。
“唉,沒事兒,回頭我親自去拜會他,畢竟死牢裡的人,也不是這麼好撈的,不對,這也不叫辦砸了呀?你還乾什麼了?”
李儲有些心虛,聲音越來越低。
“我揍了他一頓……”
李載皺起眉頭。
“你堂堂禁軍統領,跑去和錦衣衛指揮使打架?”
“哥,我錯了……”
李儲低著頭,心虛地瞟了李載一眼。
“你為什麼揍他?”
“他……他罵你是奸賊,敢罵我哥,老子非得弄死他!”
說到一半,李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隨後又蔫兒了下去。
“唉,罵就罵唄,你說你較什麼真兒?”
見他是為了自己出頭,李載倒也不忍心責怪,隻是再次問道
“那……打贏了嗎?”
聽到李載這麼問,李儲的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開玩笑,他能打得過我?弟弟我給他好一頓胖揍!”
“好了,沒吃虧就行,下次彆這樣了,畢竟同朝為官,他三品,你二品,都是朝中大員,來不來給人揍一頓,像話嗎?”
“嘿嘿……老哥不怪我就好,弟弟下次一定注意!”
感覺李載沒有生氣,李儲又開心起來。
“既然這件事沒辦成,那就再給老哥辦一件事兒!”
“老哥放心!這次我一定幫您辦好!”
李儲拍著胸脯保證道。
“天道院曾經放逐過一個人,名字叫唐玉樓,找幾個得力的親信去把他客客氣氣接進京,就說我讀過他的文章,想請他來京都一見!”
唐玉樓,一個被天道院放逐的廢人。
此人修為實力都不強,甚至可以說是很弱。
但理論極強,是個人才。
他是原著中男主林楓的啟蒙導師,被天道院放逐之後就去了西涼,在蓮華仙宗做了一個首席客卿。
此人對男主的影響極其深遠,如果不是他的一些理念,男主的崛起估計沒有這麼快。
所以李載早就想好了釜底抽薪。
既然是個人才,那就想辦法弄到自己身邊效力。
反正這個唐玉樓就是個懷才不遇之人,說不定他還能在修行上幫到自己。
“老哥,這唐玉樓很厲害嗎?”
“算是個人物,此人自尊心極強,記住,一定要客氣,禮遇有加,本相無法輕易離開京都,一定要告訴他,本相本打算親自去迎接,隻是因為政務無法輕易離京!”
“老哥,不過是個放逐之人,您何必這麼客氣?”
“你懂個屁!對待人才就得禮遇有加!”
李儲摸了摸腦袋,笑嗬嗬說道
“老哥說的是,反正我聽老哥的!”
李載親自為弟弟倒上一杯茶,隨即繼續問道
“對了,今日朝中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呃……沒什麼大事,隻是小皇帝好像遇到了些麻煩。”
“麻煩?除了本相,還有誰會找她的麻煩?”
“北境將士撫恤之事本由國舅姬文運主辦,但是前幾日克扣撫恤的事情被翻出來,小皇帝一生氣,就將自己的親舅舅下了大獄,可同為國舅的姬南天卻是不乾了,眼下正在給小皇帝施壓呢!”
蕭靈兒的生母出身淮水姬氏,有兩個弟弟。
一個淮水侯姬南天,身為輔臣,是個憑自己本事掌權的名將。
還有一個沒什麼本事的姬文運,靠著家族的關係,在朝中混了個不大不小的官兒。
撫恤、糧草、賑災這些都是肥差。
一直以來也有人在這上麵發橫財,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李載清楚,就算是原身的父親,也沒少乾這種事兒。
隻是蕭靈兒初登帝位,就想著肅清貪腐之風,著實有些愚蠢。
明明自己都根基不穩,還想動外戚的蛋糕。
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從古至今,想當好一個皇帝都不是容易之事。
李載眯起雙眼,嗅了嗅茶香。
“這蕭靈兒,還真是有點意思,哪有皇帝親自下場和權臣鬥的?她就不知道借力打力?還是說,就這麼不想請本相幫忙呢?”
“老哥,你也想摻和這件事兒?”
“我乾嘛要摻和?說到底,姬家是外戚,還是讓這位小皇帝好好想想,為什麼先帝要讓我做首輔大臣吧?”
“啊?難道不是因為老哥你才學驚世,力壓群臣嗎?”
李載看著二弟憨憨模樣,一時覺得有些可愛。
“你哥我啊,就是先帝留下的一把屠刀,隻可惜這小皇帝不知道怎麼用呢,從古至今,宗親、外戚、權臣,都是帝王臨終前會擔憂的問題,在四大輔臣之中,比起其他人,隻有你老哥我對皇位的威脅最小,所以朝局想要平衡,小皇帝隻有仰仗本相。”
“原來是這樣,可要是老哥將四大輔臣都除掉,豈不是……”
李載頗為驚訝。
“李憨兒啊,你可真是一點兒也不憨,我怎麼會著急去將他們除掉呢?”
李載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
隻是午後便獨自換上官服進宮,再次暢通無阻去到了禦書房。
剛一到,就發現那天見過的“林尚儀”坐在禦書房的椅子上,眉頭緊鎖,唉聲歎氣。
沒錯,今日蕭靈兒依舊穿著一身緋紅色衣裙。
朱釵錦袍,妝容淡雅,臉上還沾著一點墨跡,倒有幾分可愛模樣。
“大膽!區區宮中女官,竟敢坐陛下的龍椅!”
被這麼一嚇,蕭靈兒立刻抬起頭來看向紫袍少年。
“嘖!又是你。”
“林尚儀,好大的膽子啊,讓本相抓個正著,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蕭靈兒今日在宮中之所以還穿著女裝,也是在等李載前來。
身為皇帝,她不屑於求教這個混蛋。
可若是身為尚儀,偶爾虛心請教兩句也沒什麼問題。
“我奉陛下之命,在此批改文卷,李相今日早朝未至,來禦書房倒是來得勤。”
“這不是昨日見到尚儀絕世姿容後,回去輾轉反側,思之如狂嗎?”
蕭靈兒輕哼一聲。
“登徒子!無恥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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