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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章.宿舍樓的詛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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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風裹挾著寒意,從窗縫裡鑽進來,發出細微的嗚咽。

走廊儘頭的聲控燈早已熄滅,隻剩下李小雨桌前那盞台燈,在黑暗中投射出一小片昏黃的光暈。

她伏在桌前奮筆疾書,筆尖沙沙劃過紙頁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時針悄然爬過十二點。

突然,一聲啜泣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歎息,飄進了她的耳朵。

那聲音細若遊絲,卻異常清晰,仿佛就在耳邊響起。

李小雨的手指僵在半空,耳膜突突跳動著,血液在血管中奔湧的聲響清晰可聞。

窗外的老槐樹在風中搖曳,枯枝在玻璃上投下猙獰的暗影,像一隻隻正在伸展的枯瘦手掌。

她攥緊筆杆,緩緩起身,膝蓋抵住冰涼的窗台。

深吸一口氣,她探出頭向下張望。

路燈的光暈如同濃霧般氤氳,勾勒出一片朦朧的黃色光圈。

空蕩蕩的水泥地上,幾片枯葉在夜風中打著旋兒。

啜泣聲戛然而止,仿佛從未存在過。

就在李小雨準備收回身子時,她的瞳孔猛地收縮——在路燈照射不到的陰影處,似乎有一抹白色一閃而過。

“你也聽見了?”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李小雨猛地轉身,手肘撞翻了桌上的水杯。

水珠濺在作業本上,墨跡瞬間暈開,像一朵怪異的黑色花朵。

張悅不知何時醒了,正裹著被子坐在床沿。

慘白的月光從她身後的窗戶斜射進來,在她臉上投下詭異的陰影。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外,嘴角掛著一抹莫名的微笑。

“最近這聲音總在半夜出現。”

張悅的指甲無意識地摳著被角,發出細微的摩擦聲,“上周王婆婆巡樓時,我聽見她對著樓梯口念叨'造孽',問她卻什麼都不肯說。”

她頓了頓,喉嚨裡滾出一聲乾笑,“你說,會不會是野貓?”

一陣陰風突然掀開窗簾,台燈發出刺耳的“滋啦”聲,燈光閃爍了幾下。

李小雨後頸的汗毛倏然豎起——她清楚地看見,張悅說這話時,目光死死地釘在窗外那片漆黑的虛空裡,仿佛在與什麼不可見的存在對視。

第二天清晨,李小雨頂著濃重的黑眼圈走進宿管辦公室。

日光燈管發出令人煩躁的嗡鳴,在她頭頂投下慘白的光。

王婆婆佝僂著背坐在藤椅上織毛線,織針有節奏地磕碰著,“哢噠、哢噠”,像某種詭異的倒計時。

玻璃櫃裡那串黃銅鑰匙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在牆上投下細長的影子,宛如一排垂掛的絞索。

李小雨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櫃門縫隙,一角泛黃的校報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張模糊的黑白照片,隱約能看見一個穿白裙的身影站在樓頂邊緣。

“婆婆,昨晚”李小雨剛開口,織針驟然停住。

王婆婆渾濁的眼珠從老花鏡上沿緩緩翻起,皺紋密布的臉在陰影中像一塊風乾的樹皮。

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震得藤椅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但她的手卻死死攥住織到一半的猩紅色圍巾,指節發白。

李小雨仔細打量那條圍巾,心跳漏掉一拍——圍巾上歪歪扭扭的針腳竟然隱約排列成數字:2003117。

而王婆婆的指甲縫裡,沾著暗紅色的毛絮,在日光燈下泛著詭異的光澤,像凝固的血跡。

“這樓年頭久了,難免有野貓。”王婆婆突然開口,織針狠狠戳進毛線團,“你們小年輕,少聽些怪力亂神。”

窗外突然刮起一陣狂風,枯葉瘋狂拍打著玻璃。

李小雨看見老人手背上的青筋突突跳動,仿佛有什麼東西要破皮而出。

“可張悅說您上周對著樓梯口”

