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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王從天降憤怒猙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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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the rebel ath

又是那個夢。

教堂鐘聲回旋,圓月墜落靜湖,但與上次敲到好處的草原氣候不同,路明非在進入噩夢時就被寒冷所侵蝕。

屁股底下的地麵不再是乾燥的茂盛草群,而是浩瀚的冰原。

碩大的冰蔓延開來,素白且泛著微藍,批蓋在遠處的山嶽之上,天空凝聚著如血的赤色,傾盆大雨向下墜落,打濕了冰峰頂上安靜匍匐的巨龍。

它的雙翼一直垂到山腳,濃腥的鮮血染紅了整座冰峰。

成群的人正沿著龍的雙翼往上爬,以尖利的鐵錐釘在龍的顱骨上,用鋒利的彎刀撬開龍的鱗片,以正經的麵孔撕開龍柔軟的血肉。

臃腫的血肉好似被擠壓而出的果凍般湧出,腥臭的血液灑落在地上發出嘶嘶聲響,卻被人們以謹慎而神經質的動作收集起來。

人們推搡著彼此,眼睛瞪大好似銅鈴,乾枯的唇下是不齊的牙齒,人們歡呼雀躍,喊聲震天,可怖的喜悅染紅了大地。

路明非忽然感覺這幅畫麵非常醜陋。

他說的是那些人。

很醜陋,就像是千與千尋裡的豬玀,就像是惡魔人裡癲狂地揮舞長矛的暴民,讓人有些生理不適。

話說,為什麼自己忽然夢到了龍?夢到了這群看上去麵目猙獰的人?還有為何這麼冷!何人給朕來件衣服!

“給,哥哥。”

“謝謝。”

條件反射的感謝,路明非接過了身邊路鳴澤給的外套,他忙不迭地套在身上,但那冷感絲毫沒有緩解,就像是整個人被泡在零度的冰水混合物裡,牙齒直打顫。

“呼——嘶——呼——嘶!”

“哥哥,你該鍛煉身體了,這麼弱可不行。”路鳴澤依舊是那副興趣缺缺的樣子撇了眼路明非,然後不知道從哪變出釣魚竿,往兩人麵前的一塊冰層破口中甩下路亞。

在這玩路亞?

路明非不明所以地看著,順帶提問,“所以這是哪?又是你的技能?我的好弟弟其實是藍染lily?”

“哥哥,少看點動漫,二次元在社會上不受待見。”路鳴澤垂釣的同時回話,“以及這裡是科技側的世界,至少表麵是,你能不能少想那些超能力。”

“哦哦。”

“那麼現在輪到我提問,你還記得兩件事嗎?第一件事————你在失去意識前,最後做的事是什麼?”

路明非:“”

說到這,男孩被北極冰川冷凍的大腦才終於開始活躍起來。

最後?發生了什麼?

自己走出了巷子,自己應該要去義體醫生維克多那邊然後

不對,記憶在中間中斷了。

自己在走出巷子自以為安全的瞬間就被路過的車輛拐走了,路明非大意了沒有閃,他以為走出巷子就安全了

但整個夜之城都是漆黑無比的巷子。

路人哪怕看見了自己被拐走估計也不會報警,夜之城一直都是一個繁華與貧窮同時存在的區域,犯罪早就見怪不怪了。

但是自己還有什麼仇人要這樣對自己?

荒阪?不對啊,以他們的勢力根本不用這麼煞費苦心。

田中?不對,他怎麼確定自己的位置?動手這麼快?

本地幫派?更不可能了,自己日記中從未惹惱過對方啊?

誰?

自己到底招惹了什麼東西?

隨著思考的深入,少年的表情也愈加驚恐起來,而路鳴澤見狀嘴角終於勾起幾分弧度,然後用充滿磁性的聲音接著問。

“那麼,第二個問題。”

“哥哥你還記得,當初我說過,該如何使用我嗎?”

“——哈啊!!!!唔咳咳!!唔咳咳咳!!”

