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座城的規模不算小,幾乎相當於十幾座雷平鎮那麼大。
飛過城牆,蓮瓣上便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暗芒,將站在蓮心中的人包裹住。
徐鳳儀小聲對金邈與司徒渺解釋:“這有隱匿我們氣息之效。”
金邈與司徒渺聞言點頭。
已縮成不足半條腿高的小石頭人,鬆開扒住徐真人衣擺的小手,往前挪了兩步,抬起圓嘟嘟的短胳膊,向前好奇地探了一下之後,趕忙縮回來,又挪回到徐真人腿旁。
徐真人操控禦心石蓮徑直向城北方向飛,當來到一座占據好幾條街的大宅子上空,石蓮上剩下三人也聞到了那股血腥氣。
“這是……”金邈愕然低頭。
“是從院中飄出來的。”司徒渺語氣篤定,神情凝重。
禦心石蓮向低飛了一些,這座大宅的匾額引入眼簾,上麵寫的正是“林府”二字。
“林禹城,林府。”徐真人蹙起眉頭,“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正是煉製我們先前看到的那些靈符的家族。”司徒渺提醒道,先前在雷鳴山山腳那座村子,看到老伯往屋頂上貼符時,他們就聽到過,這些符都是由林禹城林家所煉。
不過符的效用,似乎頗受質疑。
難不成是這靈符無用,反倒惹惱了妖邪,引得妖邪先來屠了他家?
與城牆處相差不多,林府四周也布了重重禁製,隔絕著外人以神識探入。
不過這些還難不倒徐真人。
他從宅院東側的牆角附近,找到禁製最薄弱處,揮出一道靈力,操控禦心石蓮飛了進去。
失去禁製阻隔,血腥氣充斥鼻間。
他們進來的地方應當是林府的東側院,裡麵隻有幾位修為低微的仆從。
這幾人已經倒在地上,失去生息。有的被從脖頸處連根砍斷,有的肚子上被劃了一道大口子,腸子掉了一地。
鮮血順著他們的屍體在地上蔓延。
場麵分外血腥。
饒是徐真人自詡見多識廣,都有些變了臉色。
他身後站著的三位小輩,更是臉色發白。
小石頭人重新抬起一對小短胳膊,扒上了徐真人的腿。
“師尊,您可有察覺到妖邪的氣息?”徐鳳儀小聲問道。
她在四周根本感受不到任何血煞之氣,隻有濃濃的死氣與陰沉。
麵對弟子的詢問,徐真人亦是搖了搖頭,眼中帶出幾分費解與深思。
連他的神識,都無法察覺到妖邪存在。
那妖邪到底是什麼修為,竟藏得這般好?
“院子裡還有活人。”徐真人仔細感受了一下,抬手一指,“都在後院。”
強弱不一,後院還有數十道生機。
妖邪若在,下一步也定是那裡。
禦心石蓮向後院飄去,所有生機都停留在一個叫做“慈鶴堂”的地方。
這裡血腥味淡了許多,之所以沒有被妖邪染指,應該是因為這裡貼了一圈上品防禦靈符。
“師尊,我們可要問問裡麵的人,妖邪到底躲在何處?”徐鳳儀低聲提議。
不然他們現在在這院裡打轉,就好似無頭蒼蠅一般。
就在他們師徒二人說話之際,司徒渺悄然取出了她的羅盤。風水石亮,透亮的石頭中漂浮著血色。
顯然,先前推演出的地方就是這裡。
血光之災,應在此地!
莫名她心裡一陣發慌。
徐真人已經摸到了慈鶴堂禁製的疏漏。
靈力一探,禁製便消散了許多,裡麵的聲音傳了出來,竟是一位有些歇斯底裡的人在怒罵林家剩下那些躲在這裡的人。
話語間儘是指責他們為非作歹,不乾人事,因此害死了他的家人。如今他一個個殺去林家人,也是林家人活該。
所以說,不是妖邪作亂,而是仇殺?
禦心石蓮上的四人麵麵相覷。
“什麼人?”
忽然,慈鶴堂四周忽然多出三道身影。
其中一人低聲冷喝,說著手中丟出一枚陣旗。
肅殺之氣瞬時從四周傳來。禦心石蓮在院中顯現。
當看清石蓮上站著的四人當中,有三人金丹修為,那出現在空中的三人立馬警惕起來。
“林家的幫手?”一襲黑衣,帶著麵巾的金丹境修士冷聲質問,看口型似乎正欲吐出一個“殺”字。
徐真人當先一步,搶過話道:“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我們隻是從這路過而已!”
“聞到血腥氣,我們還以為這裡有妖邪作亂,想來幫一把手。天地良心,我們可不認識什麼林家!”
徐真人邊說,邊操控著石蓮往後倒退,頂著三位小輩驚詫的目光,傳音解釋:“他們開了絕靈殺陣,那陣甚是厲害。我們先溜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