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算是長見識了。”
艾伯特從盥洗室裡出來,頭上還搭著條乾毛巾,剛坐到桌前準備使用雙麵鏡跟伊澤貝爾聊天。
房間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有事?”
艾伯特匆匆用毛巾擦去頭上的水跡,打開門後發現酒吧老板戴安娜與她的女兒雅妮拉就站在外麵的走廊上。
“這是清單。”
戴安娜微笑著把一張紙遞給艾伯特,提醒道“明天十點左右開始比賽,你可以從清單中挑選一種魔法在裁判團的麵前展示出來。”
艾伯特接過紙張掃了眼上麵的內容,視線又落在戴安娜手上的那疊紙上,很快就猜到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明天比賽就開始了,參賽選手都需要在裁判麵前展示魔法,總得提前做點準備,避免到時候觸不及防出現意外。
至於,雅妮拉好奇打量的目光,直接被艾伯特給無視了。
“謝謝,我知道了。”
艾伯特跟戴安娜閒聊了幾句後,就重新把房門給關上了。在他準備返回桌前時,走廊外傳來母女倆的說話聲。
“媽媽,你說的對,那位安德森先生確實是個很特彆的人。不過,他似乎知道你想做什麼,而且有些反感。”雅妮拉的聲音很輕,艾伯特幾乎聽不清楚。
“彆傻了,我的女兒。”戴安娜望著雅妮拉美麗的麵容,輕聲說道,“你這般漂亮,而且還是個大歌星,又有哪個男人能拒絕你呢?”
“你不是說他已經有女朋友了。”雅妮拉皺著眉頭說,顯然不讚同戴安娜的提議。
“那又怎麼樣?”戴安娜對此不以為然,“多少情侶在畢業後就分手了。
雅妮拉一陣無語。
好吧,雖說那位安德森先生確實是她喜歡的類型,但……雅妮拉談不上喜歡對方,頂多就是有些好感。
反倒是很反感自己母親讓她做的事情。
誘惑、倒追一個男人?
她雅妮拉又不是沒人要,何必這樣做呢?
自從走上歌手這條路,雅妮拉在學校裡就不缺乏追求者。
而且,又有誰能保證那家夥一定能夠獲得巴納布斯·芬克利優異施咒手法金獎呢?
反正雅妮拉挺反感這件事的。
然而,她們家找男人全部都找金獎獲得者,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雅妮拉到現在都還沒找男朋友。
“你應該相信我的眼光,我看人一項很準。”戴安娜對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而且從巴德與艾伯特的簡短交談中,並不難看出艾伯特的不凡,那可不僅僅是前輩對晚輩、老師對學生的提攜,他們倆的交談更加平等、隨意,就像是好朋友。
雅妮拉撇了撇嘴,但沒有嘗試去反駁戴安娜的話,她的母親在這方麵確實很厲害。
“你應該祈禱他能夠獲得金獎。”戴安娜也沒在繼續說廢話,“算了,我帶你去見見其他選手吧。不過,我敢肯定都沒有那位安德森先生合適。”
兩人剛離開,艾伯特的房門就被重新打開一道縫隙,然後又關上了。
原本坐在桌前的艾伯特手指尖捏著一塊圓形的石子,伸手摘掉耳機,臉上的表情無比怪異。
他大概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沒想到這種荒唐古怪的事,居然也能讓我碰到?”
