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詹丟丟就被急促的鈴聲響起了。
那是範迸鐸一大早就把她給吵醒了。
“大師,我,我昨晚遇到車禍了。”
咖啡廳。
當詹丟丟帶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到達之後,咖啡廳內沒什麼人,因為現在才早上九點,早已過了早餐的時間。她和範迸鐸約在了咖啡廳。
她一踏入咖啡廳,就受到了服務員的關注。畢竟這個天氣,既沒有下雨,又沒有出太陽,帶著一把又大又沉的雨傘特彆惹人注目。
然而,令她更加受人關注的,是她被一名帶著大墨鏡的男子呼喚著。
“這邊這邊,小聲點。”
詹丟丟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大哥,你那麼顯眼,小不小聲都被人注意到了。
就連在黑色雨傘裡頭的阮媛夏,也輕歎了一口氣。這人那麼奇怪,比帶著雨傘的詹丟丟怪多了。
詹丟丟坐下之後,她隻一眼,就看出了那人的印堂環繞著絲絲的黑氣。
範迸鐸直接拿下了墨鏡,開口問道,“大師,我有什麼不妥?”
詹丟丟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疑問,她順便介紹了一下自己。
“看相,我的價格和直播間收取的一樣,500元。”
範迸鐸毫不猶豫地拿出手機,掃碼給詹丟丟支付了500元。
“時辰八字。”
在範迸鐸報出了時辰八字後,她開始算了起來。
幾分鐘之後,她開口把自己推算的結果告訴範迸鐸。
範迸鐸家中父母早逝,隻剩下祖父一人,還有一個叔叔。一周前,範迸鐸便開始遇到倒黴事情,禍事纏身。
“對對對,你昨晚給我的平安符,替我擋了一劫。”
範迸鐸把烏黑的平安符掏了出來,放在了詹丟丟的麵前。
“丟了吧,已經沒用了。”
詹丟丟皺了皺眉。
“你應該是得罪人了,有人故意拉低你的氣運,想要你的性命。”
“詹大師,我要訂十個平安符;不,要一百個!”
範迸鐸原本還以為是他最近氣運低,所以才會碰到那麼多倒黴的事情,可經詹丟丟一說,他才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計了。
“就算給你一千個平安符,也改不回你的氣運。”
詹丟丟可真心不想接範迸鐸這單生意,一百個平安符,那得消耗多少靈力啊。
再說了,範迸鐸就算渾身上下掛滿平安符,也終究是治標不治本。
範迸鐸剛畢業不久,又在自家公司任職,怎麼想也不可能得罪人啊。他對詹丟丟道了聲謝後,便決定讓家裡的人解決此事,範家自然會找人幫他處理。
所以,他不能瞞著這事情,他立即起身,返回了範家……
————
今晚六點五十分。
詹丟丟調了調手機的角度,準備開播前的準備。
在一旁的阮媛夏忽地說道,“範家家主範昌今日入院,範家繼承人未定。”
“這麼些個家族,經常搞出這些麻煩事情來。也難怪今天你沒有接那小子的活。”
阮媛夏當時雖然在雨傘裡麵,但卻感受到了詹丟丟是不想接下這個活計。
返回之後,詹丟丟第一時間就查了範家,範家家主範昌的大兒子和大兒媳,也就是範迸鐸的雙親,在二十年前遭遇車禍雙雙離世,隻留下年僅幾歲的範迸鐸。
外界一直都在猜測,範昌百年之後,會把範家交到誰手裡頭,是一直養在身邊的範迸鐸,還是二兒子範拱文。
詹丟丟沒有回答阮媛夏的話,而是進入了詭詭直播,點擊“直播”按鈕,開啟了今晚的直播。
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詭詭車,她忽然覺得,好似又要抽空返回霽月道館一趟了,讓二師兄再給畫一些平安符賣一賣。畢竟,有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今晚直播間內的眾人依舊提出了想要看阮媛夏表演的要求,甚至還不等詹丟丟開口,就自覺地刷起了禮物。
阮媛夏也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那麼受歡迎,便也不藏著掖著了,開始了她今晚的表演。
詹丟丟見阮媛夏應付自如,就直接把直播間暫時交給了阮媛夏去處理。
甚至還有直播間的人,問起了阮媛夏,做詭是什麼感受。
【阮姐姐,我奶奶剛走了,我不知道她自己在下麵會不會害怕。】
一個年約二十歲的女孩,雙眼通紅,一看就是哭了很久的樣子。她和奶奶的感情很好,奶奶前天突然走了,她實在是接受不了,她朋友告訴她,直播間內有詭,她就想著來問一問。
“不用擔心,在下麵啊,不過就是排隊,等排到你了,又能去投胎了。你每天這麼哭,會讓你奶奶不安心的。”
阮媛夏發出了清鈴一般的笑聲。
詹丟丟望了阮媛夏一眼,這詭,看起來是心軟的詭,還知道安慰人呢。下麵的情況,她也不是不知道,隻不過,既然能夠安慰人家小姑娘,就這麼圓過去吧。
那女孩向阮媛夏道了聲謝,又順手給刷了個小禮物。
嗯,怎麼有種,阮媛夏已經成為了直播間的台柱的感覺呢。
忽地,直播間內又飄起了百詭夜行。
百詭夜行乘以1、乘以2……
一直等到乘以68,這才堪堪停了下來。
【蕪湖,這是又要讓主播做什麼了嗎?我搬好椅子了。】
詹丟丟定睛一看,這些百詭夜行,都是“房本多”刷的。
不用問,“房本多”就是範迸鐸。
這是,範家出事了?
就在直播間的眾人還在猜測著,這次詹丟丟會收到什麼樣的委托時,她的後台其實已經收到了“房本多”發來的私信。
【詹大師,六十八個百詭夜行,是請您到範家看一眼,給幾句提示的費用。】
成啊,這小子知道姐今天拒絕接範家的活,現在是直接先刷禮物後提要求。
阮媛夏飄到了詹丟丟的身旁。
“甭管他,你又沒強製他給你刷禮物。”
“這小子,不是錢多,就是人傻。”
可阮媛夏的話音剛落下,“房本多”又刷了兩個百詭夜行。
【這是送給我們美麗的阮女士,請詹大師替我送一套新旗袍給她。】
阮媛夏的眼裡立即閃著光芒,她是真的想要換一套衣服啊,哪有女子不愛美的。
“要不你就答應了吧,反正他也隻是讓你去看一眼,說幾句而已。”
詹丟丟瞪了阮媛夏一眼,剛才不知道是誰讓自己彆管的,又是誰說“房本多”錢多人傻的。
哦,是自己身旁的這隻女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