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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禦天說罷,徑直來到老者身邊。
“這位老伯,在下有禮了。”他對老者拱了拱手。
老者抱拳還禮。
辰禦天見狀,目中微微有著一縷精芒閃過。
老者道:“公子不必多禮,有什麼話,儘管問便是。”
辰禦天點頭,隨即問道:“敢問老伯,那個小偷偷你的錢袋之時,可是遮去了麵容?”
老人點頭:“是。那人穿了一件很大的黑鬥篷,將自己渾身上下都遮在裡麵,是以,我並沒有看清他的身形相貌。”
辰禦天點頭,笑道:“果然如此,這是最近幾年玄都盜賊經常使用的手法,用鬥篷等物遮去麵容,盜取東西之後再脫去遮蓋物,這樣一來,無論是失主還是路人,誰也無法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小偷。隻不過,今日的這位運氣不好,被一個眼力厲害的人看破了行藏,還被抓了起來。”
“不錯!哪怕你再怎麼隱藏,也逃不過小爺我的一雙法眼,是不是小偷,小爺我一眼就看得出來。”粗布短打青年笑道。
辰禦天道:“這位兄台,你先彆忙著指證,我可沒說這位仁兄一定就是小偷啊。”
青年道:“哼!他不是小偷還有誰是?還有你,你不是說你能證明誰是小偷麼?怎麼還不動手?”
辰禦天沒有搭理他,轉而問林韜:“你說你父親是抓住小偷的那個人?難道你父親抓小偷的時候,周圍的街上都沒人看見麼?”
林韜聞言,欲言又止的樣子。
“哈哈……說不出話來了吧?你爹分明才是那個小偷!”青年大笑道。
“我現在在問他,沒有問你,還請你不要說話。”辰禦天壓著心中的惱怒,厲聲道,隨即再次看向林韜,“怎麼了?難道真的沒有人看見麼?”
“不是的,我看見了,隻是……”人群中忽有一人開口。
“隻是什麼?”
“我隻是感受到了一股風刮過,然後他們兩個人就糾纏在一起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誰才是小偷了。”
聽罷,辰禦天無語。
他苦笑了一下,旋即對二人道:”兩位,在下的確有一計可以知道你們誰是小偷,隻不過在此之前,能否請你們二人先洗個手。”
“洗手?”青年愣住了!
周圍圍觀的人們也愣住了。
甚至,就連跟在辰禦天身後的公孫等人,也都愣住了。
“為何要洗手?難道洗個手,就能夠看出誰才是真正的小偷了麼?”林韜奇道。
辰禦天點了點頭:“不錯,隻要你們二位洗個手,這件事,就能真相大白!霍兄,麻煩你拜托茶樓夥計幫忙端兩盆水過來。”
林韜驚訝不已。
霍元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狐疑地走進了茶樓。
圍觀眾人也不明白這位公子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洗個手就能看出誰是小偷?這倒是有些稀奇!
“師兄,讓他們洗手,就真的能知道小偷是誰麼?”玄曦湊了過來,低聲問道。
辰禦天嘴角掀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小聲道:“你好好看著吧。”
說話間,霍元極領著兩個端著水的茶樓夥計走了出來,兩個夥計將水放下之後,就直接站在一旁圍觀,顯然,他們也很好奇到底要怎麼通過洗手來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小偷。
辰禦天看了看林刀和那個青年,道:“二位,請。”
林刀依舊默不作聲,伸手入盆。
那青年猶豫了一下,看到林刀將手伸進了盆裡,也隻好照做。
然而,就在他伸手入盆沒有多長時間後,辰禦天忽然走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就是那個小偷!!”
眾人嘩然!
青年神色慌張,口中卻道:“你誣賴好人,你憑什麼說我是小偷?”
“證據……”辰禦天微微一笑,一指水盆,“就在這盆水裡!!”
“水裡?”眾人奇怪,一臉茫然地看著辰禦天。
辰禦天笑道:“大家看看,這兩盆水有什麼區彆麼?”
眾人聞言,紛紛圍過來看那兩盆水,不久,便有人道:“好像這盆水,比那盆水多了些油花……”
“沒錯,就是油花!”
辰禦天點點頭:“身為失主的老伯身上和錢袋子上都沾滿了油汙,所以,偷走這個錢袋子的小偷,手上也應該沾上了油汙,也正因此,我才會讓你們二人洗手,目的就是想要通過手上的油汙,來判斷你們誰才是真正的小偷!”
