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捕頭大哥,你們快些去製止…要不真要出人命了……”
鈴兒氣喘籲籲的先跑了進來,小身子一顫一顫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伸手一指小院亂糟糟的一團道。
吳捕頭,任捕頭兩人帶著一幫小嘍囉兵跟在鈴兒的身後跑了進來,一看裡麵的情形頓時驚呆了。
“啊…小姐……小姐你怎麼了?”鈴兒看到單莫鑰狼狽的不成樣子的暈倒在門口,頓時慌了,尖叫著跑了過去。
吳捕頭和任捕頭也頓時驚醒,立即大喝:“都住手!”
可惜那些人打的正熱鬨,根本就沒人聽他們的。
二人臉色一白,立即對著身後一揮手:“你們快去,都過去,將人給我拉開!”
“是!”後麵的屬下一個個蜂擁而上去拉扯那群打的不可開交的人。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你不要嚇鈴兒啊…小姐……”
鈴兒跑到近前,伸手抱住單莫鑰大哭著。她走的時候小姐還好好的,怎麼才這麼會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是怎麼回事?她才走了沒多久啊。小姐不會又被閻王殿的抓了吧?心中頓時升起了恐懼,鈴兒哭的肝腸寸斷。
單莫鑰實在受不了鈴兒這種大哭,活人也能被她哭死去。她隻能無奈的睜開眼皮,一副虛弱的樣子開口:“鈴兒…你終於回來了……”
聲音雖然小,雖然弱,但是足夠牆頭上的風魅玦聽的清楚,看的清楚。眼皮狠狠的跳了兩下,心狠狠的似被鞭抽了兩下。
“小姐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鈴兒頓時喜極而泣,緊緊的抱著單莫鑰不鬆手。
單莫鑰難得的翻了個白眼,她哪有那麼容易死?隻不過是戲要做全套罷了。
眸光淩厲的掃了一眼牆頭上真沒離開的風魅玦,轉眸看著走來的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兩個比較年輕的穿著捕快服的人。想來這就是鈴兒口中的吳捕頭和任捕頭了。
“兩位快點,快去屋子裡拉開我的姨娘們,再晚一些……隻怕命就要沒了……”單莫鑰伸手推開鈴兒,對著吳捕頭和任捕頭虛弱的開口。
“這位是?”
兩位捕頭看著單莫鑰,那嬌弱的模樣真的我見猶憐。雖然她臉上帶血,衣衫也破爛不堪,但一點兒也不損壞她的美。一瞬間就升起了作為大男人的憐香惜玉之情。
“兩位大哥,這是我家大小姐…我家小姐她……”
鈴兒看著單莫鑰的樣子,剛才小姐推開她的力氣很大,不像是虛弱的不能動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了,看著單莫鑰。
“姨娘們過來看我,然後便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在我的屋子裡打了起來。然後我夾在中間,想拉開她們…咳咳…險些…險些活不過來……”單莫鑰斷斷續續虛弱的說著。
風魅玦對天翻了個白眼。這女人真會演,如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也會信以為真。她真是天生的演戲精……
“原來是這樣……”二人了然。
“大小姐沒事吧?”任捕頭和吳捕頭同時擔憂的看著她開口。
“我…咳咳…我沒事…你們趕快,趕快進去拉開我的姨娘們……”單莫鑰搖搖頭,虛弱的擺擺手。
“一定不能讓她們出事…我爹不在家…咳咳…這要出了什麼事該如何是好啊??”
說著,單莫鑰眼淚流了下來,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更是我見尤憐。
風魅玦再次翻白眼,嘴角抽了抽。然後用一種很怪異的眼光看了單莫鑰半響,才用傳音入密到她的耳邊:“彆哭了,再哭眼淚將臉上的血都衝沒了,你的戲便演不成了。”
嚓!單莫鑰立即止住了眼淚。她怎麼忘了這茬!汗!好在這個黑心的臭男人提醒了她。立即用手再次向著臉上抹了兩下,也顧不得冷眼看坐在牆頭上的男人,催促道:“兩位…快…快進去……”
抹了兩下,臉上又染了大片的血跡。
風魅玦有些無語地看著她。不知道她在那二夫人的臉上抓了多少血……這女人真狠!
