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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舞,晴空萬裡。
趁著三小隻在睡懶覺,阿依娜穿上帶帽黑色衛衣和黑色牛仔褲,黑色口罩,全副武裝的出門,往校外走去。
一路上表情嚴肅,相當抗拒家長來學校看她。
校門口,不少學生盯著那幾輛氣派的車隊,好奇是在接那位漂亮的女學生。
魔舞嘛,每天不乏豪車來接美女學生去做‘核酸檢測’。
阿依娜以2倍速走上去,拉開邁巴赫車門坐進去:“走走走……”
邁巴赫在眾人議論聲中離開,看不出是哪位學生上了車。
車上。
金發美婦見阿依娜這副打扮,就不高興了:“你就那麼嫌棄我來學校找你,我長得醜,給你丟人了?”
“不不不,你太漂亮了,我怕我們學校的男孩子惦記上你,所以你以後彆來了。”
“嗬嗬嗬,剛才的確看到兩個小帥哥還長得不錯。”
“媽!能不能正經點。”
“是你不正經的。”
“你來乾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有事沒事彆來找我。”
金發美婦叫‘可可西’,是阿依娜的媽,不是乾媽,是親媽。
怪不得阿依娜長得非常漂亮,原來是混血。
西域和歐洲混血,五官上並無太大詫異。
可可西長得很漂亮,和‘安妮海瑟薇’一樣漂亮。
身份顯赫,是純正歐洲某個皇室血統,並且還是皇室裡第一順位繼承人。
第一順位意味著什麼?如同******,是要當女王的。
有這樣一個‘未來女王’媽,阿依娜毫無感覺,甚至被可可西的突然到訪氣死了。
可可西摸著阿依娜的臉蛋:“去了一趟西域,見了你爸,順道來魔都看我女兒,這都不行,你難道不是我生的?”
阿依娜:“我懶得跟你扯,對了,你去找我爸了?”
可可西:“嗯,看到他,還是那個吊樣。”
阿依娜:……
可可西:“中午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
阿依娜:“我約了舍友說一起吃火鍋,不用你請。”
可可西:“你!”
阿依娜:“哎呀,好啦,吃吃吃,陪你吃一頓,吃了你趕緊回你的歐洲,等我放暑假我就去看你,我不想被同學看到你和我在一起,萬一有人知道你身份,我還讀什麼書?”
可可西隻有阿依娜這麼一個女兒,如果她加冕為王,那麼理所應當,以後阿依娜也成了第一順位,也是唯一的合法繼承人,熬走可可西,她就成女王了,她和蘇然生的兒子,就是國王了。
唔,是這個理。
前提是,歐洲皇室很在乎血統純正的,阿依娜畢竟混血了,血統不純正了,幾乎和王位無緣。
王室親戚成員那麼多,不會讓一個血統不純正的女人繼承王位,若是那樣的話,到時候,如果蘇然想讓兒子以後當國王,自然是要想辦法把阿依娜扶持上王位,成為女王的。
乾翻歐洲皇室。
雖說現在的皇室隻是個精神象征,但精神象征也挺牛批的啊。
蘇然甚至都沒想到,有個公主在身邊,一直沒發現。
404宿舍,一個神奇的宿舍,還有多少秘密還未被挖掘啊?
阿依娜打量許久未見的媽,金發碧眼,喜歡穿蕾絲裙,長得非常漂亮。
可可西:“你什麼眼神。”
阿依娜:“很久沒有看到過外國美女了,我多看幾眼。”
可可西:“我是你媽。”
阿依娜:“但你是外國人。”
可可西:“你有一半的歐洲皇室血統。”
阿依娜:“我是中國人,一生要強的中國女人。”
可可西:“停停停,我不是來跟你扯這個的,我跟你說,最近我在運作,很快就能恢複你公主的爵位。”
當年可可西公主下嫁西域窮屌絲,老國王心疼女兒,沒開除她皇室身份,隻是施壓,讓阿依娜的父親和可可西離婚。
最終在各方麵壓力和輿論下,那個男人覺得自己的確配不上可可西,不耽誤她前程,離了。
阿依娜是個血統不純在的公主,沒進皇室族譜,一直在西域長大。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純正的炎黃子孫。
可可西一直在想辦法運作阿依娜爵位的事,畢竟進入皇室,這輩子就不用愁了。
“不用了,我高攀不上。”
啪!
可可西一拍桌子,阿依娜絲毫不怕。
“真是被你氣死了,你這脾氣跟你爸一模一樣。”
阿依娜要進入皇室,首先第一步就是放棄中國國籍,加入歐洲。
阿依娜打死都不乾,一點都不稀罕那些爵位身份。
就想當個沙凋,天天沒心沒肺的生活。
況且阿依娜本身也不缺錢,他爸爸離婚後搞玉石生意,風生水起,談不上蘇然那麼有錢,至少吃穿不愁了。
“等你媽我當了女王,我就恢複你爵位,以後我死了,你繼續乾女王!”
