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裡。
兩人先是回到了昨天抓兔子的地方,李冬生檢查了一下昨天留下的陷阱——果不其然,一個收獲也沒有。
這才是正常現象,李冬生還稍微放心了些。
看來今天的獵物,要比兔子值多了。
“哥…你可太神了!還有這一手呢?”
石虎瞅見李冬生身旁那隻老老實實的雪貂,一下子就認出這是昨天逮著的那隻。
今天瞧著比自家養的狗還聽話,眼睛都瞪圓了。
“哥,你可真是能耐大了去了!快教教我唄!到底咋訓的啊!我也想整一個這麼聽話的。”
這是係統給的本事,李冬生想教也教不來。
“教不了你,你就彆尋思了。”
說著,李冬生伸手揉了揉雪貂的腦袋,然後站起身,眼睛朝著深山裡頭望去。
“走吧,今兒個咱往裡頭走走,看看能不能弄點大貨。”
剛才李冬生試著讓雪貂幫忙抓點獵物。
結果,抓住還真抓住了。
可都是些蟲子啥的玩意兒。
而且今天係統的幸運值也沒見少,依舊是26。
看來這係統給的運氣,到不了這契約的獸仆身上。
指望這小不點兒抓大獵物,那是沒啥戲了。
除非以後能契約個大型的,不靠運氣加成也能抓獵物。
不過留著它在身邊,靠它那鼻子聞聞,避開老虎啥的猛獸,倒還挺靠譜。
……
就這麼著,兩人一貂在山裡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蹚。
雪下了兩天,這雪都積了老厚,踩在上麵“咯吱咯吱”直響。
越往山上走,這天兒就越冷。
風跟刀子似的,刮在臉上生疼,還卷著雪粒子往領口、袖口猛灌,凍得人牙幫子都直打架。
“嘶……哥,今兒這運氣可不咋地啊……連個兔子毛都沒瞅見,要不算了吧,我都快凍透了。”
找了差不多半個鐘頭,連根獵物的毛都沒瞧見,石虎有點打退堂鼓了。
李冬生沒吱聲,繼續在林子裡找。
他心裡也犯嘀咕,時不時懷疑地瞅一眼係統的幸運值。
還是26。
按說不該找不著獵物啊?
這會兒,身上穿的棉褂子好像都不管用了,一點都不抗凍,雪還把鞋子給浸濕了,李冬生感覺自己的腳都快沒知覺了。
“哥……這眼瞅著都一個小時了,實在不行咱回去吧……”
又過了一會兒,石虎都快崩潰了,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哭腔。
就在李冬生也有點灰心。
正尋思著要不要往回走的時候,走在最前麵的雪貂突然“嘟嘟”叫了起來。
那聲音很尖銳,李冬生還是第一次聽到。
很緊接著,這雪貂又開始上躥下跳,把樹上的積雪都給震得簌簌往下落。
“小白?”
李冬生看不懂這是突然咋了。
但下一秒,他立馬意識到不對勁,難不成附近有啥大型的食肉動物?
“停!”
李冬生趕緊壓低聲音,示意石虎彆動,眼睛緊緊盯著雪貂的一舉一動。
這會兒雪貂就在原地直打轉,可它又不會說話,李冬生壓根猜不透它想乾啥。
就在這時候,李冬生不經意間瞅了一眼係統的幸運值——變成25點了!
少了一點!
不是野獸!是獵物來了!
可算把這獵物給盼來了!
“哥……咋回事兒啊?”
“噓!”李冬生手指抵在嘴邊,示意他彆出聲。
接著,他貓著腰,小心翼翼地往前蹭,那模樣就跟做賊似的。
石虎瞧見他這架勢,一下子興奮起來,也壓低聲音問:“有兔子了!?”
李冬生沒搭理他,輕手輕腳走到一棵大樹下,盯著地上看了一會兒,然後對著石虎招了招手。
石虎趕緊湊過去,定睛一瞧!
隻見前方雪地裡,有一串模模糊糊的腳印,而且這腳印可比兔子的大多了!
“虎子,瞅見沒?是麅子的。”李冬生激動得聲音都有點發顫。
說完,他又伸手指了指八點鐘方向的一片林子。
石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在那片密林中,隱隱約約能瞧見一個模糊的輪廓。
那家夥似鹿非鹿的,腦袋上還長著角,皮毛是灰白色的,個頭跟隻羊差不多大。
東北人誰不認識啊,這可不就是傻麅子嘛!
“哥!麅子!真的是麅子!”石虎興奮得差點蹦起來。
李冬生抬手就是一拳,錘在他腦袋上,“小點聲!”
說完,趕緊看向麅子那邊。
還好,那麅子還在低頭找草吃,尾巴也沒炸開,看來沒被驚著。
石虎被錘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興奮,又壓低聲音問:
“哥!咱今兒個能把這麅子拿下不?”
李冬生沒回話,貓著腰,順著腳印緩緩前行。
石虎則緊張地跟在身後,大氣都不敢出。
“聽我指令。”
“嗯!”
兩人借助障礙物的遮擋,緩慢逐漸靠近麅子,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麅子還在吃草。
要看距離隻剩下不到幾十米,李冬生忽然停住腳步。
隨後輕輕將肩上的霰彈槍取下,緩緩拉動槍栓。
“哢噠”一聲!
這拉槍栓的聲音沒想到這麼響!
在寂靜的山林裡格外清晰!
他心中大叫不好,趕緊停住動作,看向麅子。
隻見它耳朵動了動,卻並未逃走,依舊在埋頭吃草。
李冬生鬆了口氣,穩住身形,將槍托抵在肩膀上。
隨後眯起一隻眼睛,順著槍管瞄準麅子的要害部位。
就在他準備扣動扳機時。
一陣寒風吹過,樹枝搖晃,發出沙沙聲。
麅子警覺地抬起頭,往兩人的方向看過來。
六目相對。
李冬生心中暗叫不好,當機立斷,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巨響!
霰彈槍噴出火舌,小鋼珠如雨點般射向麅子!
麅子受到驚嚇,撒腿就跑,但還是有幾顆鋼珠擊中了它的後腿!
“追!”
李冬生大喊一聲!
虎子如同脫弦之箭,也顧不得凍得梆硬的腳,跟瘋狗似的開跑!
受傷的麅子跑得並不快,在雪地裡留下一道道血痕。
兩人就順著血痕,一路追趕!
這時候,麅子的特性就顯現出來了。
麅子之所以叫傻麅子,是因為它在被追的時候,會停下來看一看追自己的人。
就這麼一停。
“嘭!”
又是一槍。
隻見麅子搖搖晃晃了兩下,隨後倒了下去。
“哥!神槍手啊!”
石虎一邊喊著,瞅準時機,一個箭步衝上去,抱住麅子的腿。
彆看這玩意個頭不大,勁兒可真不小!
用另一條沒受傷的後腿踢向石虎,差點把他踹倒。
李冬生趕上來,從腰間抽出一把用木頭削的匕首,看準麅子的脖子,用力刺下去。
麅子蹬了幾下腿,便沒了動靜。
石虎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李冬生也累不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雖然天氣寒冷,但剛才一番追逐,還是讓他出了一身汗。
倆人坐在雪地上喘了一會兒氣,隨後幾乎同時發出笑聲。
“哥!沒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