路明非從睡夢之中驚醒,然而等他睜開了眼,卻又立刻被刺眼的白光刺激到合上眼眸。

圓形的環狀燈管向下照射出高瓦數的冷光,那是許多影視作品中會出現的,手術室的照明燈。

手術?手術室?!

路明非咳嗽的同時劇烈掙紮,他的動作伴隨著嘩啦啦碎冰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該死的!這人怎麼醒來了!”

“艸!都他媽是因為你!我都說了冰水罐是用來放新鮮腰子的,誰讓你往人身上潑了!”

“那又怎麼樣!麻醉劑不是用了兩倍量了嗎!!”

耳膜生疼,與此同時肋骨的舊傷也反上來一陣刺痛,手腕腳腕都感覺瘙癢異常。

路明非強忍著白光的不適努力轉頭,卻發現自己嘴巴被粗麻布一樣的東西幫住無法發出正常的語言,而四肢都被固定在了冰冷的床板上。

自己的衣服被拔了個乾淨,夢裡的寒冷不是錯覺,那是他媽的真的有人把冰水潑到了自己身上。

“唔!!唔嗚嗚!!!————”

路明非眩暈的視角中一切事物都消失了輪廓,帶著漸變的暈眩,隻能夠隱約看到自己兩側站著好幾個人。

他們外觀看上去似乎就是普通的街頭混混,但是共性是在太陽穴兩側卻帶著剛好覆蓋肌膚的裝置。

那黑漆漆的裝置是投影麵罩,原理類似於路明非今天在地鐵上看著的大隻遊魚,但與藝術品不同,這群家夥都隻是在他們的臉前投射出一塊混雜著血色馬賽克的青灰麵具。

血色的眼睛,淚水從那原型的孔洞之中流落。

“——!!!!唔嗚嗚!!!”

路明非掙紮得更大力了。

他的確不了解夜之城,但他在網絡上大概搜索總結過這個城市的勢力。

海伍德幫,虎爪幫,漩渦幫這些都是城市內有名的黑幫勢力,自己需要避開的存在。

然而,就在這城市中,有這麼一個群體,那是比黑幫更為糟糕,更為遭人嫌棄,更為令人恐懼的存在。

【清道夫】

預估人數:未知

重要成員:未知

派係地點:未知

他們大多是處於底層且生性凶殘的人渣,他們慣於襲擊沒有防備的路人或流氓。收割他們的賽博義體和器官並賣往黑市。在他們眼中人命隻是一堆拚湊起來的,可以在黑市裡換錢的商品。

又名:削腎客。

一群完全沒有人性,也沒有作案預警的怪物!

不幸。

遇到這種家夥隻能說是完完全全的不幸。

宛如多米諾骨牌一樣,路明非的不幸不斷碰撞著,激發出新的不幸,連鎖帶著噝噝啦啦的聲音,將他拽入深淵。

空氣中全是麻醉劑的味道,天知道這群牲畜給自己用了多少。

“嗚!!!——”

他想掙紮,想把固定住自己四肢的裝置取消,想大聲叫喊,想和這群畜生商量著用錢換命,但一切都無濟於事,湮滅人性的瘋子在最初的內訌後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在模糊的白色光暈之中,那一張張【血色的哭臉】靠近著路明非。

帶著銀色的手術刀,切開了毫無防備的肉體。

刀鋒的前端,染上刺眼的紅色。

“唔嗚嗚嗚啊啊啊啊啊!!!!!”

痛覺傳來,讓路明非懷疑‘這群家夥真的有打麻醉嗎?’的程度。

但他的理智已經不足以思考這些了。

漫長的耳鳴,以超高頻率在藍色和紫色間閃爍的視覺信號,恐懼和痛覺瘋狂折磨著他的精神,不斷逼近正常人類的極限不對,或許早就超過了,隻是在致人休克死亡的邊緣回蕩盤旋。

路明非想起來了,交換,對,自己還有路鳴澤。

粗麻布被卷入上下排牙齒之中,舌頭頂開一定空間,路明非慌不擇路地大喊,“路鳴澤!!!交換!!——”

【交換】

那是父母給自己留下的最後的寶物。

那個號稱什麼都能夠做到的電子幽靈一定會救自己的!

