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所見略同。
小玖的看法和我不謀而合。
我也覺得崔雪娟詐屍,和毛驢開口,都是出於同一個原因。
畢竟前腳毛驢剛開口說話,後腳崔雪娟就詐屍了。
這兩件事情從時間上是一致的。
不過就在這時,老楊瞎子又有彆的看法,他說:
“咱們這是不是到了崔家莊的地界了?”
“我咋覺得,一進入崔家莊的地界,這怪事就一樁接著一樁呢?”
聽了這話,我抬眼一看,隻見崔家莊果然又近了一些。
我問:
“瞎子爺爺,您是覺得,毛驢開口和崔雪娟詐屍,都是因為我們靠近了崔家莊?”
老楊瞎子點了點頭,說:
“我估摸著就是這個原因。”
結果話音未落,驢哥啊昂啊昂的叫了兩聲,說:
“看來這崔家莊是個好地方,驢哥我以後就住在這不走了!”
我哭笑不得,回頭問崔雪娟:
“崔雪娟,你們崔家莊這麼邪門的嗎?”
“毛驢開口,死人詐屍,這事之前也發生過?”
崔雪娟搖了搖頭,說:
“沒有哇!我要是早知道崔家莊這麼厲害,還至於被孟東來那老王八蛋欺負?”
“我早就報複他了我!”
我一聽,的確是這個道理。
轉念再一想,難道老楊瞎子猜錯了,這件事情和崔家莊無關?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們趕著驢車剛好經過一片苞米地。
太陽眼看就要落山,鮮紅的夕陽照在這片苞米地上,顏色仿佛鮮血。
這時晚風一吹,地裡嘩啦啦的響,乍一聽仿佛是一群孩子在哈哈哈的歡笑一樣。
我往苞米地裡瞥了一眼,卻猛然看到,苞米杆上結著的一個個苞米,仿佛是被媽媽抱在懷裡的孩子一樣,睜開一雙雙清澈的眼睛,正暗暗的打量著我們。
被風一吹,果然哈哈哈的笑出聲,仿佛我們在他們的眼中,是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
這場麵讓我心裡咯噔一聲。
我連忙說道:
“邪門!”
“這地方真他媽邪門!”
“這崔家莊可不是個好地方!”
“咱們要不跑吧,彆去了!”
結果崔雪娟一聽就急眼了,抓著我的胳膊說:
“小半仙兒,你不能這麼不負責任啊!你不是說要把我送回家的嗎?不能走啊!”
我朝著崔家莊指了指,說:
“這都到家門口了,沒幾步路了,你就不能自己走回去嗎?”
“挺大個人了,還要我給你送到家裡嗎?”
崔雪娟一琢磨,好像是這麼個事兒。
還沒再多說,驢哥卻不樂意了。
“他媽的,崔家莊咋不是好地方?我看崔家莊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
“驢哥我一輩子被人壓迫,鞭子抽屁股,到了崔家莊才終於揚眉吐氣,能說人話,你們還想走?驢哥看你們誰能走得了!”
說完這毛驢來了倔驢勁,啊昂啊昂的叫了兩聲,撒丫子就跑。
那家夥跑的叫一個快,簡直比騾子馬都快,一溜煙就帶著我們穿過苞米地,往崔家莊的地界跑去。
我們坐在驢車上,想跳車也來不及了。
我無語的說:
“驢哥,驢哥你瘋了吧你?你就不怕把自己給累死?”
毛驢哈哈一笑,說:
“累死我,我也要去崔家莊!”
“崔家莊,好地方,簡直是毛驢的天堂!”
說完已經帶著我們瘋跑到了崔家莊的村口。
到村口的時候,天已經蒙蒙黑了。
我坐在驢車上往村裡一看,隻見村裡黑蒙蒙一片,啥都沒有。
但在黑暗的角落裡,卻閃爍著一雙雙綠油油的小眼睛,正警惕的打量著我們。
我眯著眼睛看了看,皺眉道:
“這是啥玩意?”
小玖眼神比我好,馬上說道:
“黃皮子。”
“村口蹲著四五隻黃皮子,正悄咪咪打量咱們呢。”
一聽說這種畜生,我立即警惕起來。
回頭問崔雪娟:
“崔雪娟,你們村兒有人供奉這玩意咋滴?”
崔雪娟也不掩飾,點點頭說:
“咱東北哪家不供奉點仙家?”
“孟東來他們家不就供奉白仙?”
“不過我們村子的確是供奉黃仙兒的比較多,我們自己家裡也供奉黃仙兒,這不是啥稀罕事。”
我問小玖:
“玖妹,你說崔家莊這麼奇怪,和黃仙兒有沒有關係?”
“會不會是他們用了什麼法術,讓毛驢開口,死人詐屍的?”
小玖不屑一笑,擺擺手說:
“那你就是有點抬舉黃仙兒了,他們還沒這麼大的神通。”
“我看這崔家莊裡的怪事是大造化、大詭異,可不是區區黃仙兒能弄出來的。”
我點點頭,玖妹這話說的的確也有道理。
不過這村口打量我們的黃皮子到底有啥目的,我倒是想抓住了問問。
想到這裡,我便翻身下了驢車,往那群黃皮子追去。
可這小畜生警惕的很,見到我過來,嗖的一下,一眨眼就不見了。
正當我要追上去的事後,迎麵忽然走來了一個白頭發老頭兒。
這老頭兒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攔著我的去路,問道:
“什麼人?大晚上的就往我們村裡闖,找誰的?”
我說:
“那什麼,我是來送人回家的,您知道崔雪娟家……”
一句話還沒說完,我忽然嚇得一個激靈。
隻見這老頭兒肚子上有個巴掌長的大口子,鮮血呼呼往外直流,裡麵腸子肚子都落了出來,哩哩啦啦的耷拉了一路。
我指著這老頭兒的肚子,問道:
“大爺,您這……您這都開膛破肚了,不應該先找個地方躺一下嗎?”
“腸子都出來了,還跟我嘮呢?”
誰想到那大爺倒是灑脫,哈哈一甩手道:
“彆慌,都開膛破肚好幾天了,屁事沒有!”
“我前幾天上樹摘果子,從梯子上掉下來了,肚皮劃在鐮刀上,不小心給劃開的。”
“沒事,死不了!”
“那啥,你剛才說你找誰?崔雪娟?是崔昌雲家閨女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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