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漁:……
最怕黑玄突如其來的關心,他一關心自己準是想搞事情。
不過,薑漁又想起了黑玄那個除了女主之外,誰都不碰的潔癖人設,她指了指自己小不心扭傷的腰,“這裡。”
她仰頭看著黑玄,上前兩步靠近他一些,用著可憐兮兮的語氣說:“黑玄哥哥,你能不能幫我按幾下?”
在她靠近的時候,黑玄嗅到了薑漁身上飄來的味道,他無法形容這是什麼味道,但這味道有一股青草的氣息。
黑玄的眉頭微擰,與薑漁拉開距離,眼中閃過一抹不耐,她靠得太近了,讓他有一種不適感。
他的語氣平淡無波地說道:“讓巫醫再看看吧。”
薑漁眼巴巴看著他,一邊朝他靠近,一邊夾著聲音說道:“可是,人家想讓你陪陪我~”
她的聲音真的很夾,她很清楚地看見黑玄身後那條毛茸茸的尾巴炸毛了。
黑玄臉上溫和的神色維持不住了,他道:“我還有事要處理,你自個注意身體吧。”
說完,他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了。
赤焰很意外,追了上去:“黑玄?”
他戲都沒有看完了,怎麼這麼快就跑了?
薑漁焦急地喊道:“黑玄哥哥,你彆走呀。”
黑玄的腳步加快了幾分,眨眼間就消失在薑漁的視線內。
薑漁冷哼了一聲,覺得自己成功掌握了對方的要害,潔癖好,潔癖妙。
她美滋滋地想著:下次再遇到黑玄,她把自己弄臟一點吧,這樣的話,他應該會更加嫌棄自己的,跑得更快。
想想就開心~
“巫醫大人,我阿兄他……”盧雅的聲音響起。
巫醫歎氣:“我已經說過了,我也沒有辦法,他的傷口實在太大了,但凡傷口小一點也不會這樣。”
“盧山現在應該很疼,我等下給他弄點藥,讓他不要這麼痛苦吧。”
薑漁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盧雅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臉,低低應了一聲,失落地走進了屋內。
巫醫走到薑漁麵前,把那一罐黑乎乎的藥膏遞給她:“薑漁大人,這是治扭腰的藥膏,你回去每日塗在扭傷的腰上就可以了。”
沒有等薑漁有動作,阿水連忙伸手接過:“好的。”
薑漁看著愁眉苦臉的巫醫,忍不住問道:“盧雅的阿兄怎麼回事?”
“傷口太大了,”巫醫歎氣,“我原以為讓祭司賜予祝福的話,他的傷口會變小,但是實在太嚴重了,祝福完全沒有起到作用。”
薑漁聽到這裡,猶豫了一下問道,“如果有傷口變小的方法他能活下來?”
“按道理來說,是這樣沒錯,但是祭司大人的祝福都沒用,其他方法大概也不行……”巫醫說到這裡,目光落在薑漁臉上:“你知道讓傷口變小的方法?”
巫醫記得最近聖山流傳著薑漁在夢中被獸神大人指引了方向。
“我也不確定有沒有用,”薑漁告訴他,“獸神大人曾經告訴我,如果遇到較大的傷口,可以把那個傷口像縫製獸皮一樣,把它給縫合起來。”
巫醫:“啊?”
他用著你不要跟我開玩笑的表情看著薑漁:“你確定?”
獸皮又厚又重,用來縫製的獸皮的骨針很大,麻繩也很粗糙,怎麼能把傷口縫合起來呢?隻會讓人死得更快吧。
薑漁也想起之前阿水用來縫造獸皮裙的骨針——跟小孩子的小拇指一樣粗,用它來縫製的話,好像確實不太行的。
“我不確定,”薑漁訕訕地說道,“獸神大人隻是那麼一說,我也沒有見過。”
她見過的,隻不過隻是在現代社會見過。
薑漁和巫醫你看我,我看你的,誰都沒有說話,但兩人都知道,盧山隻能繼續等死了。
“真的有這樣的方法嗎?”有聲音突然響起把兩人嚇了一大跳。
薑漁兩人齊齊轉頭,見到盧雅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處。
盧雅那雙泛紅的眼睛看著薑漁問道:“你說的那個縫合傷口的方法是真的會有效果嗎?”
巫醫趕緊說道:“盧雅,這方法隻是薑漁隨口一說,你不要在意。”
薑漁想說沒有的,但對上盧雅那雙帶著哀求和絕望的眼睛,她沉吟了一下開口,“是真的,你要嘗試一試嗎?”
盧雅很果斷:“試。”
巫醫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嘗試什麼?那骨針那麼大,麻繩那麼粗,縫上幾針你阿兄死得更快。”
薑漁微微頷首,轉頭對阿水說道:“那就試試吧,阿水,你去把你的骨針和線繩拿過來。”
阿水神色有點複雜,似乎想說些什麼,薑漁朝她笑了笑:“去吧,快去快回。”
阿水用力點頭,撒腿跑開了。
巫醫:“你們冷靜一點,彆衝動。”
薑漁又看向盧雅:“你會生火嗎?燒點熱水,要把水燒滾。”
盧雅:“我,我會,我現在就去。”
她跌跌撞撞跑到藥坊旁邊的灶前,手指顫抖地拿著火石生火。
“薑漁,你這是在做什麼,”被完全無視的巫醫跺了跺腳,“那方法聽起來就不靠譜,怎麼能這麼輕易嘗試呢?”
“巫醫大人,”薑漁的目光看著正在生火燒水的盧雅,語氣很平靜,“嘗試一下至少有希望,不嘗試的話,希望都不會有。”
巫醫愣了愣,她很不解,“可是聽起來不像會成功的樣子,你就不怕失敗後,盧雅把她阿兄的話歸咎在你的身上。”
“我問過她了,她也答應了,”薑漁說到這裡頓了頓,聳了聳肩膀說道,“如果她真的要怪我,我也沒有辦法。”
巫醫:……
她更不解了,“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沒有,”薑漁搖了搖頭,“隻是……”
隻是沒法眼睜睜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去吧。
雖然這個情況下縫合傷口的方法很不靠譜,但總比沒有在那裡躺著,白白等死。
阿水很快帶回了骨針和繩線,看著粗糙的骨針和繩線。
骨針是用動物的小骨頭製作出來的,繩線是用雜草搓成的。
薑漁的目光落在繩線上,她拿起繩線,繩線很粗糙,她用力一扯,繩線斷了。
薑漁:……
她的目光落正在燒水的盧雅身上,盧雅那一頭長發隨著她的動作而晃動著,有替代品了。
盧雅把一鍋水給燒開了。
薑漁讓她去把盧山的身上的血跡拭擦乾淨,她繼續燒水,把那骨針和剪下來的長發扔到水裡煮沸消毒。
“巫醫大人,麻煩你準備一些止血的藥物。”
“阿水,你和盧雅一起把盧山的手腳綁好,綁在石床上,讓他不能掙紮。”
很快,一切都準備就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