“啪!”毛線團重重砸在舊報紙堆上,激起一片灰塵。

王婆婆佝僂的脊背倏然繃直,老花鏡後的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

“十年前有個女娃子,在這兒”她的喉頭突然發出拉風箱般的喘息,枯槁的手指痙攣著指向天花板。

頂燈在這一刻詭異地熄滅,走廊儘頭的安全出口指示燈幽幽亮起,將老人凹陷的麵龐染成病態的綠色。

黑暗中傳來鑰匙串的嘩啦聲,李小雨後退時撞翻了鐵皮櫃。

借著手機的微光,她看見滿地散落的舊報紙——每一張社會版的頭條都印著同樣的標題:《xx大學女生淩晨墜亡,生前疑遭長期孤立》。

就在她準備逃離辦公室的瞬間,餘光掃到玻璃櫃的倒影——她身後赫然站著一個穿白裙的身影,臉上掛著永恒的淚痕。

而更讓她毛骨悚然的是,那張臉,竟與張悅一模一樣。

當她再次回頭時,辦公室裡隻剩下王婆婆坐在藤椅上,專注地織著那條永遠織不完的紅圍巾,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隻是那串鑰匙依然在輕輕搖晃,發出細微的碰撞聲,像是來自地獄的低語。

原來是一場夢魘。

驚醒的那一刻,李小雨發現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浸透。

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仿佛要掙脫束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呼吸,卻在低頭的瞬間渾身僵硬——床邊的地毯上,一串濕漉漉的腳印清晰可見,從她的床邊一直延伸到門口,水漬還在緩緩擴散。

手機屏幕微弱的光亮顯示淩晨三點。

李小雨緊緊地抱著被子,蜷縮在床角,雙眼死死盯著那串腳印。

窗外的風依舊在嗚咽,像是某種不知名生物的低聲哀鳴。

直到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她都沒敢合眼。

正午的陽光燦爛得刺眼,李小雨抱著一摞參考書從圖書館出來。

她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避開來往的學生,生怕書本散落。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嘿,同學,等一下!”

李小雨被嚇了一跳,懷裡的書差點滑落。

轉身時,她看到一個穿著淡藍色連衣裙的女生站在那裡。

女生看起來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麵容清秀,眼神溫柔中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深邃。

“你是李小雨吧?”女生微笑著問道,目光中帶著審視的意味。

“你是”李小雨疑惑地看著對方。

“我叫陳雯,是你們學校的學姐。”女生的笑容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聽說你最近在調查十年前宿舍樓的事情?”

李小雨心頭一跳。這件事她明明沒有告訴任何人,陳雯是怎麼知道的?

“你知道些什麼?”她試探性地問道。

陳雯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十年前的事情,我知道得可不少。那個跳樓的女生,我跟她很熟。”她的眼神變得迷離,“她是個很善良的女孩子,隻是心裡承受了太多壓力。你知道嗎,她生前也經常聽到那種奇怪的聲音,就像你現在聽到的一樣。”

李小雨感覺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那她最後為什麼會”

“這背後的故事,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陳雯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有些事情,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

她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仿佛魂魄出竅:“我得走了,有些事情,你自己去查吧。”

說完,她轉身離去,步伐輕盈得像是飄在空中。

李小雨望著陳雯遠去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甚至沒有提到自己是哪一屆的學姐,也沒說畢業後的去向。

第二天一早,李小雨就來到圖書館。

校史資料區的灰塵在陽光下緩緩飄蕩,她在書架間來回穿梭,終於找到了一本十年前的校報合訂本。

泛黃的紙頁中,一篇題為《校園悲劇:宿舍樓下的哭泣聲》的報道吸引了她的注意。

文章講述了一個叫林悅的大三女生跳樓自殺的事件。報道的最後附著幾段死者的日記:

“10月15日星期四晚

今天又聽到了那種哭聲,從樓下傳來。

聲音很輕,像是一個女生在低聲啜泣。

我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到這個聲音,心裡就特彆難受。

我試著告訴室友們,她們卻說是我多心了。

也許我真的太敏感了吧。

10月22日星期四深夜

哭聲越來越頻繁了,幾乎每晚都能聽到。

我開始做噩夢,夢到一個穿白裙的女生在黑暗中向我招手。

醒來時,枕頭全是冷汗。

我真的快受不了了,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感覺自己快要被這種恐懼壓垮了。”

李小雨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泛黃的紙頁,突然,一張照片從報紙中滑落。

她彎腰撿起,心跳驟停——照片上,一個穿著淡藍色連衣裙的女生正對著鏡頭微笑。

那張臉,赫然就是今天遇到的陳雯。

照片的背麵,用鋼筆寫著:林悅,2003年10月。

“11月5日星期五晚

今天我終於鼓起勇氣,去問了宿管阿姨。

她聽了我的描述後,臉色變得很難看,隻是說讓我多注意安全,不要一個人待在宿舍。

我感覺她好像知道些什麼,但又不肯告訴我。我越來越害怕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李小雨放下泛黃的校報,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林悅的經曆與她如出一轍,仿佛某種詭異的曆史正在重演。

窗外的樹影在陽光下搖晃,投射出斑駁的光影,像無數隻舞動的手掌。

深夜,淩晨兩點。

刺耳的電話鈴聲劃破寂靜,李小雨從淺眠中驚醒。

她摸索著床頭的手機,卻發現鈴聲來自宿舍角落裡那部早已停用的公共電話。

生鏽的話筒在黑暗中泛著暗淡的金屬光澤,鈴聲執著地響著,仿佛某種來自地獄的召喚。

她的雙腳不受控製地移動著,走向那部電話。

冰冷的地板讓她打了個寒戰,但那鈴聲卻有一種魔力般的吸引力。

顫抖的手指觸碰到話筒,她深吸一口氣:“喂?”