“是,大小姐……”兩位捕頭並沒有發現一瞬間的變化,心都在憐香惜玉上,此時立即驚醒,連忙向著屋子裡看去。
單莫鑰不著痕跡的將腿往回收了收,身子挪了挪,讓開門口。
兩位捕頭剛邁進門檻,頓時齊齊的抽了一口冷氣。
隻見一群女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都看不出長什麼樣了。屋內彌散著濃濃的血腥味,凡是能用的東西都砸的稀巴爛。
這還不算壯觀,壯觀的是地上還滾著兩個互相掐著的女人,而且已經看不出來人樣。衣服都快撕碎了,隻看到兩個血痕的熊脯。
兩個捕頭頓時傻眼了,第一時間想逃離這裡。
他們不知道是這麼個差事,想著就算要出人命打起來了,也不應該是這麼個情況。要是知道的話打死也不來的。侯爺大人後院的女人,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見的。尤其是這幅樣子。
……
“二娘,六娘…你們彆打了…兩位大哥…你們快過去將她們拉開啊……”單莫鑰很適時的再次開口。
來了還想走麼?門都沒有!
兩位捕頭一聽,都齊齊的回頭看單莫鑰,隻見那女子一雙美眸淚眼汪汪期盼的看著他們。頓時男子漢大丈夫豪情萬丈的點點頭。齊齊向著屋裡走去。
“兩位夫人得罪了!”
任捕頭對著抱成團掐在一起的二人躬身一禮,然後上前伸手去拉二夫人。
手剛夠到言蕪菁的胳膊,隻聽“啪”的一聲脆響。
任捕頭的臉著實的挨了二夫人一巴掌。伴隨著她彪悍含糊不清的罵道:“哪來的野男人敢碰老娘,滾!”
言蕪菁(jg)打完一巴掌,繼續去狠掐六夫人。
單莫鑰回頭看了一眼,任捕頭好好的臉上頓時印了紅紅的血印。不禁扯了一下嘴角。打的好!這一巴掌下去,她們的現狀就定型了。
任捕頭被打愣了,剛伸出去的手就那麼的僵在那裡。似乎難以想象這是侯府一直在外端莊賢惠的二夫人。
“夫人得罪了!”那邊吳捕頭也伸手去拉六夫人。
六夫人同樣揚手“啪”的就是一巴掌:“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隨便碰我,給老娘滾遠點!”
吳捕頭的臉上也頓時印上了五個手指印。
不過侯府的六夫人據說向來跋扈彪悍,倒是不甚意外。隻是一個大男人被個女人打,外麵還有一個虛弱的美人等著救援,麵子裡子上怎麼也說不過去。
任捕頭和吳捕頭對看一眼,然後齊齊又看著掐在一起的人。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畢竟這裡是侯府,麵前掐在一起的是侯爺的兩位很有勢的夫人。不是他們這些蝦兵蟹將可以隨便動的。
正在兩位捕頭為難之際。單莫鑰虛弱的聲音傳來:“兩位官差大哥…要不你們派人回去將府尹大人請來…我爹不在家…畢竟這不是小事……”
單莫鑰一解圍,兩人立即點頭。
她又軟聲軟氣虛弱的道:“兩位大哥一個人留在這看著我兩位姨娘,千萬彆出了事,一個人去找府尹大人。要是能請得動什麼柿子、王爺啊,更大的官更好,否則沒有人壓陣,侯爺回來沒準就會對兩位大哥發怒,說爾等辦事不利。到時候後果……哎,兩位大哥想必是明白的。”
“是,是,大小姐說的對。”任捕頭和吳捕頭的臉頓時白了,顯得五個手印更加顯眼。
“我看著,你快去找人。”任捕頭對著吳捕頭吩咐道。他資格老一些,生怕吳捕頭留下給看出了人命,他們的小命也完了。
吳捕頭應了一聲,立即拔開飛毛腿就向外跑去。
單莫鑰看著那吳捕頭離開,回頭漫不經心的向屋子裡看了一眼,那倆女人用不整死對方不罷休的氣勢,依然瘋一般的掐著。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今天她就要這整個塵封國的人都知道慕容侯爺家後院的醜聞。既然侯爺大人早已沒了臉麵,多添一點又何妨。
院中丫鬟、婆子和任捕頭、吳捕頭帶來的官差滾過一團。官差是怎麼也拉不開打群架的人們,不多一會兒的功夫官差也被弄的狼狽不堪。
“小姐,你…你要是將人都叫來的話,我…我們……”鈴兒心慌慌的看著單莫鑰,輕聲道。剛才屋子裡那一堆夫人可都是她給打的啊!
