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前方的霧忍暗部即使深陷敵方的環境,也依舊願意咬緊牙關,死磕不退,如此堅強的戰鬥意誌,讓身著水影服飾的枸橘矢倉非常欣慰:
“不錯,即使是死了也要從對方身上咬下一口,這才是我血霧裡該有的忍者!”
“前麵是天狗帶領的中隊?”矢倉好像對著空氣發問。
“是的!”一旁立馬走出一個戴著鴉天狗麵具的暗部。
他語氣激動的說道:“請水影大人稍做等待,天狗大人定會為水影大人取來那血跡叛逆的首級!”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矢倉微微一笑,“走吧,我們靠過去!”
恰好此時,一陣微風吹來,吹起了水影帽垂下的帷布,讓枸橘矢倉那張親和俊秀的娃娃臉展露出來。
隻看這張臉,他完全不像是那個一手加重擴散了血霧裡的狠角。
但世事就是這麼奇妙,有些人就是能夠用著最粉嫩的臉蛋,做最狠的事情。
矢倉如此,千羽當然也是如此。
隻見,在霧忍暗部們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的拍擊中,千羽左刀右劍,招架著左側一個霧忍暗部的突斬的同時,右手長劍一劃,一道風刃飛出,便斬碎了一柄綁著起爆符的苦無,並且趨勢不減的向著偷襲者追去。
偷襲者慌忙躲避,接替的暗部捏著雷遁到來。
隻見他雙手拍擊在地,璀璨的雷光從手中釋放進入這冰天雪地,千羽周圍一片瞬間成為雷澤。
察覺到了隊友的攻擊到來,千羽麵前的霧忍暗部高高躍起,同時甩出苦無封鎖千羽頭頂的位置,防止她也跳躍起來,讓隊友的雷遁失敗。
然而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麵對另外一邊霧忍暗部的雷遁地走,千羽竟是半點閃避的意思都沒,任由那地走的雷光將她淹沒。
隻是等空中的霧忍暗部驚喜的開始捏風遁,準備趁機了結千羽的時候,千羽本應該在地走的作用下無法動彈的身體,卻以一個非常僵硬的姿態,瞬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然後,一刀橫斬!
“當!”
空中的霧忍暗部拔刀格擋,兩把長刀相互接觸,一股詭異的,好像他接的是塊石頭一般的堅硬感從刀上傳來。
第一次麵對這種詭異感受的霧忍暗部猝不及防,泄力不及,持刀的右手就好像真的斬中了石頭一樣被震得發麻起來。
“壞了!”麻木的右手讓其瞳孔緊縮,如墜深淵。
因為千羽手上可不止隻有一把刀啊!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把帶著銳利鋒芒的長劍便如蜻蜓點水般從他咽喉飄過。
然後還沒等被一劍封喉的霧忍暗部反應過來,千羽又是一腳命中其心窩,就以對方為踏板,恰好閃過了密集覆蓋過來的苦無,同時轉身一劍擲向下方。
純白的劍光颯遝如流星,噗嗤一聲就從一個正在千羽落點結印的霧忍暗部胸口穿胸而過。
“怎麼……可能?”看著自己心口泄洪般快速流失的血液,霧忍暗部難以置信:“這個家夥,是背後也有眼睛嗎?”
“好不甘心!”不甘心的霧忍暗部在大量的出血下,渾身無力的向後栽倒,一如之前被千羽斬殺的諸多霧忍暗部。
隨後千羽才輕巧的落在了冰麵上,把釘在了冰上的長劍拔起。
而看著重新恢複了左刀右劍雙持姿態的少女,已經被殺得有些稀疏了的戰場一時寂靜。
相熟的霧忍暗部相互對視,都互相從對方眼中看見了駭然的色彩。
畢竟他們來的時候可是有三十多人,可現在?還能看見的能夠動彈的也就勉強十八。
三十幾打一,還是車輪消耗,結果被人反殺十幾個,這已經不是討論會不會玩的事情了!