電話那頭先是一片死寂,隻有呼嘯的風聲。

突然,一陣熟悉的啜泣聲傳來,輕若遊絲,卻令人毛骨悚然。

那聲音就像從遙遠的時空深處傳來,帶著無儘的悲傷和絕望。

“誰?是誰在哭?”她的聲音顫抖著。

啜泣聲越來越清晰,仿佛就在耳邊響起。

李小雨想要掛斷電話,但手卻像被某種力量控製住,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電話線突然斷開,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第二天清晨,通信中心的工作人員一臉困惑:“那部電話早就停用了,線路也被切斷了。怎麼可能有人打電話過來呢?”

李小雨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回到宿舍,她發現室友張悅的床鋪空空如也。

往常這個時候,張悅應該已經去上早課了。

但她的課本和筆記都還放在桌上,顯得異常詭異。

“張悅?”她試探性地喊了幾聲,卻隻聽見自己的回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回蕩。

宿管室裡,王婆婆正在整理文件。

看到李小雨進來,她抬起渾濁的眼睛:“怎麼了,小雨?”

“王婆婆,您看到張悅了嗎?她今天早上沒在宿舍。”

王婆婆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最近宿舍樓有點不太平你再等等,也許她一會兒就回來了。”

回到宿舍,一張皺巴巴的紙條躺在張悅的書桌上,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

“不要靠近她,她會帶你去那個地方。你聽到了嗎?她就在你身邊。”

李小雨的心跳幾乎停止。

這扭曲的字跡與林悅日記中的筆跡驚人地相似,仿佛某種詭異的力量正在操控著一切。

她顫抖著拿起手機,撥通張悅的號碼。

“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冰冷的提示音在耳邊回響。

窗外的風突然變得狂躁,樹枝瘋狂地拍打著玻璃。

李小雨看著空蕩蕩的床鋪,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個比想象中更可怕的謎團。

十年前的悲劇似乎正在重演,而張悅的失蹤,很可能隻是這個恐怖故事的開端。

暴雨來得毫無征兆。

午後的天空突然被烏雲吞沒,整個校園陷入一片昏暗。

李小雨站在窗前,看著傾盆大雨在玻璃上砸出密集的水痕。

手機屏幕上閃過學校的緊急通知:由於暴雨,部分區域停電斷網,其中就包括她所在的宿舍樓。

“這下可怎麼辦”她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手機信號已經完全消失。

窗外的雨幕如同一道無形的屏障,將整棟宿舍樓與外界徹底隔絕。

“小雨,你快看!”室友小麗突然指著窗外驚叫。

操場上的積水已經沒過腳踝,湍急的水流在地麵上蜿蜒。

宿舍樓仿佛被困在一座巨大的水牢裡,四周隻有雨聲在呼嘯。

“我們去找王婆婆吧,”李小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那裡應該有手電筒。”

剛走出宿舍門,一陣詭異的腳步聲就從樓道深處傳來,伴隨著含糊不清的低語。

李小雨下意識抓住小麗的手腕,感受到對方劇烈的顫抖。

“你聽到了嗎?”小麗的聲音幾乎要哭出來。

李小雨點點頭,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可能是其他同學”

但她心裡清楚,這絕不是普通人的腳步聲。

那聲音輕得不像是踩在地麵上,反而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帶著某種不屬於人間的韻律。

樓道裡的應急燈在風雨中忽明忽暗,在牆上投下搖曳的影子。

她們小心翼翼地向樓下移動,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突然,腳步聲戛然而止。

“是誰在那裡?”李小雨強撐著問道,聲音卻在空曠的樓道裡顯得異常微弱。

沒有回答。

隻有風雨聲在耳邊呼嘯,還有某種若有若無的啜泣。

她們慢慢向前移動,目光死死盯著前方。

突然,一個穿白裙的身影在樓梯口一閃而過,快得像是一個幻覺。

“啊!”小麗尖叫著後退,險些摔倒。

李小雨扶住她,強迫自己鎮定:“彆怕,我們去看看。”

樓梯口空無一人,隻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一直延伸到樓下。

那腳印的形狀和大小,與李小雨床邊發現的如出一轍。

“這不是普通的暴雨”李小雨喃喃自語。

她突然明白,這場雨不僅困住了她們的身體,更像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要將她們困在這個充滿秘密的空間裡。

而那個穿白裙的身影,究竟是林悅的亡魂,還是某種來自過去的警示?