“沒事。”單莫鑰淡定的看了眼鈴兒,認真的道:“姨娘們過來看我,然後便在我的屋子裡不知道為什麼打起來了。我們是被殃及的,險些也沒命。”
“嗯!”鈴兒點頭。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小姐說的一定是對的。
單莫鑰對著她淺淺的笑了下。剛才打那些女人們,鈴兒早給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瘋亂樣子,沒有人懷疑主仆倆不是被殃及的無辜。
除了一個看熱鬨的目擊者。單莫鑰想起牆頭上還坐著的人,頓時眯著眼睛向著風魅玦看去。
風魅玦此時已經躺在了牆頭上,嘴裡叼著一根草根。就跟躺在他們家炕上一樣的悠閒。看著湛藍色的天空,始終想不明白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黑心的女人呢。
不得不說,很對他的胃口呀!
他倒很想看看接下來這一出戲她打算怎麼落幕。
感受到單莫鑰的視線,風魅玦慢慢的轉過頭,躺在牆頭上歪著頭看著單莫鑰,一雙眸子氤氳如霧。華貴的白色錦袍隨風飄擺,清華飄逸中散漫著放蕩不羈的味道。
單莫鑰蹙眉看著風魅玦。腦中搜索關於這個人的記憶。
可以很肯定慕容若雨的記憶裡從來沒有出現過此人。可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目的又是什麼?
她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最好彆真招惹她。要是真敢出來做什麼見證人,今日她就讓他永遠也出不去這個小院。
這個女人……風魅玦對上單莫鑰冰寒刺骨的眼神,隻覺得心裡發涼。她那什麼眼神,他看起來就那麼像壞人麼?看著她的神色,他很懷疑自己的臉上寫滿了壞人兩個字。
“剛才我可是幫了你。你難道都不感謝我的麼?”風魅玦想想有些不甘。想他風華絕代,天資無雙,多少名門閨秀夢寐以求他看一眼,而這個女人偏偏對他不假以辭色不說,還厭棄如蟑螂的讓他滾?
“我沒要你幫。”單莫鑰冷冷的扯動嘴角:“你還在這裡乾嘛?還不滾!”
“你是不是被季王休了,刺激的傷了腦子?據我所知,你前日還為那季王自殺呢!”風魅玦似乎沒聽到她的話,看著她認真審視的問。
聞言,單莫鑰眸光一冷。季王是吧,給她等著。她會讓他終身難忘的。
接收到單莫鑰突然冰冷的目光,想著是猜對了,風魅玦心中頓時一緊。莫名的升起一股煩悶,聲音有些尖銳的道:“果然是!”
“是不是跟你沒半毛錢關係,最好趁早消失。趁著我現在沒空理你的份上。否則……”眼神冷冽地掃過他的俊臉,冷聲道:“我不敢保證你還能活著離開。”
嗬!風魅玦像是聽到了什麼大笑話一般。天下任何地方,包括塵封國的皇宮,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沒人敢在他麵前大放厥詞。如此地大言不慚,還是一個女人,他是該說她無知還是與眾不同?
可是觸及單莫鑰危險的眼光,他忽然有些不自信,更是有些莫名的相信她能做到。
今日的刺激有些大,他的腦子估計也有些不好使了,回去一定要袁媛給他熬些補腦的湯喝。
風魅玦這樣想著,剛要說什麼。
遠遠的聽到有腳步聲向著小院走來。還伴隨著吳捕頭恭敬小心的聲音:“季王殿下,您要快些,再晚了怕是要出人命了。”
“嗯!”一個低沉的聲音似乎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季王殿下?倒真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居然是季王?風魅玦一怔,第一時間坐起身,向著侯府大門口看了一眼,然後轉眸神色不明的看著單莫鑰。
來人居然是那個季王?
單莫鑰亦是一怔,隨即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笑。
來的正好,她正想找機會找他,沒想到他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如今真是太好了,仇人太多難以一一對付,如今集中了,那就一鍋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