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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對很有默契地組隊上車,隻剩下龍影和柳書禾。
龍影相當主動,伸手便又牽住了柳書禾的手,護著她的腦袋將她送上車,隨即自己緊挨著也坐了上來。
車隊緩緩開動起來。
明明車廂裡除了龍昕充當司機外,就隻有他倆,秋高氣爽的天氣也不悶熱,可柳書禾卻還是覺得心裡燥熱難受得很。
她一直看著窗外,扭著脖子連正視前方的勇氣都沒有。
特彆是當龍影挨過來時,她覺得他就像是一團火,要將自己點燃一般。
柳書禾想躲,可車廂就這麼大,還是婚車車隊,她總不能為了躲男人而跳車,捏了捏拳頭,柳書禾鼓足勇氣對向龍影,說道“我……我真的不記得你了,也不記得自己跟你談過戀愛了,反正好像也沒談幾天,要不,要不咱就這樣散了吧。”
龍影一愣。
十天前,他隱忍著沒有強留她在幽冥之境,就是怕逼得太緊適得其反,可沒想到他給她喘氣的機會了,結果卻還是一樣。
不過這的確也是柳書禾的性子。
她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果斷而堅定。
可正是因為這樣,龍影心裡卻更慌。
因為這小妮子一旦真的決定要跟自己散了,那就是散了,根本不會再給自己任何機會。
龍影愣了足有半分鐘,看著柳書禾的眼神瞬間落寞。
柳書禾心裡頓時罪惡感叢生,她是不是拒絕得太直接,傷到他了?
他可是堂堂三殿閻君,南疆煉屍門的少主,這樣的身份地位,她拒絕他,屬實是有些不識好歹了。
她心裡莫名得有些後悔,也不知道是後悔自己說話的方式太直接,還是後悔彆的什麼。
就在柳書禾心中糾結萬分之時,龍影伸手將柳書禾的兩隻手都拉過來,握在了手心裡。
柳書禾被迫對上龍影,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然後她就聽到他沉穩有力的聲音響起“沒關係,記不得了,咱們就再重新認識,我再重新追你。”
他頓了一下,深情道“書禾,我是龍影,我喜歡你很久了,給我一個愛你、守護你一生一世的機會,好嗎?”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柳書禾一驚。
她瞪著大眼睛盯著龍影,顯然沒想到他會迎難而上,繼續追自己。
他好像真的很執著哎。
唐言蹊說,普通人一輩子能遇上一個深愛自己的人很難很難,更何況他還是龍影這樣位高權重,家世背景顯赫,長得又帥的男人。
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鬼使神差的,柳書禾訥訥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她被龍影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柳書禾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龍影已經親吻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蠻蠻,我就知道重來一次,你依然還是會選擇要我的。”
“你心裡有我。”
柳書禾感受著龍影整個人心理狀態的變化。
從一開始被拒絕時的落寞,到內心掙紮,再到堅定表白,等她點頭之後,她怎麼聽著這語氣裡麵除了自信,還有一點傲嬌在呢?
果然,男人還是不能慣著的。
龍昕雙手握著方向盤,從後視鏡裡看著後排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倆人兒,唇角高高地揚起。
瞧,誰說他家大人追妻路漫漫來著?
這不是分分鐘拿下了嘛!
大人開心了,我就開心。
大人幸福了,我就幸福。
大人脫單了,我……為什麼我還是單身狗!
龍昕頓時收回了視線,心中戚戚然,嗚嗚,今天好像全天下人都成雙成對了,就隻有他還孤零零的一個。
兜兜轉轉,原來小醜隻有我自己哇。
龍影鬆開柳書禾,從懷裡掏出雙魚佩,親手戴在了柳書禾的脖子上。
那天柳書禾走後,龍影在辦公室裡找了許久,最後拉開了最下層他好久沒有打開過的那個抽屜。
那個抽屜裡隻放了一樣東西——麵具。
那張麵具陪伴龍影許多年,遮擋他與外公長得極像的那張臉。
大仇得報的那一天,他徹底摘下了麵具,以真麵目示人。
接任三殿閻君之後,他就將這張麵具放了起來,與過往告彆,這麼多天,他從未再想起過它。
可當它掀開麵具之時,就看到了另外半塊雙魚佩靜靜地躺在下麵。
他一手拿起那半塊雙魚佩,一手拿著麵具,兩手緊緊相挨,就像他與柳書禾相依相偎一般。
麵具代表著他的過往,而那半塊雙魚佩也代表著柳書禾的曾經,龍影不禁在想,書禾將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的時候,是否與他也是一樣的感受。
他將重新合體的雙魚佩戴在了柳書禾的脖子上的時候,柳書禾的神情頓時變了。
她可以忘記所有,卻絕不會忘記雙魚佩,忘記她父母慘死的那一幕,不會忘記她來自上禹珥族……
柳書禾盯著合體的雙魚佩,太陽穴突突直跳。
其實之前蓁蓁已經跟她說了晉威的事情,可她當時的心情卻遠沒有如今看到這塊完整的雙魚佩來得動蕩。
腦海裡似乎有無數的畫麵一閃而過,她想看清,卻怎麼也捕捉不到,腦袋很暈,隱隱作痛,身子晃了晃,眼一閉,就那樣倒了下去。
龍影一把抱住柳書禾,驚慌失措地掐她的人中,一遍一遍地呼喚她的名字,真氣不停地往她身體裡輸。
就在龍影準備讓龍昕偏離路線,帶著柳書禾先離開之時,柳書禾醒了過來。
她不是被龍影喚醒的,而是被心口的那股噬心之痛痛醒的。
喉嚨裡一股一股腥甜往上湧,唇角有血絲溢出來。
龍影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色以及唇角的血絲,當即就吩咐道“龍昕,靠邊停車,去跟三哥三嫂說一聲,我先帶書禾回幽冥之境了。”
“彆!”柳書禾立刻阻止,“不要!三哥三嫂走到一起不容易,不要因為我壞了他們的大喜事,我盼這一天盼了好久。”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紙輕輕地擦拭嘴角,都這樣子了,還生怕把妝弄花了。
柳書禾不擅長化妝,她一邊笨拙地補妝,一邊說道“沒事的,我已經緩過來了,一會兒……唔……”
正說著,心口又是猛地一痛,一口鮮血湧上來,噴的伴娘裙上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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