“而事實證明,你才是那個小偷!”辰禦天抓著青年的手,厲聲道。
“噢,原來如此!”
聽罷辰禦天這一番解釋,圍觀眾人紛紛恍然大悟,讚歎辰禦天明察秋毫,找到了真正的小偷。
“不,我沒有……”青年神色無比慌張,但卻還要抵賴,“一定是那盆水中本來就有油花,一定是這樣!”
“很抱歉,這兩盆水都是剛剛盛進去的山泉水,盆也都是乾乾淨淨,所以你說的情況不可能存在。”霍元極嘴角帶著一點戲虐之色,開口道。
“而且,你不是說他是小偷麼?那為何他手中沒有沾上油汙?盆中也沒有油花?這就說明,他根本就沒有碰過那個錢袋,所以,事情如何,一下子便明了了吧。”辰禦天厲聲斥責道。
“沒錯,我爹爹根本就沒有碰過那個錢袋!”林韜說道。
“不,我……”那青年還想狡辯,不過卻是被人群之中走出來一人,拍了拍肩膀,“好了,有什麼話,跟我回衙門裡再說吧。”
便見那人手中拿著一塊腰牌,腰牌上赫然寫著“京畿捕”三個字。
此人竟是京畿府捕快。
於是,小偷便被這位適逢其會的捕快帶走了,圍觀眾人見沒有熱鬨可看,也漸漸散了。
“多謝公子施以援手。”林韜衝辰禦天深深一拜。
“好說。”辰禦天微微一笑,霍元極走了過來,對林韜道:“林韜,林兄,好久不見啊。”
聽罷,辰禦天不由嘴角一抽。
兒子喊名字,老子又以兄弟相稱,這輩分還真夠亂的。
“原來是元極兄。”林刀首次開口,聲音沉重,“多日不見,炎尊可好?”
霍元極點點頭道:“甚好,有勞林兄掛念。”
林刀又對辰禦天抱了抱拳,“多謝這位公子替在下明辨清白,在下還有要是在身,先行告辭,請。”
說罷,他帶著林韜離開。
走到霍元極身邊時,低聲說道:“替我向炎尊前輩問好。”
霍元極微微點頭。
隨後,父子倆緩步而行,背影漸漸消失在街道儘頭……
望著他們的背影,辰禦天微微一笑,隨即與眾人一同返回茶樓。
……
馬車緩緩駛停皇宮門口。
“來者止步!”守衛宮門的龍衛軍士高聲喝道。
玄曦與辰禦天從馬車中走出來。
玄曦衝軍士亮了一下自己的腰牌,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地走了過去。
辰禦天則是一身朝服打扮,恭恭敬敬來到軍士們麵前,道:“煩勞通稟,陵水縣令辰禦天請求見駕。”
軍士打量了一眼辰禦天,問道:“你就是陵水縣令?”
“正是。”
“皇帝已經吩咐過,若是你到了,便直接進去,不須通稟。”軍士道。
“原來如此。”辰禦天點點頭,步入宮門,穿過東西兩殿,徑直來到玄燁平日會見群臣的禦書房——兩儀宮。
還未步入宮內,便是見到濮陽陵站在宮門外。
“辰兄,好久不見,陛下已經在裡麵等你了。”
“有勞。”辰禦天微微點頭嗎,隨即緩步步入,果見玄燁端坐龍書案後,認真批閱奏折。
“臣辰禦天,拜見陛下!”辰禦天拜倒行禮。
“快快請起。”玄燁從龍書案後慌忙起身,扶起辰禦天後,深深地打量了他一眼,隨即重重拍了拍辰禦天的肩膀,“你終於回來了。”
辰禦天微微點頭道:“是啊,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玄燁道,“有關陵水縣案子的事情你在奏折上寫得已經很詳細了,今日述職也不必再談此事,而且,那份聖旨,本來也是師父打算找你回來閉關才讓朕寫得。”
辰禦天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玄燁笑道:“你果然早就已經猜到了。真不愧是辰老國公的公子。”
辰禦天道:“說到家父,臣聽聞皇上最近派遣他調查京城發生的鬼軍令案可有此事?”
“是啊,本來朕是打算要請他老人家去涼州幫我調查另一件事情的,不過想想老爺子年紀也有些大了,還是少些奔波為好。”玄燁點點頭,道。
辰禦天奇道:“涼州?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看來你還不知道。”玄燁說著,從龍書案拿起一份奏折,遞給辰禦天,“最近可是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