艾伯特不由搖頭,甩掉腦袋裡的雜念,開始使用雙麵鏡聯係伊澤貝爾,順便閱讀剛收到的那張紙。
紙張上列舉了三十種不同的方案,難度其實都不算高,參賽者隻需要從中挑選一種,然後在裁判的麵前展示出來。
其實,這也算是一種勸退。
如果參賽者連這點都做不好,那還是提前放棄參加比賽吧,免得明天在眾目睽睽之下出醜。
畢竟,絕大部分施咒手法出色的巫師,在魔法上的造詣都不會太低,這也是巴納布斯·芬克利優異施咒手法獎含金量高的原因之一。
許多獲得金獎的巫師最後都成為了名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戴安娜家的挑人方式其實沒錯,使用這種方式篩選出來的必然是個天才。
在雙麵鏡的另外一邊,卡特裡娜正跟伊澤貝爾談論未來打算從事的工作,與及升到六年級後應該選修的科目。
給卡特裡娜提建議原本應該是麥克道格夫人的責任,但她實在太忙了,所以隻能由伊澤貝爾幫忙代勞。
“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好像有人在叫你?”卡特裡娜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剛才似乎聽到房間裡傳來艾伯特的呼喚聲。
“有人在叫我?”伊澤貝爾狐疑地問道。
“對,是艾伯特,我剛才聽到了他的聲音,他好像在叫你。”卡特裡娜做了個噓地動作,“有沒有聽到,那聲音又出現了。”
“有嗎?”伊澤貝爾盯著卡特裡娜,忍不住調侃道,“你是不是太想他了,所以聽錯了。”
“這一點都不有趣。”卡特裡娜站去了尋找聲音的來源。
“好吧,不逗你了,聲音其實是從雙麵鏡裡傳出來的。”伊澤貝爾指了指桌上的雙麵鏡,笑著跟卡特裡娜解釋道“我們一直都有通過雙麵鏡保持聯係。”
卡特裡娜拿起倒扣在桌上的雙麵鏡,看著鏡子裡表情詫異的熟人。
“伊澤貝爾呢?”
艾伯特一眼就認出鏡子裡這個長得跟伊澤貝爾有點像的姑娘是誰了。
“在我旁邊。”卡特裡娜把雙麵鏡放回桌上,很乾脆的走開了,她不想看著兩人秀恩愛,便將接下來的時間留給了他們。
“看來我剛才打攪你們聊天了。”艾伯特歉意地說。
“我剛才跟卡特裡娜聊六年級進修的事。”伊澤貝爾拉開椅子坐在書桌前,“不過,她似乎打算和你上一樣的課程,隻選擇了數學占卜與古代魔文。”
“是跟我們。而且,其餘幾門課沒什麼用。”艾伯特毫不避諱地說。“對了,我今天使用國際飛路網抵達西班牙了,你應該跟我一起來的,這裡的美食不錯,而且還遇到了些有趣的事情。”
艾伯特跟伊澤貝爾聊起西班牙的見聞,但並沒有提及雅妮拉的事。
隻是簡單提了下自己在這邊遇到了一個唱歌很不錯的歌手,並表示回去後會給她帶一份禮物。
是的,雅妮拉在艾伯特眼裡就是個唱歌還不錯的歌手。
時間在兩人隨口閒聊間飛逝,最後兩人甚至趟床上繼續聊,在談及聖誕舞會的時候,伊澤貝爾卻有些沉默。
艾伯特曾跟她說過,如果他當選三強爭霸賽的勇士,希望能夠在聖誕舞會上邀請卡特裡娜做自己的舞伴。
然後,把姐妹替換過來,讓伊澤貝爾來陪自己跳第一支舞。麥克道格姐妹本來就長得很像,經過打扮後估計也不會有人認出來,就算認出來隻要不承人就好了。
伊澤貝爾從不懷疑艾伯特的能力,也從不懷疑他無法成為三強爭霸賽的勇士。
不過,艾伯特的提議卻讓她猶豫了,儘管伊澤貝爾也想陪著艾伯特跳舞,但她覺得這樣做對自己的妹妹很不公平。
對此,艾伯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差點忘記了,伊澤貝爾還是個妹控,對自己的妹妹卡特裡娜真的好得沒得說。
對此,艾伯特沒反駁,這件事還有大半年,到時候總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夜色漸深,酒吧逐漸陷入沉寂。然而,今晚卻注定有很多人都會失眠。
隔天早晨醒來時,艾伯特的精神很不錯。他穿好衣服下樓吃早飯的時候,發現酒吧裡的氣氛非常壓抑。
昨天晚上的那種熱鬨氣氛完全不見了,所有人仿佛同時患上了厭食症,對擺在麵前的食物毫無胃口。
艾伯特忽然有種上輩子準備高考的錯覺,但這裡的氣氛完全不影響他的食欲。
“看來,你昨晚休息的不錯。”
巴德下樓的時候,發現剛消滅一份土司三明治的艾伯特,正拿著一種類似油條的“棍子”沾著熱巧克力吃。
“還行。”
艾伯特吃完“油條”後評價道“這邊的早餐太甜了點,感覺有些不太習慣。”
“我也這樣覺得。”巴德給自己點了份吐司三明治與一杯熱牛奶,他抬頭環顧整間酒吧,笑著說,“大部分的參賽選手可沒你這樣的好胃口。”
是啊!