果然,在路明非喊完的瞬間,路鳴澤就出現在了他此刻模糊不清的顯示麵板一角。

他坐在手術室角落的一個白色櫃子上,雙腿耷拉在外麵,微微搖晃,時間沒有靜止,路明非竭力拉拽著自己的理智讓他努力聽清路鳴澤接下來會說的每一句話,這關係到他的命。

他說——

“交換,當然可以啊哥哥,雖然把你的生命用在這種地方讓我覺得有些可惜就是了。”

他說什麼?

生命?

不用路明非繼續說話了,因為路鳴澤善解人心地繼續解釋了起來。

“之前我不是問了哥哥你嗎——【你真的知道你插入的芯片是什麼嗎?】。”

“答案現在可以揭曉了哦——這玩意叫做relic芯片,前稱靈魂殺手,在這個時代的話大概還沒有大規模投放廣告,而是隻有產品前瞻之類的信息吧,所以我來給哥哥你親切地介紹一下這個產品的用法。”

路鳴澤用食指和中指夾住自己變出來的虛假的熒粉色芯片,開口說,“這個裝置的作用是通過拷貝人類的靈魂以及精神數據,將其儲存在芯片之中,再以芯片為媒介,將芯片內的數據覆蓋新的機體。”

“嗯這麼說或許有些複雜,那麼簡單來解釋就是——這個芯片內存儲著我的靈魂,而插入芯片的作用,其實是讓我的靈魂逐漸吞噬哥哥你的靈魂,而交易隻會加快這個進度~”

“結論——”

路鳴澤笑起來時,雙眼如月牙眯起,帶著一絲真摯的溫柔,說。

“哥哥,你快要死了。”

“不是死於清道夫之手。”

“而是死於自己的父母手中。”

哈?

路明非在那一瞬間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體裡抽離了出去。

是血?總不是能是腎臟或者心肺吧,那群削腎客動作可沒那麼快,他們手法差勁的要死。

那就是靈魂?亦或者某種路明非說不明白的東西。

或許是快死了吧,他竟然開始真的開始在腦中放映著緩慢的走馬燈。

【來到陌生的世界】

【失去所有的家人,親人,朋友】

【腦袋被做了什麼改造手術】

【第一次看見人的大腦被霰彈槍打爆的樣子】

【呼吸的空氣臭的要死】

【踩過的路麵臟得要死】

【房間一點也不舒服,沒有喜歡的遊戲】

【為什麼我非得因為不認識的家夥而被人毆打不行?】

【為什麼我一定要遭遇這種不幸,這群削腎客會偏偏盯上我?】

【自己在乎的親人,自己的親生父母,在臨死前給自己留下的芯片,卻是用來殺死自己的實驗道具?】

【他們真的還記得自己嗎?還是說,自己也隻是某個實驗的一環?】

【原來自己所生存的世界——也是這樣嗎?】

墜落,墜落,不斷墜落。

明明躺在手術床上,但肉體卻感受到了無邊無際的失重感。

【我沒能夠和喜歡的女孩在一起,灰暗又卑微的少年青春。】

【在父母離開我時,因為同學惡意揣測他們,我和同學打架,但嬸嬸卻壓著我的腦袋,宛如要將我的脊柱折斷一般讓我和對方道歉。】

【父母的錢化作嬸嬸叔叔步步高升的人生基石,化作路鳴澤那個胖堂弟炫耀的資本。】

【而我甚至來不及和唯一的朋友老唐說道以前自己都是怎麼放水讓他贏的,就要死在異世界的手術室上,死後我的器官會被扔到夜之城的各個角落,等待使用年限結束,然後被丟到土裡,逐漸被微生物降解。】

