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娘子果然有點東西,這話一出口,我小姨子立即點頭道:
“沒錯沒錯,我娘就是三個月前來長白山閉關的,你果然知道。”
白七娘子聞言一愣,瞥了一眼紅紅,問道:
“你說胡三娘是你娘?”
小姨子點點頭,承認道:
“是啊,她是我娘,我是她兒……咳咳,我是她閨女,咋了?”
白七娘子笑了笑,說:
“沒咋,就是我瞅見過一回胡三娘,見她年輕貌美,還以為是個沒嫁人的大姑娘呢。”
小姨子一聽這話就樂了,說:
“白七娘子,你可真會說話,我娘平時最喜歡臭美,去哪都要打扮一番,雖然是離婚帶倆娃,卻打扮的和大姑娘似的。你這話要是讓她聽見了,指定得樂上老半天!”
我沒心情和她們說這些,隻是催促道:
“白七娘子,既然你那邊有胡三娘的消息,那勞煩指點我們一下。”
白七娘子聞言瞥了我一眼,臉色不善的對常二爺說:
“二爺,這人是誰?好沒規矩!”
常二爺連忙拱了拱手,說:
“七娘子莫怪,他們都是外地人,不懂咱們長白山的規矩。”
說完又轉向我們,給我們介紹道:
“找白七娘子打聽人不白打聽,得給報酬,你們打算給多少報酬?”
我一聽,心想這天底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
老楊瞎子伸出手來,比劃了個數,問白七娘子:
“這個價怎麼樣?”
不料白七娘子卻搖搖頭,說:
“這位朋友,我一個白仙兒,要錢沒啥用,彆說這個數,你就算翻十倍給我,我也不感興趣。”
老楊瞎子笑了笑,說:
“是我糊塗了,那白七娘子您開個價吧,隻要我們能負擔得起,自然不會含糊。”
白七娘子莞爾一笑,說這老瞎子倒是個敞亮人。
一邊說,她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就在我們幾個的身上轉來轉去,那目光火辣辣的讓人難受,就好像能把我們身上的衣裳都給扒光似的。
我看她一雙眼睛先停留在老楊瞎子腰間那把桃木劍的上麵,又鎖定在高玉河送給我的翡翠笛子,最後視線遊走,釘在了我身上那副分金羅盤的上麵。
我心裡頓時咯噔一聲,心想不妙,這白仙兒該不會想要我的分金羅盤吧?
果不其然,隻聽她笑吟吟開了口,一開口就指著我的羅盤說:
“讓我給你們找人並不難,但我要這個分金羅盤。隻要你們答應給我這個羅盤當報酬,我立即帶你們去找胡三娘,如何?”
話音未落,我第一個不答應,搖頭說道:
“白七娘子,我們不過是打聽個人,你這要價也太貴了吧?我這分金羅盤可是寶貝,能尋龍點穴的。”
白七娘子噗嗤一笑,說:“廢話,你這羅盤要不是寶貝,我還瞧不上呢。讓姑奶奶我找人就是這個價,你們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請原路回去,姑奶奶還不伺候了。”
這話說的有點衝,我當時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小姨子更是大眼睛一瞪,撇著嘴說:
“你們長白山的白仙兒,可真是霸道。”
但我再轉念一想,此刻玖妹被千山教那些牛鼻子給抓住,生死未卜,多耽誤一天時間,她的危險就多一分。
這分金羅盤的確是個稀罕的寶貝,我使的也是越來越趁手,說實在話,我真是舍不得。
可是和玖妹的命相比,這分金羅盤又算什麼?
彆說分金羅盤,就算把高玉河老前輩的翡翠笛子、玄一道人的桃木劍全都給搭進去,我也絕不含糊。
想明白這一點,我當即把羅盤卸下來,往前一推,說:
“不就是分金羅盤嗎?我給了。還請白七娘子大顯神通,幫我們儘快找到胡三娘。”
見我這麼痛快,老楊瞎子、常二爺他們都是一臉佩服。
小姨子也是朝著我豎起了大拇指:
“姐夫,看來你對我姐是真愛,你這個姐夫我認可了!”
白七娘子更是滿臉堆笑的接過我手中的分金羅盤,說:
“行,小夥兒是敞亮人,我也不廢話。你們放心,明天太陽升起之前,我必定給你們找到胡三娘。”
這話說完,她卻沒急著動手,而是轉向我小姨子,不懷好意的說:
“小狐狸,借你幾根毛用。”
紅紅一聽這話,頓時警惕起來,後撤一步,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找人就找人,借我毛乾雞毛?”
白七娘子道:
“想找胡三娘的下落,就得有她的氣味,你是胡三娘的閨女,和她氣味相近,借你的毛不為彆的,隻為了辨彆你娘的氣味。”
小姨子一聽,這話沒毛病,當即痛快的說:
“說吧,要哪個部位的毛?”
白七娘子聞言一愣,哭笑不得的說:
“尾巴上的毛就行,彆的地方的毛味太衝,我怕我遭不住!”
小姨子也不含糊,從尾巴上薅下來一撮毛,遞給了白七娘子。
白七娘子微微一笑,神秘兮兮的說:
“好嘞,還請各位在洞口外麵稍等片刻,本仙我去去就回。”
說完捏著紅紅的一撮紅毛,扭擺著纖細的腰肢,轉身回山洞去了。
常二爺說的還真沒錯。
這白仙兒找人有一手。
她進去之後不多久,我便聞到一股煙熏火燎的味道。
又過了一杯茶的功夫,一道青煙從山洞裡冒了出來,輕飄飄的,卻十分詭異。
為啥說這青煙詭異呢?
因為這時候山裡的風是西北風,這青煙卻往西南飄,可以說是逆風而行。
沒等我們仔細討論這詭異的青煙,白七娘子已經邁步走了出來,朝著這青煙一指,說道:
“走,已經有了胡三娘的下落,你們跟我來!”
我們不敢怠慢,點了點頭,跟著白七娘子的腳步,一路追著青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