此時此刻,所有的霧忍暗部都清楚的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與千羽之間,有著天塹般的實力差距!
麵對這樣的敵人,就應該圍著遠遠消耗,如岩忍包圍三代雷影那樣才對,就不應該頂著對方的場地,上去用刀劍硬碰硬。
“大人!”他們再度看向天狗。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眼神無疑清晰的述說著一個事實!
那就是,除非他自己親自下場,以自身實力充做戰場支點,不然他們是絕對不會再這樣上了!
“呼——”注意到下屬的目光,天狗長出了一口氣。
其實,要不是知道水影就在不遠處,他又怎會讓自己手下的暗部這樣無意義的消耗?
但這不是水影看著嗎?
好在千羽的實力他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就是力氣大、速度快、抗性高、劍術強,有獨門冰遁。
而這樣的麵板在血霧裡還是出現的比較多的,所以他有信心麵對。
於是天狗向前幾步,準備加入戰場。
然而比他動作更快的,是一道清朗的男聲:“好了,退下吧天狗!”
“水影大人!!?”
天狗表情詫異,沒想到矢倉現在就出現了,還叫他退下。
推行血霧裡的水影,什麼時候這麼珍惜下屬了?
除非……
意識到了不妙某個可能,天狗的表情一轉惶恐:“水影大人,很抱歉沒有快速拿下叛逆,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嗬嗬,不必惶恐,天狗!”矢倉微微一笑:“敵人實力強大,同時身負冰遁以及屍骨脈兩種血跡,你們拿不下是正常的。”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雪之一族竟然和輝夜還有血脈交流。”
“那群家夥不是一向看不起輝夜的莽夫,覺得他們是粗魯的野蠻人嗎?”
矢倉好奇的看向了千羽。
千羽微微一驚。
沒想到她就剛剛故意吃地走那下用了下屍骨脈控製身體,這就被矢倉看出來了。
這家夥,眼睛好尖!
可她是有屍骨脈不錯,這種場合怎麼敢認啊?
千羽再大條也知道自己會屍骨脈在直播那邊是解釋不清的。
“隻是比較相似的秘法而已。”千羽淡淡道:“倒是水影大人,連自家血跡都能認錯,看起來有些不聰明啊,難怪能推行血霧裡這樣的暴政!”
“住口!”聽到千羽的話,矢倉都還沒有說什麼,天狗就向前一步,為其辨經:
“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血跡忍者,平時享受著我們帶來的好處,戰時卻隻保存實力,導致我霧忍村戰敗,有什麼資格評價水影大人的政策?”
“要我說,當年就是沒有殺夠,以至於留下了你這樣的餘孽,讓我霧隱村不得安生!”
說著天狗希冀的看向矢倉:“水影大人,讓我再衝一次吧,這一次我保證能夠消滅這血跡餘孽!”
可這一次的矢倉卻沒有之前的和顏悅色,他俊美的娃娃臉一板,一股冰冷的殺氣便釋放出來:
“退下,天狗,要我說第二次嗎?”
“抱歉!”麵具下冷汗瀝瀝的天狗當即後退。
矢倉則繼續向前。
他沒有去討論血霧裡正不正確,以他的身份隻要開口就是輸了。
來到了千羽不遠處的矢倉淡淡開口:“你的實力不錯,跟著村裡的那些小老鼠太可惜了。”
“我給你一個機會,臣服於我。就算你是血跡一族,我也可以赦免你的罪!”
“如何,你們不是最看重一族了嗎?我甚至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重建一族!”矢倉語氣誘惑。
聽見了他這樣的話語,周圍的暗部不少都露出了不認同的表情,隻是處於矢倉的積威,不敢表露。
而麵對矢倉的招攬,千羽也是臉色古怪。
因為這帶土不是要圍殺她嗎,怎麼矢倉還招攬起來了?這是矢倉自身思考的結果?
