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沒花多少時間,便來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辦公室外,一股喧囂熱鬨的氣息迎麵撲來。
這裡比其他教授的辦公室都要大上一圈,天花板和牆壁上掛著翠綠、深紅和金色的帷幔,給人一種走進帳篷的錯覺。
剛進辦公室的哈利就讓斯拉格霍恩教授給逮住,被拉著去見其他的客人,儘管這一切讓哈利感到厭煩,但他還是沒表現出太多情緒變化。
望著哈利離去的背影,盧娜扭頭對赫敏說,“哈利似乎不喜歡這樣?”
“我想哈利有必須那樣做的理由,他最近真的變了很多。”赫敏同樣望著哈利的背影,自言自語道,“當然,我也變了很多,我們都在為未來可能發生的變化做準備,也做好了迎難而上的覺悟。”
說著,赫敏側頭看向仍在四處張望的羅恩。
“怎麼了嗎?”
原先正好奇觀察聖誕舞會現場的羅恩,被赫敏盯著有點不自然,便扭頭詢問道。
“沒什麼。”
赫敏收回目光,岔開話題道“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坐下來吃點東西,哈利那邊估計還得再等一會兒。”
三人在放置食物的餐桌上弄了點吃後,便朝辦公室角落邊的空位擠去。
“你剛才想說什麼?”羅恩邊吃邊問。
赫敏瞥了旁邊的盧娜一眼,壓低聲音說,“你似乎還沒做好覺悟。”
“做好覺悟?”
羅恩表情愕然,嘴裡的食物差點掉出來,他顯然沒聽懂這話裡的意思。
“參加這場巫師戰爭的覺悟。”
赫敏皺眉看著重新把餡餅放進嘴裡的羅恩,“我建議你先把東西吃完再聊。”
“哦,抱歉。”羅恩飛快消滅掉食物,“你繼續。”
“上一次回家,讓我意識到這場戰爭從不是兒戲,我和哈利都已經做好覺悟了,你呢羅恩?”
“我?”
羅恩臉上的表情再次僵住了,壓根沒想過怎麼回答赫敏的問題。
他當然也想幫哈利,但赫敏所謂的覺悟,他還真就沒想過。
“嗨,金妮!”盧娜愉快地跟好友打招呼。
“你們在聊什麼?”金妮朝這邊走來。
“沒什麼!”
赫敏側頭看著金妮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
“迪安去拿飲料了。”金妮朝另一邊的男生揮手。
“羅恩。”
迪安看到羅恩在這裡不免有點詫異,但在他看到赫敏的時候,便知道羅恩為何會在這裡了。
“給!”
安迪將黃油啤酒遞給金妮後,為了避免尷尬主動找了個話題“我聽說今天的聖誕舞會上來了一名吸血鬼。”
“魯弗斯·斯克林傑?”盧娜抬頭問道。
“魔法部長是吸血鬼?”幾人滿臉錯愕地看向盧娜,感覺有些荒唐。
“對,他是個吸血鬼。”盧娜十分肯定地說,“我爸爸曾寫了一篇很長的文章,試圖揭露這件事,可是部裡不讓他發表,他們顯然不想泄漏真相!”
“斯克林傑可不是吸血鬼,不過真正的吸血鬼,我剛才倒是看到了,那邊的血尼先生就是名吸血鬼?”哈利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打斷盧娜荒唐的發言後,指著不遠處那名黑眼圈,一副厭倦的男子向眾人介紹道。
“那就是吸血鬼嗎?我怎麼感覺他似乎……很餓。”
赫敏看著往姑娘們身邊蹭的家夥,總感覺那家夥不懷好意,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請一名吸血鬼來參加聖誕宴會顯然不太理智。
“我們最好離他遠點,免得那家夥什麼時候餓到失控了。”
“吸血鬼是什麼情況,難道他們真的以吸血為生嗎?”
“肯定不是,我剛看到那名吸血鬼在吃餡餅。”
旁邊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弗雷德與喬治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正微笑著跟眾人打招呼。
“我感覺他可能需要來根血腥棒棒糖。”喬治望著那名吸血鬼,頗為遺憾地說,“很可惜我沒帶那玩意。”
“那玩意真的有用嗎?”