哈哈哈

有什麼在消失,怯懦,白爛,悲觀,脆弱,自怨自艾,一切的情緒都開始融化,宛如土崩瓦解的假麵。

哢哢哢哢哢哢。

在少年的視角之中,程序錯誤的警示彈射了出來。

它說

【relic故障】

與此同時,路明非的雙眼之中染上難以形容的黝黑,混亂瘋狂,就像是瘋子用鉛筆在純白的草稿紙上揮舞作畫,線條勾勒貫穿彼此,瘋狂啃噬又糾纏不清。

漆黑。

瘋狂。

淩亂。

荒誕。

【為什麼?】

【我都這樣忍耐了。】

【你們卻不願意給我一點尊重?】

男孩瞪大眼睛,血絲彙聚在眼球上,不斷遊走出宛如迷宮一樣密密麻麻蜿蜒曲折的路徑,在那瞳仁的核心,黑色不斷旋轉。

他的眼睛盯著清道夫的血色投影,看著那投屏上反射出出的自己的狼狽的模樣。

不想死。

不想死。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並非畏懼死亡,而是無法容忍如今的一切。

他無法容許自己死於清道夫,無法容忍自己回溯自身人生時能看見的僅有窩囊與愚蠢。

屈辱,本該能夠容忍這些屈辱的男孩在此刻卻覺得自己的心臟,大腦,連同體內的所有器官都被潑上了汽油,被一把火點燃。

不對。

不是‘不想死’,而是——

【不要死】

我命令你,路明非——

【活下去】

沒錯。

“活下去!”

噬人的殺意充斥手術室,然而在那血腥沉重的空間之中,惡魔卻仿佛看見了什麼誘人的珠寶一般,將本就難壓的嘴角徹底掀起。

他放肆展開手臂,任由燕尾服被風嵐吹動起伏,獰笑著,鼓舞著自己的契約者站起身來。

“哥哥!我果然舍不得你就這樣自暴自棄,對你心軟或許是我唯一的弱點了”

“好吧,那就讓我看看,在這個我也無法乾涉的世界,你會變成什麼樣。”

“而現在開始,哥哥——”

“【不要死】的言靈,為你解禁了。”

赤色的鎏金,帶著駭人的殺意翻湧而起,金色的光流通過手術刀的側麵反射,重新進入路明非的瞳孔。

那一刻,有什麼變了。

“——這是什麼?!”

本來正在操刀的削腎客隻是無意間的驚鴻一瞥,卻看見了那死死盯著自己的燦金,但他感覺自己看到的不是一種單調的光學意義上的色彩,而是宛如遍體燃燒的火山,將滾燙而厚重岩漿儘數澆灌在自己全身。

“啊啊啊!!!”

削腎客向後本能地退後一步,他手中的手術刀也跟著掉落。

他下意識想去撿起來,但卻在蹲下的瞬間聽見了尖銳的爆鳴。

抬起頭,血色的哭臉看向頭頂。

在那裡,是碎裂的血肉。

字麵意思,時間定格的刹那,在削腎客的成像畫麵中,少年已經擺脫了手術床的束縛,淩於半空。

但那怎麼可能?手術床可是將他的四肢都捆綁起來了啊!

但仔細看去,畫麵之中的少年手臂,小腿被拉拽成椎體,硬度仿佛蕩然無存,被他自己蹂躪成難以想象的姿態。

——他把自己的四肢都折斷了?以此來掙脫束縛?

“哎?”

哢!!

床板遮蓋了手術燈的亮光,陰影打下,但削腎客可以清晰地看見。

看見路明非那赤色的黃金瞳,以及那湧動的筋肉,宛如捕食瞬間的野獸!

啪!啪!

斷裂的手臂甚至可以看見骨茬,但在下一秒卻宛如彈簧重啟,斷裂的手臂竟然主動接合在了一起,然後迅速複原!

怪物!!!