更重要的是,張悅的失蹤會不會與這一切有關?

雨還在下,越來越大。

宿舍樓在風雨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一個即將崩塌的牢籠。

李小雨知道,她必須在這場雨停之前,找到所有問題的答案。

否則,等待她的可能會是比困境更可怕的命運。

“我們得找到王婆婆。”李小雨拉著小麗快步下樓,積水已經漫過了腳踝。

宿管室裡一片昏暗,王婆婆正坐在窗邊,渾濁的眼睛望著窗外的暴雨。

見到兩人進來,她長歎一聲:“這雨太大了,整棟樓都斷電了”

“王婆婆,您看見樓道裡的那個身影了嗎?”李小雨急切地問。

王婆婆的臉色突然變得灰白,乾枯的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你們也看見了?那不是什麼好東西。十年前那個跳樓的女娃子,她的魂一直在這樓裡徘徊。每逢這種天氣,她就會出現。”

暴雨依舊在肆虐,閃電不時劃破夜空,在宿管室的牆上投下詭異的光影。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保安老李走了進來,雨水從他的製服上滴落。

“老李,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李小雨迫切地問道。

老李在她們對麵坐下,神情凝重。

他沉默良久,終於開口:“小雨,我知道你一直在查十年前的事。其實,有些事我一直瞞著你們。林悅的死,不是簡單的自殺。”

李小雨和小麗對視一眼,心頭一緊。

“林悅是個很善良的女孩,但她的室友們總是欺負她、孤立她。”老李的聲音帶著痛苦,“她們在背後說她壞話,甚至對她進行言語和身體上的傷害。”

李小雨想起林悅日記裡那些絕望的文字,突然明白了它們的真正含義。

“那天晚上,也是這樣的暴雨天。”老李繼續說道,“她的室友們對她進行了最後一次侮辱,把她趕出了宿舍。我那時正在值班,聽到她的哭聲,看見她在走廊裡徘徊。我本想去安慰她,但她的室友們警告我彆管閒事。我”他的聲音哽咽了,“我那時太怯懦了,沒有堅持。”

“後來學校為了平息事態,對外宣稱是自殺。那些欺負她的人也都保持沉默。而我,成了這場悲劇的幫凶。”老李的眼中充滿悔恨。

突然,一聲微弱的求救聲從樓上傳來。

“是張悅!”李小雨猛地站起來。

他們順著聲音來到走廊儘頭的廢棄儲物室。

老李用螺絲刀撬開鏽跡斑斑的鐵鎖,推開沉重的鐵門。

黴濕的空氣撲麵而來,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搖晃。

“救命”一個微弱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

光束掃過,他們看見張悅蜷縮在雜物堆後麵,臉色蒼白如紙。

在她身後的牆上,用紅色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她們都該死。”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突然從窗外灌進來,手電筒的光芒開始劇烈閃爍。

在忽明忽暗的光線中,李小雨看見一個穿白裙的身影站在張悅身後,臉上掛著永恒的淚痕。

“林悅”老李顫抖著喊出這個名字。

那個身影緩緩轉過頭,用一種悲傷而又冰冷的聲音說道:“現在,你們都知道真相了。”

暴雨仍在繼續,但某種更可怕的風暴正在醞釀。

在這個被困的夜晚,過去的罪惡和現在的恐懼交織在一起,編織成一張無法逃脫的網。

而這一切,也許隻是開始。

“小心!”老李的警告還未落音,李小雨已經衝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雜物堆後,張悅蜷縮成一團,臉色慘白如紙。

看到李小雨的瞬間,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伸出顫抖的手:“小雨救我”

就在李小雨蹲下身的刹那,一陣陰風驟起。

儲物室的鐵門“砰”地關上,將她們與外界徹底隔絕。

“老李!”李小雨的呼喊淹沒在風雨聲中。

張悅緊緊抓住她的手,聲音帶著哭腔:"我好害怕"

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搖晃,突然掃過角落裡一張破舊的桌子。

李小雨走近,發現桌上放著一本泛黃的日記本。

她翻開最後一頁,歪歪扭扭的字跡讓她心頭一緊:

“她們不會放過我的,我隻能選擇離開。但我會回來的,讓她們付出代價。”

