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呈一聽,皺著眉冷聲道,
“站起來說話!”
杜天利怎麼帶的人,這一堆那一堆的。
還明目張膽的走在山道上,這要是遇到蕭家私兵,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趙呈的臉色更難看了。
特娘的,沒遇到蕭家私兵,遇到自己人也死的不那麼好看。
真真是晦氣的很。
他第一次發現,他手下的這幫大內侍衛怎麼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東西。
看來文人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以後還是要找聰明點的。
江序抿了抿乾裂嘴唇,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顫顫巍巍的抬頭看向趙統領,
“趙統領,都是自己人。”
江序扯了扯唇角,指了指旁邊草叢裡蹲著的幾人。
娘嘞,他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啊。
自己人把自己人乾掉了,真是聞所未聞。
這要是被蕭家人乾掉還能說的過去,不明不白的被自己人射殺了,真是的造孽啊。
還好他聰明,沒跟杜天利一起衝,不然此時此刻躺在地上哀嚎的就是他了。
趙統領怎麼會犯這麼嚴重的錯誤。
天呐,趙統領不會殺他滅口吧。
想到這裡,江序頓時渾身一顫,眼神閃躲的不敢看趙呈。
趙呈掃了草叢一眼,看到裡麵陸陸續續露出的幾個腦袋,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要不是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隱約能看出是大內侍衛的官服,他都要你以為遇到一幫野人了。
怎麼個個都搞得如此狼狽。
一群飯桶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滾出來說話”
趙呈黑著臉收了劍,轉身走出草叢。
路兩邊的草叢早已枯黃乾巴的不行,裡麵各種蟲子多的要死。
他站了這麼一會兒,就感覺腿上麻噓噓的癢痛。
這天再這麼曬下去,山上怕是樹木都得死絕。
江序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情十分複雜,抬著沉重的雙腿跟在趙呈身後。
看到地上到處都是鮮血,江序的小腿都在打顫。
這一次損失是真的很慘重啊。
趙呈走到山路中間蚊蟲少的地方,背著手轉身看向江序,
“你們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江序舔了一下乾裂嘴唇,嘶啞道,“趙統領,兄弟們已經好多天沒水喝了。”
“從第三座山開始,山上的泉水就已經乾涸了。”
明知故問,你們守在山腳下當然體麵了,去山上沒日沒夜跑十天八天試試。
說不定還沒他們看著體麵呢。
趙呈眉頭一皺,“那蕭家人呢?”
明明是跟在蕭家人身後,怎麼會自己人先出現。
江序深吸一口氣,
“我們在第二座山的時候撿到蕭家人特製的軍需用品。”
“軍需用品呢?”
“杜頭兒已經讓人快馬加鞭呈給皇上了。”
趙呈眸光微閃,眼神裡微微有些不滿。
發現東西不應該先給他嘛,居然敢越級邀功。
杜天利這個狗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們跟蕭家人交過手了?折損這麼多人?”
跟著杜天利的人有100人,現在這些人加起來也就五六十人,回宮送東西撐死兩三個人,那剩下的人呢?
提起這事,江序頓時眼中含淚,
“我們沒遇到蕭家人,撿到蕭家的那些軍需用品時,遭到了大批野獸的攻擊,老虎狼野豬蛇一大堆,傷了好幾十個兄弟。”
“兄弟們一路狂奔,才好不容易甩開了那些野獸。”
趙呈眉頭一皺,“一群廢物,跟野獸打能折損這麼多人。”
他單挑老虎完全沒問題,上百個人跟野獸打,居然能傷這麼多人。
看來平時還是練的有點少。
“那蕭家人呢?”
受傷多少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蕭家人。
他這次出來的任務就追殺蕭家人,彆的事情都無關緊要。
江序微微一愣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屬下們猜測蕭家人十有八九被野獸吃乾抹淨了,不然我們一路追趕,山洞都沒放過,兩邊一起圍追堵截,怎麼可能找不到人。”
“還有後麵幾座山幾乎沒看到什麼野獸,屬下們猜測那些野獸應該都去吃蕭家人了,蕭家私兵也不少,夠那些野獸吃一頓時間的"
野獸們是有的吃了,他們差點餓死。
感覺所有野獸都集中在那兩兩座山裡。
他懷疑因為蕭家人失血太多,才招來那麼多野獸的。
“嗬!”
趙呈冷哼一聲,“猜測,又是猜測!”
“這話你們去跟皇上說吧。”
兩邊圍追堵截丟都沒看到蕭家人,光說猜測,梁武帝不生氣才怪。
趙呈長歎一口氣,捏捏眉心,抬腳往山下走去。
大內侍衛們損失慘重,他必須得回京去彙報一下,防止唐虎把臟水潑他身上。
趙呈帶走了一大半人手,留了五十人繼續分散的守在山腳,防止蕭家人有漏網之魚。
他現在也不知道蕭家人到底有沒有被野獸吃掉,讓人多守幾天總沒錯。
“這袖箭的箭矢製作的如此精良,看著還挺眼熟的。”
耿武翹著二郎腿坐在院子的樹下乘涼,手裡把玩著一枚鋒利的箭矢,蹙眉輕聲嘀咕了兩句。
突然,他想起之前去牢房救蕭雲湛的時候,撿到過一枚差不多的箭矢。
耿武連忙起身往房間走去,一通翻找後,他找出了那枚在牢房裡隨手撿的的箭矢。
他拿著兩枚袖箭的箭矢放在一起比對了一下,眉頭頓時一挑,
“喲,還真的一模一樣啊,這可真是湊巧了,哈哈”
一枚箭矢是他在牢房裡撿的。
另一枚是蕭家人流放那天,他帶人到處搜查的時候,遇到一匹發瘋的馬匹在京城裡到處亂撞人。
他剛好遇到,順手製服暴躁的瘋馬後,在馬屁股上發現了這枚箭矢。
他瞅著眼熟就隨手裝了回來,沒想到居然
他拿著箭矢湊到眼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