當然有用,據說血腥棒棒糖就是蜂蜜公爵糖果店專門給吸血鬼開發的糖果。
“話說回來,你們居然也收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邀請?”哈利看著韋斯萊雙胞胎,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沒,我們隻是代替艾伯特過來的參加舞會。”弗雷德聳了聳肩向眾人解釋兩人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艾伯特其實不太喜歡宴會。”喬治補充道,“所以就讓我們來了,他說我們現在也很有名,肯定會受斯拉格霍恩教授歡迎。”
“艾伯特讓你們來做什麼?”赫敏問道。
“真不愧是赫敏!”喬治朝赫敏豎起拇指道,“艾伯特讓我們來邀請斯拉格霍恩教授加入我們,成為我們的魔藥顧問。”
“魔藥顧問?”眾人表情愕然,顯然無法理解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你們都知道,我們有很多商品裡都包含著魔藥,艾伯特雖然在魔藥上有很高造詣,但他一直很忙,認為我們需要一名魔藥顧問來幫忙解決魔藥方麵的困擾。”喬治倒是沒打算隱瞞兩人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像廣播專欄裡的魔藥顧問嗎?”安迪好奇詢問道。
“類似。”弗雷德點頭道。
“不過,在我們那兒當顧問會更輕鬆,因為主要是為我們提供信息谘詢,本身就沒什麼事,福利還多,薪水也很不錯。”喬治向幾人介紹道“是份很適合養老的工作,適合那些經驗豐富的專家。”
“斯拉格霍恩教授答應了?”羅恩也希望能獲得這樣一份工作。
“他說還需要考慮。”
弗雷德與喬治紛紛朝羅恩投去白癡的目光,“艾伯特說可以讓斯拉格霍恩教授慢慢考慮,反正他在學校任職的時間也會太長,可以考慮退休後再到我們哪兒掛個名。”
當然,弗雷德與喬治都知道艾伯特看重的其實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人脈,花點錢養著,以後肯定能夠派上用場,總歸不會虧本,畢竟斯拉格霍恩教授本身就是厲害的魔藥專家,可以幫艾伯特省去很多麻煩。
聖誕舞會仍在繼續,哈利期間又被斯拉格霍恩教授騷擾了好多次,被帶著見了一大批客人,美名其約認識一下名人。
哈利對此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本身就是個名人。他現在正跟著弗雷德與喬治縮在角落閒聊,聊防禦協會的事,聊他們接下來的計劃。
哈利覺得艾伯特肯定會對接下來的局勢變化做出合理的安排,然而弗雷德與喬治知道的事似乎很有限。
“哈利,就算你問我們也沒用,艾伯特從來不會跟我們透露太多的東西。”喬治把黃油啤酒放在哈利麵前,善意提醒道“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讓自己喝醉。”
“還有,有些事彆告訴我們那個沒用的弟弟,我看到他今晚喝了好幾杯威士忌。”弗雷德吃著糕點,慢悠悠地提醒道。
“小羅尼可不太靠譜,容易泄密。”喬治補充道。
“我是你弟弟!”
羅恩不滿地瞪著弗雷德與喬治,還朝他們比劃著粗魯的手勢。
“我們當然知道。”弗雷德抿了口黃油啤酒,毫不客氣地拍了拍羅恩的肩膀道,“我們那樣說是為你好。”
“彆碰我。”
“瞧,你甚至都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簡直就像是個可愛的小傻瓜,看看赫敏與哈利,他們今晚就喝了點黃油啤酒,擔心自己喝醉會胡說八道。”
羅恩看向哈利與赫敏,瞬間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羅恩隻是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哈利平靜地替羅恩爭辯。
“問題很嚴重嗎?”羅恩傻傻地問,“我是說……”
“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赫敏打斷道,“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好好聊聊這事情,去有求必應屋。”
“那我們先走吧。”
哈利起身帶頭往外頭走去,他本身就不喜歡今晚的聖誕宴會,實在太吵鬨了,而且哈利也沒打算上台跳舞,坐在這裡其實很無聊。
“等等我。”
羅恩一口氣喝完杯裡的威士忌,連忙起身跟上。
三人直接前往八樓的有求必應屋,其間還去了一趟盥洗室,讓羅恩好好洗了把臉,讓自己的腦袋徹底清醒過來。
“有求必應屋裡麵好像有人?”