其他的參賽選手都有很嚴重的焦慮症,顯然沒法跟艾伯特這種比賽經驗豐富,心理素質還很強悍的家夥相提並論。
“你倒是很冷靜啊!”
羅德裡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坐到巴德旁邊的座位上打量起艾伯特,很詫異艾伯特表現出來的淡定,這可不像是未成年巫師該有的沉著與冷靜。
“經曆得多了,也就不緊張了。”艾伯特倒是沒說謊,他現在的心裡素質還真就是磨煉出來的。
畢竟是個殺過人,戰過蛇怪,麵對過狼人,還參加過兩次大型比賽,自然比絕大部分參賽選手都要淡定。
“你是裁判?”巴德朝自己的老夥計投去探尋的目光。
“不是,我就是個不請自來的觀眾。”羅德裡斯搖頭說。
“鄧布利多先生在裁判團裡嗎?”艾伯特忽然問道,他還真就害怕鄧布利多忽然冒出來,從他的施咒手法上看出點東西。
昨晚應該先占卜一下的,失算了!
“沒有,一直都是固定五人。”羅德裡斯說“巴納布斯·芬克利優異施咒手法的裁判都是專業人士。事實上,大部分的國際賽事通常都是專業人士做裁判,以便維持比賽的公平與公正。”
老實說,艾伯特對所謂的專業人士很不感冒,對所謂的公平公正更是嗤之以鼻。
“虛偽,這種鬼話也就你好意思說。”巴德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大部分的國際比賽是什麼鬼樣子,彆告訴我你自己不清楚?”
“至少,巴納布斯·芬克利優異施咒手法比賽相對公平。”羅德裡斯聳了聳肩道,“你應該清楚這點才對。”
就在這時候,酒吧裡忽然安靜了下來。
艾伯特扭頭望向酒吧的樓梯口,看到五名年邁的巫師從樓上下來,酒吧老板戴安娜恭敬地陪在他們身邊。
“那幾位應該就是裁判吧!”艾伯特打量著那幾位老人,三男二女,而且年紀都很大了,艾伯特懷疑他們年齡比鄧布利多還要大。
酒吧裡的氣氛更壓抑了,就連巴德與羅德裡斯也不在鬥嘴,簡單向艾伯特介紹這五位老人,並且還順便給提了提待會應該怎麼展示自己的魔法。
一個簡單有效的建議大力出奇跡。
秉承著施咒手法出色的巫師,在魔法上的造詣都不會太低的原則,參賽選手應該儘可能展示自己的魔法,隻要不是太蹩腳,出現嚴重失誤就不用擔心在第一輪篩選被淘汰。
時間來到九點半的時候,酒吧的服務員們就開始收拾整理,為接下來的比賽騰出位置。
昨晚上用來開演唱會的舞台,則是變成了參賽選手表演的舞台。而即將參加比賽的選手需要按照昨天分配到的號碼牌分組排起隊伍,逐一上台展示自己的魔法。
艾伯特的號碼牌是17號,排在第一批隊伍的最後麵幾位。
他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前後,排在艾伯特前麵的是位年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子,臉色略顯蒼白,一直在用手帕擦拭手心上的汗水,看起來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而排在艾伯特身後的是一名二十七、八歲左右的成熟男巫,看上去倒是鎮定多了,在艾伯特扭頭地時候,恰好與對方的視線對視,男子似乎很驚訝艾伯特的年輕與淡定。
“你也是為了雅妮拉小姐而來的?”男巫說著一口流利的法語。
“雅妮拉小姐?”艾伯特用法語問。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艾伯特反問道。
男巫看上去很困惑,“你不是布斯巴頓的學生嗎,怎麼會不認識雅妮拉小姐。”
“不,我是霍格沃茨的學生。”艾伯特糾正道。
男巫忽然不說話了,似乎不打算把消息透露給艾伯特。
艾伯特當然看出了這家夥的那點心思,不由撇了撇嘴。
看來,雅妮拉家的那點事顯然有其他人知道,她還真倒黴呢。
在艾伯特與人閒聊的那點時間,比賽已經開始了。
參賽選手在戴安娜與一對年輕男女的幫助下,開始有序地走上台展示自己的魔法。
一號選手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他以自認為優雅的方式揮了下魔杖,憑空變出大片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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