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蹊火急火燎的跟我聊了幾句,就說要去打探消息了。我放下手機,再去看手裡的清單,卻怎麼也集中不起精氣神了,總想著唐言蹊說的那個鬥篷男,心裡沒來由的慌亂。一個下午,我不停地去看手機,生怕錯過唐言蹊的消息,但她那邊始終沒有音訊。晚上,柳璟琛回來了,他問我清單看完沒有,有沒有要添的東西,我說還沒看完。柳璟琛立刻就察覺到我不對勁,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又探了探我的脈搏,問道:“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我搖頭:“沒有,我很好,就是……有點懶散,不想看。”柳璟琛放下心來,說道:“不想看就先不看,月份大了,你身子也重,休息最重要,凡事不要勉強自己。”我嗯嗯地應和著,柳璟琛拿了換洗衣服去裡麵衝澡。我靠在床頭,拿著手機正百無聊賴地刷著,微信信息跳了出來,是唐言蹊發來的。我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點開微信,翻出唐言蹊剛才給我發的信息,那是一張圖片,很暗,拍攝視角並不好,像是偷拍。我放大圖片一看,頓時愣住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一棵碩大的鬆樹下,鬆樹很粗,足有三人抱,葉蓋很大,投射下來的陰影將整個轎車籠罩住,不注意看,根本不會注意到那輛車。唐言蹊生怕我看不到,在轎車那兒畫了一個箭頭,直指副駕駛。我放大轎車,就看到副駕駛上坐著的那個穿著白袍的男人,不是柳洛淵又是誰唐言蹊:蓁蓁,這個人你認識吧我:當然認識。化成灰我都認得。唐言蹊又給我發了一條語音,長達60秒。我點開了放在耳邊認真地聽。“今天我去偷聽那個鬥篷男跟我爺爺的談話,結果被趕出來了,但我聽到鬥篷男一直在咳嗽,身體似乎也不好,偷聽不到什麼,我就去查鬥篷男的身份,結果就查到了這輛車,偷拍了這張照片,你再看車牌號……”唐言蹊一提醒,我趕緊又去看車牌號——吉。柳洛淵坐在車牌號是吉的車子裡,再聯想到他前段時間回了一趟長白山蛇族的事情,很難不讓人猜測,他是陪那個鬥篷男去京都的,而鬥篷男來自於長白山蛇族!鬥篷男親自去拜訪唐傳風,卻把柳洛淵留在了車裡,這說明鬥篷男與唐傳風要談的事情,恐怕是機密。即使鬥篷男要用柳洛淵,這個機密卻還是不能向他透露。柳洛淵不過是鬥篷男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條狗罷了。柳穆之信上跟我說,柳洛淵這次回長白山,是受到了他父親的召喚,那麼,鬥篷男會不會是他父親呢唐言蹊接連給我發了幾條語音,說了一係列猜測,我讓她幫我繼續盯著鬥篷男和柳洛淵,但不要太過明顯,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唐言蹊說這事兒包在她身上,然後就去忙了。我握著手機坐在床上,整個人都是緊繃著的。柳穆之說柳洛淵被召喚回長白山蛇族,這是一個信號,他們要聯手對付柳璟琛了,我接到這封信才幾天啊,他們就跑去京都拜訪唐傳風了!如果柳洛淵和唐傳風聯手,對於我們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又發什麼呆呢”柳璟琛洗漱完走過來,輕聲問道,我想了想,將手機遞給他,然他自己看。我則下床,將柳穆之的那封信拿出來,也遞給柳璟琛。柳璟琛仔細地看完、聽完,眉頭擰成了川字。然後他對我說道:“能不能讓唐言蹊偷拍一張鬥篷男的照片過來”我立刻給唐言蹊發消息,連語音都沒敢發,生怕她在偷聽,不方便。發完消息之後,我就問柳璟琛:“這事兒你怎麼看”“長白山蛇族很大,支脈眾多,各部門各司其職,如果是有大的戰略性的合作要跟唐家談,出麵的至少應該是我大伯。”柳璟琛細細地分析著:“如今掌管長白山蛇族的大族長,是我大爺爺,就是我爺爺的大哥,大伯是大爺爺欽定的繼承人,再往下,便是我二伯、我父親以及一眾叔叔、姑姑們。”“如果不是我大伯出麵,而是其他人,那麼,他跟唐家要談的合作,便是私事,柳洛淵一直不受長白山蛇族那邊待見,怎麼會是他送過去的呢”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嘴裡嘀咕著:“這一百年間,我大哥怎麼樣了”柳穆之的信中,也提到過柳璟琛的這位大哥,說是他們這一脈的事情,大多都是他大哥在操持著的。他大哥忽然沒動靜了,反而是柳洛淵被召回去了,這裡麵的隱情,恐怕也不大妙。像秦嶺柳仙堂、長白山蛇族這一類的領域,外圍都有很強的結界,手機啥啥的,一進那裡麵就一點信號也沒有。所以柳穆之都是給我送信,他有專門的送信渠道,又快又安全。柳璟琛如果要聯係長白山蛇族那邊,電話肯定沒有,他被封印了一百年,如今也不知道有沒有自己的渠道去聯係裡麵的人。正說著,唐言蹊終於回信息了,又是長長的60秒。“人已經走了,根本沒有機會拍照,那人長得挺高的,加上鬥篷帽頂得有一米九,但很瘦很瘦,除了這些,其他什麼都看不到,我隻知道他一直咳嗽……”我正聽著,那邊又發過來一條60秒的語音。“剛才我爺爺把我叫到書房去了,我旁敲側擊問了幾句,他就讓我彆問,但是勒令我最近不準往外跑,特彆是不準跟長白山、秦嶺以及江城的朋友聯係,蓁蓁啊,我怎麼感覺我爺爺是針對你們呢啊呀,我爺爺讓人來收我手機了,嗚嗚嗚嗚,最近跟你聯係不了了,你要小心啊……”聽完語音,我急忙給唐言蹊打電話,那邊提示已經關機了。我拿著手機,一臉凝重地看向柳璟琛。唐傳風這樣交代唐言蹊,並且收了她的手機,分明就是不想參與進蛇族內部的紛爭。這就代表著,鬥篷男想跟唐傳風合作,沒有成功……520....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