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下周一,民政局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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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兩個人,霍清淮都聽見了,她就在旁邊,怎麼可能聽不見。

阮南枝看了眼霍清淮,抬手給她理了下頭發。

“閒聊而已,怎麼這麼緊張?”

“我是想著你要是沒喜歡的人,到時候你離婚了,我好給你介紹。”

霍清淮握緊了手裡的杯子。

透明的玻璃杯隱隱出現裂痕。

周放唇角勾起,褐色的眸中掠過壞。

“霍先生離婚之後,也不能不找,這霍家不能一直沒個當家的女主人。”

霍清淮那雙瑞鳳眼,半眯起。

這夫妻倆一唱一和的,玩的哪兒出?

“我沒打算離婚。”

周放拖著尾音哦了聲,他搭在阮南枝身後座椅上的手臂,略動,食指戳戳她的後腦。

“媳婦兒,人沒想離婚,你可彆好心辦壞事了。”

阮南枝點點頭,“是我唐突了,我抱歉,以茶代酒,乾了。”

她衝霍清淮舉了下茶杯,一飲而儘。

“……”

舌尖抵了下腮幫,霍清淮仰頭乾了一大杯酒。

菜還沒上,已經有些醉態。

周放慢悠悠又給他倒滿。

阮南枝放下茶杯,看向紀錦,小聲道,“你可以跟我悄悄說,我不告訴任何人。”

江萊湊過來,“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

紀錦不信,她搖搖頭,“沒有。”

服務員開始上菜,這個話題暫時止住了。

紀錦點了一個石斑魚。

正要拿起筷子,旁邊突然一聲刺耳的聲音。

她眼看著池湛猛地起身,撞翻了身後的椅子,很快跑了出去。

“……”

周放不緊不慢起身,架著半醉的霍清淮一塊過去看看。

倚在衛生間門口,他覷了眼,嘖嘖嘖好幾聲。

笑罵了句,“出息。”

池湛:“嘔——“

霍清淮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感覺醉意都被他嘔醒了幾分。

池湛沒吃東西,單純就是個嘔吐的狀態。

站在隔間緩了緩,他走出來,漱口洗手。

周放趁著這會兒,說起正事。

“聞昭青還關著,什麼時候去處理?”

池湛抽了張紙巾,邊擦手邊道:“一會兒。”

他丟了紙巾,掃了眼霍清淮,淡淡說道:“讓紀錦陪著她們說話,多玩會兒。”

霍清淮慢了半拍反應,“網絡上那麼熱鬨,親子鑒定的事情你怎麼還沒公布出去,等什麼?”

“我看你身邊就一個池五,剛才給我們開車的是司機,除了池一在看著聞昭青,其他人你讓他們做什麼去了?”

“怎麼沒有跟我們同步消息?”

池湛微頓。

他到底是正眼看了霍清淮,幾秒後,問周放。

“醉了?”

周放撫著下巴,樂道:“看著像,但要是醉了的話,應該不能這麼理性的分析事態發展吧。”

池湛唇角微勾,“還是得灌。”

霍清淮有些頭疼,揉了揉好幾下,恍惚的沒聽清池湛說的話。

問:“後續什麼計劃?”

池湛架著他回去,“一會兒你要是能清醒著,會知道的。”

不清醒,那彆怪他沒給機會,讓他親眼看看。

……

雅間裡。

趁著三個男人去洗手間。

江萊和阮南枝一左一右的盯著紀錦。

紀錦剛吃了石斑魚,可開心了。

被盯的發毛。

她僵硬的轉移話題,“萊萊姐,恩人真孕吐了?”

江萊笑,“你問的有點晚了吧?”

“這會兒估計都吐完了。”

石斑魚太香了,她沒忍住。

本來還不想問的。

因為在門口已經知道池湛孕吐的事情了。

這不是沒話找話麼。

“哦,”她乾巴巴的說,“恩人真愛你……”

“這我知道。”

江萊給她夾菜,“所以,你跟那個師父,沒有男女之情嗎?”

紀錦瞪大眼睛,嘴裡的魚都不香了。

“不要胡說,我跟師父清清白白的。”

“那你真沒有喜歡的人嗎?”阮南枝再次確認。

三個男人正好走到屏風後邊,聞言,停下腳步。

紀錦躊躇不已,搓著小手手,半天都沒說話。

阮南枝下猛料,“你這麼猶豫,看來是心裡還惦記著某人。”

“不、不是……”

紀錦急得直撓頭,但否認完,也沒繼續說。

阮南枝施施然抿了口茶,“我問這個沒有彆的意思,想著如果你要是有真心喜歡的人,不如直接說出來,霍先生知道了,也許就會同意離婚了。”

紀錦搖頭。

“沒有?”江萊說出猜測,紀錦連忙道,“不是,是我要是跟他說我有喜歡的人,他更不會離婚了。”

阮南枝:“這麼了解他?”

