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張玉蘭一番解釋,我們這才知道,她給我們的報酬裡,那兩萬塊錢隻能算是小頭,真正的大頭,其實是這件奇奇怪怪的法寶。
這個類似於招魂幡似的東西,竟然是一件法寶,這是幾年之前,張玉蘭偶然用厭勝之術救了一個雲遊道士,這道士送給她的答謝禮。
這法寶名叫拘魂幡,顧名思義,拘魂幡能夠把冤魂厲鬼給拘在其中,相當於一個靈魂的容器。
被拘住的靈魂不得離去,隻能被扣押在這拘魂幡內,隻要拘魂幡的主人有需要,他們就得出來聽候差遣。
聽完張玉蘭的解釋,我們不由得嘖嘖稱奇。
“這果然是個寶貝。”
“這拘魂幡聽起來挺厲害。”
張玉蘭得意的笑了笑,說道:
“怎麼樣?這個報酬你們滿意不?我不能讓你們白幫我的忙,必須得給你們點報答。”
之後又問我們四個:
“這拘魂幡你們四個準備給誰用?”
我琢磨了一下。
我們四個當中,老楊瞎子的法寶最多,撒豆成兵、酒葫蘆、桃木劍,全都是他的法寶。
我有了分金羅盤,高玉河的翡翠笛子,再加上練出來一招掌心雷,本事也不算少。
小玖的法寶目前隻有一個陰兵虎符,但她本身就神通廣大,本領是我們四個人裡最高強的。
唯一的短板就是我小姨子紅紅,除了會用一個哭喪棒揍人,就沒有彆的能拿得出手的招數了。
看起來這拘魂幡,還是給她用最合適。
紅紅也是這麼想的。
還沒等我說,她立馬湊上前來撒嬌賣萌的說:
“姐夫姐夫,我的好姐夫,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有法寶了,就我沒有,一開始玄一道人那個桃木劍還是我的呢,後來我使不了,隻能讓給瞎子爺爺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新的法寶,你就讓給我吧,求求你了……”
我其實本來就想給她,但是既然她這麼主動的管我要了,我就不能白給她。
我問她:
“紅紅,姐夫平時對你好不好?”
小姨子一個勁的點頭,說:
“好好好,姐夫對我最好!”
我又問她:
“那你以後還怪不怪姐夫把你變成小蘿莉了?”
紅紅連忙搖頭:
“不怪了不怪了,姐夫把我變成小蘿莉是為我好,現在我是牡狐化牝,是千載難逢的至陰之體,這是多少狐仙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小玖聽了這話,哭笑不得的說道:
“紅紅,你這小丫頭能不能有點骨氣了?為了一個拘魂幡,就差給你姐夫跪下了。”
紅紅咧著嘴沒羞沒臊的笑了笑,說:
“沒事兒的,姐,他是我姐夫,又不是外人!”
該說不說,小姨子這話說的我打心眼裡舒坦。
既然小丫頭有覺悟,我也就不再為難她了。
我說行,你是至陰之體,本身就容易招鬼,再加上你能和鬼魂說話,這一點我們其他人都做不到,這拘魂幡,合該是由你來用。
小姨子一聽,感激不儘的抱著我的大腿,一個勁的說:
“姐夫你最好了!以後我和你就是天下第一好!我老姐都得靠邊站!”
小玖聽了這話,啪的拍了小姨子腦瓜子一下,翻了個白眼說:
“滾滾滾!誰稀罕和你天下第一好。你和狐君天下第一好,狐君和我天下第一好!你這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紅紅卻不管這些,一把從張玉蘭手裡搶過拘魂幡,美滋滋的抱在懷裡,死活不撒手,一個勁的說:
“嘿嘿,法寶,我的法寶!以後我吃飯睡覺,拉屎撒尿,都要帶在身邊!”
張玉蘭一聽,一臉的嫌棄,撇著嘴說:
“真惡心,你吃飯睡覺帶著也就罷了,拉屎帶著它乾哈?留著擦屁股用啊?”
我們都是哄堂大笑,笑的紅紅都不好意思了。
等拿完了這些遺產,我們就打算離開張玉蘭的家。
畢竟她名義上已經死了,現在這個矽膠娃娃的模樣也不方便見人。
可就在我們馬上就要出門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
“等等,大家來都來了,不如留下來住一宿,明天吃個便飯再走吧?”
這說話的聲音涼颼颼的,就像陰風似的。
半夜三更,黑燈瞎火,隻有天上的月亮閃爍著慘白慘白的光芒。
忽然聽見背後這老太太的聲音,我嚇得激靈一下,後背直冒冷汗!
不過再一想,一來這是張玉蘭的家,我們算是熟門熟路,二來我們人多力量大,大夥兒手上又都是法寶,也不怕有邪祟招惹。
於是我就壯著膽子,一點一點的回過頭來。
等到回頭一看,隻見在我們的背後,站著一個豁牙白頭發的小老太太,這小老太太一雙無神的眼珠子盯著我們,嘴角向上勾起,似笑非笑的說:
“各位,晚上好啊!”
這一句話,又說的我汗毛直豎!
不光是我,就連小玖都被嚇了一跳,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臥槽,你誰啊?”
那老太太還沒回答,張玉蘭先開了口,說:
“各位彆怕,這是我婆婆。”
那豁牙老太太看了一眼矽膠娃娃,也不害怕,而是淡定的問:
“是玉蘭吧?咋變成這樣回來了?”
她知道張玉蘭會厭勝之術,所以就算張玉蘭變成了矽膠娃娃,她也完全不害怕。
張玉蘭也沒瞞著她,說道:
“媽,我肉身早就死了,隻能靠著這個娃娃還陽三個月,不過這三個月我也不閒著,還得去傳厭勝之術,還得給自己報仇雪恨,又害怕嚇著你們,所以一直沒空回來看家裡人。”
豁牙老太太聽完也不生氣,反倒是麵無表情的,不露喜怒,對張玉蘭說:
“玉蘭,他們都是你朋友吧?幫著你忙前忙後的,既然來家裡,彆不招待一下就走,這不合適!”
“今天晚上就住咱家吧,我給你收拾收拾屋子去,讓你朋友在咱家歇歇腳。”
張玉蘭見自己婆婆這麼熱情,也就不好拒絕了,點點頭說:
“謝謝媽!”
豁牙老太太不再說話,而是轉身去給我們收拾屋子去了。
不過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總覺得有點奇怪,這豁牙老太太好像哪裡不太對勁,讓人心裡頭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