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美英氣道:“你現在反來怪我了吧,誰讓你接著幫他們打飯的事兒,你是大哥還是他們家的保姆,替他們打飯,他們也配。”“你又要著急替小七他們管事,又連打個早飯都斤斤計較,他們怎麼敢用你,如果婚事用了你,我敢保證昨天一定會一團亂。”
陸美英氣得要死,狠命地錘打丈夫,“我這是為了誰啊。”
顧柏黑沒動彈。
顧三叔道:“柏青媳婦兒。”
“三叔,你就叫她小夏吧。”
“小夏,有些事我提前和你講。”
“三叔,你講。”
“顧家這一代,孩子特彆多,現在還沒結婚,要再加下一代,人數肯定會破百,這麼多孩子不能讓他們全呆在部隊,有些人出來經商的,你看了你大黑哥夫妻,你覺得他們適合嗎?”
楚今夏思考了一下:“看一眼就判定一個人,我真沒這本事。我就談談我個人的感覺,但你們隻能當個參考,畢竟要了解一個人,需要很長時間,我就這麼瞅一眼,擔心判斷失誤。
大哥沒什麼存在感,昨天人太多了,我到現在都沒注意到他是誰?
大嫂掐尖要強且愚蠢,完全不知道應該在哪一點著力,但破壞力和行動力倒是很強。
她的性格有點不適合乾安定團結的事,他們夫妻是做不了當家人的。”
總結,男人沒能力,女人亂要強,這一對夫妻要扶上位,簡直是
“柏青,你的想法呢?”
“我本來想著,大黑哥是最大的,讓他挑頭,找一個相對大氣點的,能力突出的。”
顧三叔道:“能力特彆強的,都在部隊裡乾著呢,就算從部隊出來,也不能讓他們經商。”
經商在他們眼中,還是下下策。
但經商又是家庭發展中最必要的一環,沒有錢,很多事都辦不來。
顧柏青提出了讓顧柏黑來領頭,長輩們都覺得好,想把顧柏黑送到這來,讓顧柏青多教導一下。
楚今夏仍舊不看好,“大嫂這性格經商很危險,不是怕她貪汙,經商最不怕的就是普及性的貪汙,幾乎是杜絕不了的,隻怕她貪得無厭,在外麵被人吃了。在外麵設局害人,最容易害的一類人,就是貪心重又自負的小聰明人,大嫂占全了。”
這話很重,三嬸眼睛微微一動,沒想到這個侄媳婦居然這樣評價陸美英,表麵上一片平和,私下裡踩在腳底。
“她爹是……”顧三叔說了一個名字。
楚今夏明白,點頭,“二代們,最容易賺錢,政策的空子,一鑽一個準。可是要鑽政策的空子,搞什麼飯店,做什麼小生意啊,要來就來大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誰做誰都賺。”
陸三叔對這可感興趣了,問:“那具體做什麼呢?”
“那要針對政策,我哪知道她能靠邊哪條政策。”
她當然可以給陸美英想到一個合適的事情做,但她為什麼要幫陸美英考慮。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顧家的小輩們開飯店可以嗎?”
“絕對可以啊,找個正常人都行,開飯店多容易,又沒什麼含金量,你們要是不放心,長輩們打算讓誰開,就讓人來喜宴頂級酒店實習一段時間,看看彆人怎麼做的,回去再做,也就不算生手了,如果再不行,就在喜宴頂級酒店挑幾個老手去幫襯著乾幾個月,乾到老家人能單乾了,他們再回來。”
楚今夏這裡主打一個坦誠,實心實意的幫襯,畢竟顧柏青對她也是如此,所以她這隻是對顧柏青的態度,並不是對顧家。
顧柏青道:“除了飯店,我們這裡其它的行業,你們也能跟著學。”
楚今夏看了他一眼,道:“我們自己都沒有開起來,不知道是賺是虧你就敢讓人來學,如果我們虧了呢?我們虧了就關門,讓老家的跟著學關門嗎?”
顧柏青攤手,笑,“你,你說。”
楚今夏實打實的明說,“我們乾的好的行業,老家再來學,我們乾不好的行業,來我們這學什麼?”
顧家那麼大,想學什麼就找地方學去,全來薅她的羊毛乾嘛。
雖然這些東西對於她也不是多珍貴,但她天生小氣,就不舍得大把的好東西白給彆人。
彆看人人都說她大方,待遇高。
但在她的心裡,她根本是百分之九十的利潤自己拿了,都不好意思了,才多吐一些讓大家都過得舒服些,羊毛還是出在他們自己的羊身上。
顧三叔現在什麼好處沒給,就想在她身上薅毛,想什麼美事呢?
顧三叔挑明,道:“聽說你們賣獎券,老賺了。”
心裡的預感成真,楚今夏真生氣了,眉頭一挑,笑,“那個核心技術,一百萬,我包教會,還帶你們去現場教學,怎麼樣。”
這話就是氣話了。
顧三叔沒想到她居然翻臉這麼快。
顧柏青輕輕拍了她一下手背:“行了,彆胡說八道了。那玩意兒有風險,不能乾。”
顧三叔心裡不舒服,故意慢悠悠地道:“老爺子問了,說你們乾的那個沒事。”
顧柏青根本不在乎顧三叔的想法,左手往下壓,表示這個問題不需要再提,道:“現在沒事,但把它當成正經生意做,遲早要出事,不一定是政策的事,還有人的事,錢多人心飄,人心一散,隊伍就不好帶了。”
顧三叔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有點失望。
顧柏青打小在部隊吃百家飯長大,在部隊都憑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功勞硬闖出名堂,沒怎麼靠著家裡人,跟老家人還是生分了。
有這麼好的路子,不找同姓兄弟做,找一群轉業當兵的跟著發財,後期他們倆夫妻沒露麵,都是那些當兵的自己做的,他就不相信那些人私下沒有克扣,但顧柏青隻是不在乎而已。
現在顧柏青自己不做,也不給老家人跟著學,他這還是顧家的領頭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