無數次遊曳於生死的本能催動著他抬起手臂,向路明非揮出手術刀——與此同時,血色炸開,四濺在了手術室的各個角落。

隻可惜,那是削腎客的血。

向前探出的手臂在一瞬之間就被側麵折斷了,而掉落的手術刀則被路明非無縫接住,反手轉過刀花,劃開了削腎客的脖頸。

時間仿佛現在才開始流動。

路明非背後的兩個削腎客努力重塑世界觀,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手向著腰部伸去——

而路明非保持著背對兩人的姿勢,腳猛地向前踏出。

已經被抹了脖子的削腎客腰間的手槍被路明非一腳踹起,以極快的速度旋轉向路明非的左手。

啪嗒。

接住,將手槍猛地下拉,放在右腋下方,漆黑的槍口抬起。路明非的骨骼以機械般的精密運作,機簧拉開,子彈滑入彈倉,手指扣緊了扳機。

砰砰!

砰,砰!

連續的槍鳴。

兩聲脆響的聲音,那是子彈穿過人體最堅硬的頭蓋骨後,在血液和腦漿中遊動穿出發出的聲響。

抹脖子削腎客的配槍是【dr5新星】,射速剛好為2次秒。

幸運,第一次站在了路明非身邊。

子彈擦過路明非的臉頰臉側,帶起血花,跳彈向著遠處飛去。

“”

第二次幸運。

仿佛能夠感受到,在剛才那個瞬間,在手握住手術刀的刹那。

勝利的風,就從背後吹來了。

少年耷拉著雙手,低垂著腦袋,他用嘴巴小口小口地呼吸空氣,將血腥與槍火的氣息一並納入肺部,然後吐出。

腹部上方的手術痕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肉芽搖曳著向皮肉內側鑽去,粘合

噠噠噠噠噠噠

而路明非聽著耳邊雜亂的腳步聲,明白了是其他削腎客已經聽見了槍響,準備過來。

但這時候,路明非的腦子裡又想起來了那些委屈,那些不幸。

在我家門口打交的賤民,荒阪,校長,田中,以及似乎想要自己死的父母,還有削腎客

哈哈,一個個的

發泄似的,路明非嘶吼著怒罵出心中最作嘔的記憶。

“那打交的臭肥仔是真的!很踏馬!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從喉嚨深處發出顫抖而帶著血腥味的喊叫,終於把內心所想暢快罵出,路明非對著屍體泄憤式地又開了好幾槍。

反作用力帶動血液濺射到路明非臉上,讓少年的表情平添幾分猙獰。

——不知為何,在扣動扳機後,路明非覺得自己現在的情緒似乎無法用語言來準確形容,但,並不覺得憤怒。

看著那碎掉的腦瓜,路明非不斷喘息。

然後

“嘿嘿嘿”

他甚至沒能夠忍住,從嘴角流露出幾絲破碎的笑聲。

不對不,不能笑

他媽的,我在做什麼了?我殺了人,但我在笑?

我,我路明非怎麼會是這樣的人了?不,不會的啊我,我,我——

嘻。

“嘻嘻嘻嘻嘻嘿哈哈哈哈哈!——”

突然的笑聲從嘴巴縫中流露而出,黃金瞳忽閃忽滅,配合那接線不良的燈光在半道閃爍,就讓男孩的身影愈加猙獰,可怖,驚悚——以及不知所謂起來。

啪!

似乎是自知自身狀態的奇怪,路明非忽然一巴掌蓋在自己嘴上,止住了笑聲,麵色也被漆黑覆蓋,唯有雙眼依舊明亮銳利。

隻是,當那還未燃燒完的火焰有了傾瀉的路徑,事情就絕不會這麼簡單停止了。

(抱歉了,老爹,老媽,還有忘了叫什麼的老師,我好像有愧於你們的教誨,我連一刻都沒有為殺人的罪孽而感到悲傷)

指縫之間,少年嘴角神經質地一抽,抬起手上的槍,手背抹去臉側的血痕,轉頭,語速緩慢地呢喃道。

“看我把你們全殺了。”

唔。

——他現在,就覺得這世界真呆得無比暢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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