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夏皺眉,這聲音有點耳熟,應該就是下藥並扶她來找顧柏紅的堂妹李四丫吧。
這麼大喊大叫,是生怕彆人不知道她出事了。
“汪汪汪。”
黑狗是被拴著的,站在樹下扯緊繩,狂叫不止。
緊接著就是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一群人吆喝著快快快,然後就是砰砰砰,門被人用力的撞擊。
“開門開門快開門,顧柏紅,我知道你在家,你再不開門,我們就要去叫護衛隊了!”
一群老太太氣勢洶洶,門拍得劇烈震動,門框邊的泥灰都被震落一地。
“怦怦怦……”
劇烈的心跳聲大到她自己都能聽得見。
楚今夏抿了抿乾渴的唇,心,簡直要跳出嗓子眼。
兩個人都很著急,但都冷靜巡獵四周,找解決方案。
這一間屋子中間拿蘆葦做了矮牆隔斷,外麵隻有一張桌幾個凳子,裡間隻有一床一櫃。
顧柏青冷靜地趕緊打開櫃門,櫃子裡塞滿了東西,再藏著一個人有點難度。
他又低頭看看床下,又看看床頂,床後……
就這麼一間屋子,一個大人能藏在哪,感覺哪哪都不安全!
鄉下的一間臥室比城裡一間臥室要大得多,門並不是緊貼著牆邊,至少有五十公分的寬度。
她迅速奔到門口,躲在門後試了試,正好。
點頭,示意顧柏青開門。
就在門後?!
好大的膽子!
外麵可是一群人會衝進來。
隔著薄薄的門板,這,這安全嗎?
楚今夏當然不怕,隻要顧柏青看不到,她就躲進空間裡去。
她隻是不想當著顧柏青的麵進空間而已。
顧柏青猶豫再三,才上前猛然拉開了門。
稀裡嘩啦!
隔著薄薄的門板,外麵湊熱鬨的人倒了一地,上麵壓
一時之間鬨哄哄的,誰都聽不清在說什麼。
連顧柏青這種久經沙場的英雄,麵對十幾個戰鬥力爆表的大媽也覺得有些本能的畏懼。
“我姐姐呢?我姐姐在哪?你把我姐姐還給我。”門外少女壯起膽子發問。
這是李四丫,八十斤體重,七十九斤是膽子。
從村尾到村頭,她連哭帶喊,橫穿了一個村子,後麵帶著一大堆好事者,都來幫著找楚今夏。
屋子裡隻有二三間家具,一覽無遺。
“我操,沒人啊。”
顧柏青忍著狂跳的心臟,離開那單薄的房門,往內屋退了幾步。
一群人稀裡嘩啦爬起來,全部擠著進屋。
屋內家具就兩樣,一床一櫃。
床上隻有一張薄毯子,藏不了人。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肯定在櫃子裡,看那櫃子還有衣服露出來夾在那邊。”
八婆一拍大腿,激動得都直哆嗦,胖胖的手指著櫃角,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大聲說。
李四丫小耗子一樣機靈,一下子爬起來繞著顧柏青跑到櫃子前,迅速伸手拉開櫃門。
顧柏青胸口升騰起一陣暴怒,大手抵門,啪的一聲,櫃門重重夾住李四丫的手。
李四丫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要斷了,救命啊,顧柏紅你鬆手!疼,疼,疼……”
顧柏青緩了一口氣,微鬆開,讓李四丫縮手跳腳疼得直抽抽。
用手撐著櫃門,不給彆人看裡麵,引導眾人焦點,給楚今夏時間逃跑。
他擰眉,反問:“你們到底來我家乾什麼?”
他說的是普通話,字正腔圓,十分的正氣。
有村民反應過來了:“你不是顧柏紅,你是顧柏青!”
“是啊,我是顧柏青。”
顧柏青和顧柏紅是堂兄弟,長得八分像,但顧柏青是軍官,顧柏紅是二流子,身份天差地彆。
一個說普通話,一個土話,一聽就能聽出來差彆。
“李四丫說她姐被你弟抓走了。”
顧柏青反問,“什麼時候?”
“就在剛才!”
“不可能,我弟一早就去後山姑姑家,家裡隻有我一個。”顧柏青臉色嚴厲轉向李四丫,“李四丫,你是說我抓了你姐嗎?”
嚇得李四丫趕緊住嘴。
她是看到顧柏紅喝得醉生夢死地走回家,就將同樣醉後的姐姐扶進去。
但當時,她不知道這人是顧柏青還是顧柏紅。
她可以冤枉二流子顧柏紅,可不能冤枉人民英雄顧柏青。
“是啊,小丫頭,你可彆騙人,顧柏青會抓你姐嗎?簡直是笑話,你姐白送給顧家他都不會要好嗎?”
顧柏青二十三歲,未婚,多次從事很危險的國家任務,立過好多次二等三等功,彆說村裡,就是城裡都有好多人家想把女兒嫁給她。
他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強搶民女,應該是反過來,民女搶他才對。
這時候人全部擠進裡間,外間空無一人。
楚今夏在空間激動得不能自己!
果然,男人都是個屁,隻有房產才是自己的!
她要不是上輩子努力買了這麼個大平層,這輩子不完蛋了嗎。
楚今夏悠閒地在空間裡散步,發現空間有水有電,甚至外麵還有陽光。
她將手伸出陽台,外麵看似沒東西,卻阻擋了她的手。
她迅速清洗身體,洗乾淨那些遺留的痕跡和淡淡的氣味,再給皮膚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上了一層遮瑕,掩飾證據。
最後叮了一杯牛奶,拿了一片緊急避孕藥吃了下去。
來不及享受金手指帶來的愉悅感,得趕緊處理外麵的麻煩事。
楚今夏趁機輕輕推開門,輕盈地鑽出來,正大光明地站在人群後麵。
隔著人群,兩個人對視,顧柏青鬆了口氣,拚命控製嘴角:真聰明。
眼前的情況雖然緊張,甚至一不小心就能危及到他的名聲、工作和前途,但他完全緊張不起來,就是想笑,心情超愉快,強忍著。
李四丫甩了甩手,還是覺得不對勁,明明是她親自將姐姐扶進屋的,怎麼可能不在呢。
“姐姐,你在哪,不要藏著了,趕緊跟我回去吧,奶奶找你找了一夜。”
顧柏青乾脆拉開櫃子,櫃子裡掛著幾件衣服,但確實沒人。
李四丫顧不上手疼,彎腰,低下頭,趴在床下看。
床有二米深,裡麵放著鞋子,木板,還有酒瓶一堆雜物,也看不清是不是藏著人。
李四丫也是心狠,隨手找到叉衣服的叉子,就往裡麵捅,用力地捅,邊捅邊道:“姐姐,你出來吧,我看到你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