……
一家頂級西餐廳,包場,隻為可可西和阿依娜服務。
一個風情萬種的歐洲美婦,一個異域風情的西域少女。
兩種風格,兩個女人,在餐廳裡,就是最美的畫麵。
可可西沒吃,就看著女兒阿依娜大口大口的吃。
“慢點吃,瞧你這個樣,八輩子沒吃過飯一樣。”
“我哪兒跟你比,我就是平民,我不需要注重形象。”
“你……,誠心氣我是不是?”
“對了,你去西域找我爸乾嘛?”
可可西托著腮,看著對麵大口吃肉的阿依娜,笑盈盈的說:“我找他睡覺,可以嗎?”
阿依娜:“……懶得理你。”
可可西:“對了,你和你那個叫什麼蘇的男朋友,怎麼樣了?”
阿依娜:“不是男朋友,是好朋友,純友誼,ok?”
可可西:“嘁,男女之間還有純友誼,怎麼可能。”
阿依娜:“能不能好好吃飯?”
可可西:“好好好,我不問。呃……蘇然長得帥不帥?”
“可可西!”
“嗬嗬嗬,好好好,我不問,凶什麼凶嘛,來,媽喂你一個雞塊。”
“不吃雞塊,我要吃那個鵝肝。”
“安排。”
飯後,可可西帶阿依娜去逛街買衣服。
阿依娜在男孩子眼裡已經是完美的女神了,但在可可西看來女兒就是個不會打扮的土包子。
一直玩到下午3點,可可西的車停在距離魔舞100米的位置停下,阿依娜下車。
“公主殿下慢走,草民告退了。”
“你!暑假記得來歐洲。”
“草民遵命。”
“把蘇然也帶來歐洲。”
“帶他乾嘛?不帶!”
“我想見見他。”
“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有什麼好看的,不帶,走了。”
“你!真是被你氣死了。”
可可西目送阿依娜蹦蹦跳跳的跑進校門口,這才讓司機開車去機場。
其實,阿依娜從未跟蘇然說過自己的身特殊身份,要是說了,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
蘇然怎麼想那是以後知道的事了,此時的蘇然站在民政局門口,和單薇子一起,看著單震天和柳飄飄。
兩人,離了。
很順利。
柳飄飄深呼吸放鬆一下心情,掛起強顏歡笑,看著跟前沉默的老公,不對,不是老公了,是前夫,是再無關係的陌生人,是彆人的老公。
楓葉打著旋落到單震天的肩膀上。
柳飄飄頓了頓,還是邁出了步伐,走到單震天跟前,伸出手輕輕的拍掉他肩上的楓葉,說:“以後你肩上就有新責任了,不能再辜負另一個愛你的女人了,知道嗎?”
單震天這才抬起眼眸看著柳飄飄蒼白的笑容,一個月沒見,她清瘦了許多,曾經眼裡的光沒了。
“飄飄…”單震天沙啞的開了口,“是我對不起你,我……”
“好啦……”柳飄飄打斷了他的話,“對不起的事已經做了,就彆再提了,提了也回不到從前了,你以後是彆人的老公,彆人的父親了,彆再做這種對不起身邊女人的事了。”
單震天歎了口氣,其實他心裡有很多話想說,但話到嘴邊,無法吐露。
柳飄飄笑了笑,釋然的說:“好了,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靈劍山,再見。”
“等等……”柳飄飄轉身時,單震天叫住了她,“以後還會見麵嗎?”