畢竟帶土不可能完全抹去矢倉的自我意識,他隻能扭曲矢倉本人的思想,然後在需要的時候直接影響。
不然平時他自己還出不出門了?
而話說回來,之前團藏招攬,她二話不說就同意了,擺了帶土一道。
這矢倉招攬,她要是又同意了怎麼說?
而且她這一次明麵上來的任務,可是探明霧忍村狀況啊,這加入了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於是千羽立馬做出了一副意動的表情:“真的可以嗎?我是說重建雪之一族!”
“當然!”矢倉也很意外。
他本來隻是開打前隨口問問的,沒想到千羽還真有意願。
這樣的話,那確實可以談!
因為這些年矢倉雖然靠著分原本血跡忍者的蛋糕,再以血霧裡的廝殺晉升機製篩選,讓他獲得了大量的利益死忠。
但矢倉也同樣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霧忍終究不是木葉那樣的人傑地靈之地。
隻靠霧忍的普通忍者抽卡,能夠產出的高端戰力太少了,就算有好苗子,也可能過不了血霧裡的篩選機製。
所以自從血霧裡後,霧忍的高端人才半隻手都能數清,這反而導致了霧隱的蛋糕縮小。
現在他就是想要彌補這一點。
至於之前獲取的情報,千羽是木葉的誰偽裝的這一點,矢倉反而不在意。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冰遁可以學,但屍骨脈隻能靠血脈傳承,所以千羽一定是霧忍當年跑出去的人的後代。
有這層關係,再加上他給的利益足夠,不怕千羽不留下來。
隻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你就不怕我表麵上答應,暗地裡仍然反對你?”千羽問道。
“不怕!”矢倉傲然搖頭:“我允許不和諧的聲音出現,隻要他能夠完成我的任務。”
“而如果你是比起嘴巴,更願意以實際行動來反抗的那一種……”
矢倉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在霧忍村,最強的人成為水影,最年長的人成為長老,這是初代目大人定下的規矩。”
剩下的話矢倉沒有說完。但不論是誰都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千羽的實力真的能夠超出他,那水影給她當又如何?
氣魄這一塊,枸橘矢倉不輸給任何人。
不然他也做不到血霧裡吞噬數個血跡忍族,其中甚至有出過水影的忍族,還能維係自身統治。
至此,千羽再無疑惑:“那我加入!”
“明智之舉!”矢倉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隻是他們倆這一談妥,剛剛還在打生打死的其他人可就傻眼了。
“這就加入了?”天狗目瞪口呆,千羽這加入了,大家成一邊的了,那他之前費心費力的圍殺,不是純小醜行為?
他的暗部作用在哪?給千羽大人證明實力?
“不是,你怎麼可以就這樣加入呢?你這可恥的家夥!”
難以置信的天狗甚至無視了矢倉,自顧自對千羽走來:“你可是血跡忍族啊,我們之前殺了你們這麼多人,你完全不介意的嗎?”
“不介意呢!”千羽露出了一個完美的氣人微笑:“那些老不死的,死了給我騰位子不是更好?”
“這……”天狗噎住了。
這理由他無法反駁,因為他們這些血霧裡殺上來的人也是這樣的想法。
千羽如此沒臉沒皮後,天狗更是悲哀的發現,他拿千羽完全沒有辦法。
因為血霧裡就是這樣,殺上來可以,但反抗上級,不行。
它就是這樣一種等級森嚴,血腥而殘酷的製度。
“……”滿腔怒火的天狗沉默。
他這個還能說點話的人都這樣了,其他人自然更加沉默。
於是這一次沒頭沒腦的遭遇,就以千羽殺來了霧忍村的編製結束,可以說是十分的血霧裡、甚至蒙太奇了。
而很快的,千羽加入了霧忍村的消息,便開始向四方傳揚。
第一個知道的,當然是正在趕來,準備處理白絕暴露這件事的帶土。
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彙報情況的白絕,帶土發出了尖銳的聲音:“你說誰加入霧忍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