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棋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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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和身體一顫,眼神裡的吃驚和錯愕,是半點藏不住的。

“看來莊嬪並沒有告訴你。”

蕭瑾的眼神裡閃過了然:“少將軍強撐身體去古董鋪子買玉,結果古玉先一步被世子挑走。他說要送給你,所以世子給了他一個機會。”

挨打的機會嗎?

她是真的不懂,嚴淩楓為什麼要這樣做。

如果他愛她,為什麼不肯為她要回那枚玉佩。

不愛她,又為什麼肯對世子低頭?還讓自己傷上加傷。

矛盾的情緒在這一刻,升至。

“為什麼?”

她低低地說出三個字,卻不知道在問自己還是問蕭瑾。

“或許所有的一切都是表象。”

對上夏清和不解的眼神,蕭瑾輕笑一聲。

“少將軍年少輕狂,做些不理智的事情也是正常。”

“雖說他做的每件事都讓你陷入風波,但不可否認出發點都是為了你。”

“最重要的是,他受的傷做不得假。”

寒風裡的一字一句沁涼如水,似乎還帶著彆樣的意味,可現在的夏清和聽不出。

她隻是有些呆愣地看著他:“你不是說他養了外室?”

“本督可不曾這麼說過,隻說他配不上你。”

“為什麼……”

“錦衣衛能查的事情,夏姑娘不能查嗎?”他打斷她的話,給了另一種選擇。

夏清和張了張嘴,還想問什麼,可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之前在馬車上,他該說的都說了。

剛剛她問‘為什麼’,就已經是質疑了。

現在再問,未免太不識趣了。

她當下沒有再追問,而是轉移了話題。

“多謝公公教我,才能化解昨日的危機。”

“我可不曾讓你慈寧宮跪雪,前朝後宮都傳遍了,議論可不少。”

太後希望的是,大家看到夏清和自請嫁給蕭瑾。

但是天下之大,有誰會甘心嫁給一個太監?

何況是夏清和這樣的身份。

表麵上是她為蕭瑾破釜沉舟,事實上誰不私下不說太後心狠?

夏清和在這個問題上也是思索良久才照辦的。

現在再遇蕭瑾,她忍不住出聲詢問:“敢問公公,太後和陛下不和嗎?”

“你倒是個聰慧的。”

他讚賞地看了她一眼,緩緩向前走去。

靜默了幾秒,夏清和也跟了上前。

“陛下是太後所出,母子感情深厚。可太後有心效仿呂後,難免就會影響母子感情了。”

“對你和少將軍的婚事,陛下原本在可與不可之間。”

“但太後堅持要將清泉公主嫁給少將軍,希望借此拉攏嚴家。”

這是要……宮變?

念頭剛剛在腦海裡閃過,她就立即說道:“風大,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那你就當我是在自言自語。”

蕭瑾瞥了她一眼,不以為意地繼續說了下去:“偏偏少將軍對你太過執著,陛下覺得與其真的將你嫁到嚴家。倒不如留在身邊,更好掌控。”

她的雙拳緊了緊。

何德何能,一個差點在庵堂死掉的孤女,竟然成了攪動朝局風雲的棋子。

抿了抿唇,夏清和的聲音有些緊繃:“所以,公公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幫我?”

“你都自請嫁給我了,我總要對你好一點。”

月光灑落在他陰柔的麵上,配上他微微翹起的唇角,俊美得恍如謫仙。

隻是他的話,讓所有的一切真實,變得更加像幻境。

……

夏清和躺在床上,回憶著回宮之後發生的一切,突然懷疑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一場算計?

不過終究是感染了風寒,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難得的是,因為生病,一天無人找事,第四天就那麼安穩結束。

距離離開的日子,更近了。

……

昨夜又吹了風,夏清和病情沒有加重,算是意外之喜。

她吃了飯,就陪著莊嬪坐在暖閣裡插花,想著下午再去找蘇纖柔。

不想巳時剛剛過半,嚴夫人就走了進來。

她先是看了眼夏清和,才對莊嬪行禮:“臣婦見過娘娘。”

“免禮。”

莊嬪因為之前嚴家設套,讓夏清和抄寫經文的事情,對嚴夫人沒什麼好臉色。

“過去幾年,嚴夫人一步都不曾踏進永和宮,這幾日倒是來得勤。”

嚴家聲名顯赫,嚴夫人的娘家也是官運亨通,誰見了她不得給個笑臉?

現在這麼明晃晃被打臉,多少有點下不來台。

但是有事相求,她隻能假裝聽不出莊嬪話裡的意思。

“前幾年因為清和的事情,擔心引起娘娘的傷心事,臣婦就不曾過來。”

“現在不一樣了,清和回來了,自然要多走動走動。”

莊嬪心下一動,眼睛眯了眯。

她看得出夏清和對嚴淩楓並沒有完全死心,還想著撮合他們二人。

若是嚴家也有這樣的心思,那是再好不過。

隻是心裡這樣想著,她麵上依舊冷冷淡淡的。

“不知要怎樣走動?”

“淩楓身上有皇命,清和又自請嫁給蕭督公,在一起是不可能了。所以臣婦想厚著臉皮,收清和做義女……”

話還沒有說完,莊嬪手中的茶杯就摔碎在地。

“今兒個我身體不舒服,茶杯都握不穩了,就請嚴夫人先離開吧。”

潑茶趕人,半點情麵不留。

嚴夫人眼神裡閃過一抹不悅,但是她看向夏清和,麵容變得哀淒。

“清和,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才來求你。”

“快去看看淩楓吧,不然他真的會沒命的!”

說到最後,她的眼圈一紅,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可見是真的擔心。

莊嬪看了眼夏清和漠然的神色,冷笑一聲。

“生病有大夫,讓清和去做什麼?難不成他是快斷氣了,要清和去給他抄往生經?”

話說成這樣,就非常狠了,嚴夫人哪裡受得了?

她氣得渾身哆嗦,也有些口不擇言。

“娘娘不曾生育,自然不懂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不等莊嬪說什麼,夏清和站起身。

“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不說這幾年,單單這幾天痛得不止夫人一個吧?”

“還有,我高攀不起嚴家,無論是哪一樣攀附。”

“畢竟對出賣過我的人,再心軟一次都是我罪該萬死。”

冰冷冷的言語,讓嚴夫人麵色巨變,眼神裡甚至帶上幾分羞愧。

但是在被嬤嬤驅趕時,她急了。

“夏清和,你真的如此狠心?現在不去見他,可能以後都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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