哈利皺眉望著緊閉的有求必應屋入口,挪開位置讓赫敏嘗試一遍,還是打不開,顯然有人正在使用有求必應屋。
“怎麼辦?”
“去級長盥洗室。”赫敏果斷放棄,使用備用方案,“哪兒一般情況下沒人會使用,而且哈利有活點地圖,小心點應該不必擔心會被彆人偷聽。”
哈利同意赫敏的建議,在聊一些重要事情的時候,最好找個安全的地方,免得被人偷聽,特彆是關於魂器的消息更是需要保密。
“哈利,走了。”
“來了。”
哈利皺眉看了眼有求必應屋的入口,轉身跟赫敏一起前往級長盥洗室。
在通過活點地圖確定級長盥洗室裡麵沒人後。羅恩便迫不及待地問,“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剛才說什麼很嚴重。”
“未來的局勢會變得很糟糕,你應該聽過艾伯特對未來的未測,應該就在明年。”赫敏對著級長盥洗室的門施了幾個防護魔法後,繼續說“我們不可能待在學校等待這場戰爭結束,特彆是在鄧布利多給哈利上課後,接下來哈利可能需要接受考驗,而我……”
“你們究竟在說什麼?”羅恩還是摸不著頭緒。
“鄧布利多很可能快不行了。”
哈利平靜地說出令人心驚膽戰的話。
“雖然我也不想唱衰鄧布利多,但眼下的情況,他的傷勢比預想中還要嚴重,所以才決定把魂器的事告訴我,讓我接下摧毀魂器的任務。”
“可……”
“我們先前就有過類似的猜測,但現在我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非常高。”赫敏示意羅恩安靜聽她說,“一旦失去鄧布利多的威懾,英國魔法界的局勢很快就會糜爛,就算是斯克林傑也沒辦法,這就是絕對實力的威懾力,到時候艾伯特的預言估計就應驗了。”
“我肯定不會讓哈利獨自行動。”羅恩大聲地說。
“可你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羅恩。”赫敏輕聲說。
“究竟是什麼心理準備!”羅恩感到莫名煩躁。
“會死的心理準備,還可能因此吃足苦頭,甚至失敗丟掉小命。”哈利說起這些的時候,語氣仍然很平靜,“我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但我已經放下一切,壓上自己的性命了。”
“我也一樣羅恩,我們現在都在以打敗神秘人為第一優先,並且為此做著準備。”赫敏點頭道“你應該也注意到了,弗雷德與喬治也都做好了心理準備,而你還沒有,這些事情原本不該是我們告訴你,但……”
羅恩慢慢長大嘴巴。
“如果你覺得壓力太大,我也可以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哈利伸手拍了拍羅恩的肩膀,並未強求什麼。
“赫敏,你呢?”
羅恩不解地看向赫敏,他無法理解赫敏為什麼也能做到這種程度。
“在我的家人差點因神秘人的原因丟掉性命,在我將他們送走的時候就意識到了,我的選擇其實不多。”
赫敏抬頭看著羅恩,平靜地說“而且,彆忘了,我們都是哈利的好朋友,食死徒肯定知道這點,不會輕易放過我們,我們隻有離開英國找個地方躲起來,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或者幫助哈利乾掉神秘人,讓魔法界重新徹底恢複和平。”
“現在,我的家人已經離開英國,已經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赫敏輕聲說,“我相信哈利,相信艾伯特,相信他們能夠徹底結束這場該死的噩夢,我不想這輩子在恐懼中度過羅恩,神秘人討厭麻瓜巫師,我跟哈利已經沒得選了,但你還可以。”
“我才不會像伏地魔低頭。”羅恩說起伏地魔的時候,臉色微微煞白,但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我們家裡除了珀西那個叛徒外,大家都在勇敢地與神秘人做鬥爭,我不會退縮,永遠不會。說吧,我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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