"張悅,你怎麼了?"李小雨注意到張悅的眼神變得異常空洞。

張悅緩緩抬頭,嘴角浮現出詭異的微笑:“小雨,你終於來了。她讓我帶你去那個地方,你聽到了嗎?她就在你身邊。”

一個穿白裙的身影從角落裡浮現,長發披散,眼神裡充滿悲傷與憤怒。

她一步步向李小雨走來,每一步都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你就是林悅?”李小雨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是的,我就是林悅。”空洞而冰冷的聲音響起,“你們這些活著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我的痛苦。”

“林悅,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你不能傷害張悅,她是無辜的。”

“無辜?”林悅冷笑,“你們都不無辜。你們和那些欺負我的人一樣,都是冷漠的凶手。”

李小雨深吸一口氣:“你這樣隻會讓那些真正傷害你的人逍遙法外。”

林悅的身影微微顫動。

李小雨趁機跑到張悅身邊,緊握她的手:“張悅,聽得到我說話嗎?你一定要堅持住!”

張悅的眼神漸漸恢複清明。

就在這時,儲物室的門突然被撞開,老李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快出來!”

她們衝出儲物室,身後傳來林悅淒厲的哭聲,在暴雨中回蕩。

當她們終於衝出宿舍樓,李小雨回頭望著這座被風雨籠罩的建築,心中默默祈禱林悅的靈魂能找到安寧。

“我們得報警,”老李說,“隻有查清真相,才能化解這場詛咒。”

暴雨依然在下,但宿舍樓的輪廓在雨幕中漸漸變得模糊,仿佛連同那些不為人知的往事,都要被這場雨衝刷乾淨。

李小雨知道,這個夜晚雖然結束了,但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她們需要為林悅討回公道,讓那些犯下罪行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隻有這樣,林悅的靈魂才能真正得到安息,這棟樓裡的詛咒才能最終消散。

風雨交加的深夜,李小雨獨自蜷縮在宿舍角落。

閃電劃破夜空,雷聲在耳邊轟鳴。

自從張悅失蹤,整棟宿舍樓都籠罩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

她想起了陳雯。

那個神秘的學姐從第一次出現就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舉止怪異,似乎總在有意無意地引導她探尋黑暗中的秘密。

隨著調查深入,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浮出水麵——陳雯根本不存在,她隻是李小雨潛意識的投射。

那張與十年前死者如此相似的臉,那雙充滿悲傷的眼睛,那些若有若無的暗示。

李小雨終於明白,陳雯的出現是在提醒她麵對內心深處的恐懼。

十年前那個被欺淩致死的女孩,她的遭遇與李小雨驚人地相似。

李小雨也曾遭受校園霸淩,那些痛苦的記憶被深埋心底,卻在無形中影響著她的一舉一動。

陳雯正是她內心那個受傷的自己,是對痛苦經曆的一種自我保護。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門口的人影。

李小雨的心跳幾乎停止——是陳雯。

她的身影在閃電中異常清晰,眼神充滿悲傷與無奈。

她緩緩走近,每一步都仿佛承載著無儘的重量。

“小雨,你知道我是誰嗎?”陳雯的聲音輕若耳語,卻如利刃刺心。

“你你是陳雯?”

陳雯露出苦澀的微笑:“不,我不是陳雯。我是你,是你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自己。”

一種奇異的聯係突然在李小雨心中建立,仿佛靈魂被某種力量牽引,與陳雯融為一體。

那些被刻意遺忘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被霸淩的痛苦,被孤立的無助,還有那些不敢麵對的恐懼。

“你一直在逃避,”陳雯的聲音在她腦海中回響,“你害怕麵對那些痛苦,害怕承認自己的脆弱。但隻有麵對它們,你才能真正解脫。”

淚水無聲滑落,李小雨終於明白了真相。

陳雯不是真實存在的人,而是她內心的另一個自己。

那些詭異現象都是她潛意識的投射。

"我我害怕。"她哽咽著說。

“我知道你害怕,但你並不孤單。”陳雯輕輕握住她的手,“我們一起麵對,好嗎?”

李小雨點頭,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心中湧動。

她不能再逃避,必須正視自己的內心,麵對那些曾經的痛苦。

風雨戛然而止,宿舍樓陷入寂靜。

陳雯的身影漸漸模糊,最終消散在空氣中。

她完成了使命,而李小雨也終於麵對了自己。

從那以後,宿舍樓再未出現怪事。李小雨變得更加堅強,學會麵對恐懼,接納不完美的自己。

那個盤旋在心底的詛咒,終於在她的救贖中化為雲煙。

黎明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為這個終將過去的噩夢畫上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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