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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聞其詳。”
天格爾峰頂,三人的交談還在繼續。
炎摩天也不繼續賣關子了:“找到冰蠶之後,你我三人各自離去,就算那人要追,也隻能選擇一個方向,另外兩人還是有很大幾率將冰蠶帶回去的。”
“冰蠶隻有一隻,誰來帶?”
“無妨, 平分即可。”
炎摩天神色平淡,顯然早就經過深思熟慮了。
“平分還能活嗎?”
嚴苛和狄飛都對冰蠶這東西的了解也就僅限於普羅大眾都知道的那些內容,聽炎摩天這麼說都很驚訝。
不過一想到炎摩天的知識應該來自於歧王李茂貞,而李茂貞又是從十二峒中了解到的,對於神秘莫測的十二峒,他們下意識地選擇了相信。
可即便如此,兩人還是很無語。
至於嘛?
要不要這麼拚命?
大家都隻不過是打工人而已, 像李存義那樣明哲保身早早離去不好嗎?
被那家夥追上就是個死, 三分之一的死亡概率, 也實在是太高了吧!
因此,嚴苛與狄飛互相對視之後,齊齊搖頭:“抱歉了,炎摩聖姬,我們對你這個計劃不感興趣。”
“你們真的不再多考慮考慮嗎?”
炎摩天詭異一笑,“司獨已死,巫神教的撤離算是在情理之中;李存義跟張子凡、李星雲的關係不用我多少,他就算是為了保命而選擇放棄,回去之後也不會受到多少苛責;但是你們二位捫心自問,在蜀王和吳王心中的地位,可以與李存義之於晉王相提並論嗎?”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啊,”
炎摩天似笑非笑,“反正我是不打算直接撤離的,無論如何都要嘗試一番,你們二位如果現在離去的話, 就要想清楚如何麵對蜀王和吳王的問責。”
說到這裡,她稍微變化了一下語氣,似乎是在模仿兩位諸侯王:“為什麼幻音坊的人還留在那裡, 你就撤回來了?是因為貪生怕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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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嚴苛和狄飛很是無語,炎摩天所描述的那種情況還真不完全是靠亂編,發生的可能性很大。
簡單來說,對於這次的冰蠶事件,五大勢力的目的都比較一致。
首先,自己能得到自然最好;其次,誰都得不到也行;最後,如果上述兩條實在都做不到的話,也儘量不要讓同等級的勢力得到。
所以,如果炎摩天選擇留下,而他們兩個提前打道回府,萬一最後真的被炎摩天得手了,那蜀王和吳王絕不會輕易放過兩人。
就算炎摩天最終沒得手,反而還死於那人之手,但最起碼她表現出了不惜生死去辦差的態度,僅這一點就會讓蜀王和吳王對兩人的忠誠度產生懷疑。
人家炎摩天肯用生命為岐國辦事,而你們兩個見到點危險就急匆匆的跑了回來了?這就是你們為本王辦事的態度?!
一旦自家老大這麼想, 他們未來的發展前途幾乎就到頭了。
想到這些, 兩人頓時將炎摩天恨得牙癢癢。
就像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仔看到了奮鬥逼一樣, 大家都是拿錢辦事,偏偏你要氪命,這不就顯得彆人態度不夠積極了嗎?
都是打工的牛馬,你卷泥馬啊!
不過他們眼中的怒火非但沒有嚇到炎摩天,反而領她露出了計謀得逞的笑容:“看兩位的表情,是已經想明白其中的關竅了?那麼你們的答複呢?”
“不得不承認,聖姬說得很有道理……”
狄飛咬牙切齒,“若我們提前回去而你留下的話,一頓苛責在所難免,這個我們自然不願承受。”
“二位能這麼想就對了,”
炎摩天聞言很得意,“那就歡迎你們的加入嘍?”
“不,我想你恐怕會錯了意。”
嚴苛冷聲道,“我與狄兄確實不能就這麼回去,但更不會選擇與你進行那種賭命的合作。想要避免被問責,還有一個更加簡單的辦法!”
“?”
炎摩天一愣,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瞬,一道煊赫的劍光便映入她的眼簾,而後,嚴苛的後半句話才姍姍來遲:“隻要乾掉你,就不會有人覺得我們辦事不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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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嗖!
嚴苛一劍遞出,清濛濛的劍光和著山巔飛雪,聲勢浩大地直刺炎摩天。
狄飛也沒閒著,他的兵器頗為古怪,仿佛是一根帶著魚鉤的釣竿,輕輕一甩,恍若無物的漁線仿佛融入了積雪之中消失不見,隻是那股如芒刺背的威脅感讓炎摩天明白,那東西隨時都在尋找自己的破綻。
“喝!”
她一振手中長槍,灼熱的氣勁迸發,赤色的裙甲周圍仿佛籠罩著一層火光。
叮叮叮叮——
炎色的長槍被她抖出了千百點星火,與嚴苛攜裹著風雪的一劍正麵相撞!
兩人都是走輕巧快捷路子的,如今以快打快之下,劍與槍的交鳴之聲連綿成片,遙遙看去,仿佛是一團風雪與一團烈焰在互相吞噬,毫不相讓。
但是,對炎摩天出手的並不是隻有嚴苛一人。
狄飛的釣鉤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奇門兵器本就強在一個出其不意,更被說前麵還有一個嚴苛頂著極大地分散了炎摩天的注意力,狄飛這一勾出現的悄無聲息,半透明的漁線迅速在空中劃過一道半弧,寒光凜凜的釣鉤甫一出現,便直取炎摩天的細長潔白的脖頸。
正在專心應付嚴苛那無所不在青色劍芒的炎摩天眼看就要被勾中要害,但在那之前一刹,她手中赤紅的槍影瞬間暴漲,仿佛化作一朵來自地獄的燃燒紅蓮,將炎摩天整個人包裹在內。
叮!
必殺的釣鉤被槍影彈開,炎摩天收槍而退,邊打邊撤。
她此前之所以選擇原地跟嚴苛激鬥,就是在等狄飛出手。東海的釣鼇勁講究伏線千裡一擊必殺,若處心積慮的一擊未能命中,就會銳氣大泄,短時間內不可能完成第二次的蓄勢。
這就是她逃離的良機。
否則背身麵對一位蓄勢待發的釣鼇島高手,那是非常愚蠢的行為。
不過她雖然搏出了一個脫身的良機,但究竟最後能不能真正化險為夷,還不好說。嚴苛與狄飛對這位卷王的殺意可不是假的。
你敢主動開卷,那就要做好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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