柳飄飄微微回眸,最後說了一句“我不下山了!”。
說完。
轉過身。
眼裡全是淚水。
往前走,不許回頭。
蘇然拉開車門,單薇子挽著柳飄飄的手上了車,消失在單震天的視野裡。
蘇然開著賓利歐陸離開,車上,透過後視鏡,看著柳飄飄倒在單薇子肩上痛哭。
哪有什麼放下了,隻不過是不提罷了。
她從始至終就沒放下過,一直在心裡。
一個命苦的女人罷了。
……
高鐵站。
柳飄飄戴上墨鏡,露出一絲苦笑:“有空來靈劍山,走了。”說完,轉身,走進了檢票通道。
蘇然和單薇子目送離去,也開車走了。
回去的路上,單薇子沉默不語。
滴滴滴——
單薇子的電話。
“你好是單薇子,我是心臟科的王醫生,你爺爺恐怕不行了。”
打擊是一次一次的來。
等兩人來到醫院的時候,單長卿正在搶救室搶救。
單震天在門口守著。
單薇子:“爸,爺爺怎麼突然就不行了。”
單震天扇了自己兩耳光:“都怪我,我剛才來看他,包裡的離婚證被他發現了。”
要知道,老爺子最喜歡的是柳飄飄,從來沒當兒媳婦看待,而是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在單家這些年,柳飄飄的任性和天真,是老爺子寵出來的,老爺子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飄飄喜歡就好,由著她,要是沒錢用了,去書房拿一副爸的畫去賣,賣了去買包包’。
就這麼寵愛的‘女兒’,到了今天不再是了。
從住院前的那個雨夜後,老爺子再也沒看過飄飄一眼。
今天離婚了,柳飄飄徹底傷透了心,回到靈劍山,再也不會下山了。
老爺子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心疼,病發了。
……
搶救室。
手術燈下的畫壇泰山北鬥靜靜的躺在手術台上,正在接受醫生爭分奪秒的搶救。
老爺子蒼老的手裡緊緊拽著一個‘q版老爺子鑰匙扣’,這是柳飄飄給老爺子凋刻的。
蒼老的臉頰上一行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老爺子很想見一見柳飄飄,他知道自己如果給柳飄飄打個電話,柳飄飄一定會來看自己的,但是兒子做的混賬事,老爺子開不了口。
可是此時,這種想見一麵的想法很強烈,他害怕一個月前,雨夜裡那個轉身成為永彆。
老爺子強大的屹立趨勢中他睜開了眼睛。
……
搶救室的燈熄滅。
醫生走出來:“暫時搶救過來了,不過病人所有身體機能都快速衰竭,帶他回家吧。”
聞言,單薇子趴在蘇然身上泣不成聲。
單震天也愣住了,突然想到了什麼,慌張的說:“蘇然打電話,給飄飄打電話,飄飄來了,一定會好轉的。”
蘇然:“打了,關機了,我留了言。”
聽到這個消息,單震天徹底傻眼了,狠狠的扇了自己幾巴掌。
……
今夜無星。
救護車從醫院離開,往西子湖而去。
老爺子醫院待了一個月了,終於要回家了。
一路上問了孫女無數次‘到家了嗎?’
落葉要歸根。
他怕死在外麵。
晚上七點二十分鐘,救護車駛過西子湖,抵達單家。
車門打開,單震天要背老爺子,老爺子抬起顫抖的手:“不用!”
他是個倔強的老頭,向來不喜歡脆弱的一麵給家人看到。
他老爺子獨自邁上台階,幾次提不起力氣,蘇然於是走上去扶住他。
老爺子笑了笑,“唉,老了不中用了。”
跨過門檻走進院子,已是累得喘著粗氣。
苦笑,看了一眼門口。
“應該沒機會跨出去了。”
“爺爺,你彆這樣說。”
老爺子心疼的抬起手擦了擦單薇子的眼淚,本想交代一些話,但話到嘴邊還是改口了,“肚子有點餓了,突然想吃薇子做的菜了。”
“我這就去做。”
“好。”
……
飯桌前。
老爺子嘴饞想喝點酒。
他這個狀態其實不適飲酒,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回天乏術,就允許他喝一點。
老爺子舉杯,一飲杯中酒,劇烈的咳嗽幾聲,抬手止住要過來拍背的薇子,把目光投向空蕩蕩的大門口。
他在等一個人。
等到那個人,這口氣就可以落下了。
咳咳咳——
又是劇烈的咳嗽,單薇子不管,過來扶住老爺子,“爺爺我扶你回房休息。”
“不用,我就在這裡坐著。”
他很固執!
他要坐在這裡。
他婆娑的目光透過夜幕,一直望著緊閉的大門。
他的身子開始顫抖。
單薇子拽著老爺子的手,老爺子的手也開始顫抖,不是顫抖,是在抽筋。
他快不行了。
蘇然知道他在等誰。
可是,關機啊!
一切都隻能成為遺憾了。
咳咳咳——
又是一陣劇烈咳嗽,一口鮮血從口中咳了出來,老爺子期待的目光變為無儘的失落。
夜空中,突然飄起了雨,淅瀝瀝的雨淋濕了這座原本是外人羨慕不已的和睦家庭。
唉……
老爺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這輩子見不到那個人了,絕望的眼睛緩緩閉上。
嘎吱~
大門緩緩被推開。
一襲旗袍的女人,走上了台階,推開了遠門。
“爸~”
老爺子疲憊的睜開眼,婆娑的眼角,透過雨夜,望向門口,臉上終於綻放出微笑。
“飄飄,你回來看爸爸了。”
話說完。
夢圓了。
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