紀錦苦笑。

曾經也是愛過,滿腔愛意,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比自己的生理期記得都清楚。

可最後也沒換來回應。

她現在不想要回應了,他反倒開始糾纏。

了解是了解過,現在不懂也真不懂。

“我沒有喜歡的人,我也不想……”

“再去用心喜歡一個人了。”

霍清淮這一瞬,覺得自己躺在鐵軌上。

火車呼嘯而過,帶走他所有的感官,隻剩下無儘的哀鳴聲。

這一刻,比死,還要絕望。

紀錦喜歡彆人他肯定接受不了。

可讓她失去愛人的能力。

他覺得,還不如她對自己說,喜歡上了彆人。

江萊和阮南枝也沒想到,最後紀錦會哭。

前者連忙抱住她,後者給她擦眼淚。

阮南枝說:“我不是故意讓你傷心的。”

隻是想打破她跟霍清淮之間的僵持。

紀錦握住阮南枝的手,“我都知道的,你和萊萊姐都是真心對我好的。”

她吸吸鼻子,“其實最難受的時候都過去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淚失禁就是煩人。”

“好了好了,我們不提了,吃飯!”

江萊鬆開她,給她夾了滿滿一碗菜,“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萊萊姐,阮阮姐,你們也吃。”

“好。”兩人異口同聲。

過了幾秒,三個男人走過來落座。

江萊要給池湛夾菜,被他阻止了,“不餓,你吃。”

江萊給他專門點了菌湯,“喝點。”

池湛喝了口,然後就放下了湯勺。

“你吃,不用管我。”

江萊心疼,“這樣不是辦法,我問問明醫生……”

池湛卻打斷她,“沒事,要不是我這樣,你不是得受著罪麼。”

“可是……”

他湊近她,壓低聲音,“等會兒你陪陪紀錦,我給霍清淮送回去。”

“周放等會兒也有事,讓阮南枝多陪你會兒。”

江萊沒有錯過池湛眼裡閃過的冷芒。

怕不是送霍清淮,也不是周放有事。

是他要去處理事情。

她也沒問,隻是彎唇一笑,“我等你回家。”

池湛給她挑了魚刺,“困了就先睡,我一定會回家,我保證。”

“好。”

旁邊,周放跟阮南枝耳語了幾句。

阮南枝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紀錦左右看看,覺得自己坐在這裡,比頭頂水晶燈的瓦數還亮。

還是吃菜吧。

正要轉桌子夾糯米藕盒,轉盤卻在她抬手的一瞬,轉動過來。

糯米藕盒正好停在她的麵前。

她沒有抬頭去看,卻也能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她臉上。

長睫快速地顫動了下,她沒有再動筷子。

阮南枝抬手,夾了個藕合給她。

隨意跟她聊天,“很喜歡吃甜食?”

紀錦頓了頓,咬了口藕合,然後含糊說道:“是很喜歡,吃甜的會心情好。”

阮南枝笑了笑,“你跟萊萊能成為朋友,確實是緣分,她心情不好也喜歡吃甜的。”

“對的。”江萊給紀錦點了飯後甜點,“多吃點,這麼瘦,咱不減肥哈。”

冷不丁的,一道醇沉的嗓音響起。

帶著濃重酒意浸染的啞。

“她吃不胖。”

四雙眼睛齊刷刷的看過去,隻有紀錦低著頭。

默默地吃完了碗裡的藕合。

她差點忘了,霍清淮最不喜甜。

親手做了那麼多年的生日蛋糕,他未曾嘗過一口。

雅間忽然詭異的安靜下來。

服務生來上甜點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出,放下後匆匆離開。

霍清淮坐在上菜的位置旁邊。

芒果蛋糕就在他手邊。

許是醉酒,他拿了一塊,吃了一口。

是驅散了酒的苦味,但他還是不喜這樣甜膩的東西。

江萊打破凝滯,轉過轉盤,給紀錦拿蛋糕。

“我記得你愛吃芒果的。”

紀錦忽地說,“我現在不喜歡了。”

霍清淮慣常挺直的脊背到底是彎了。

“阿放,霍先生醉了。”

阮南枝給周放使眼色。

周放按按她的頭,起身架起霍清淮。

衝池湛抬了下下巴,池湛也起身。

“喜歡吃什麼點什麼,記我賬上。”

說罷,他又跟江萊耳語了句,“池五會送你們回去,有事給我打電話。”

“知道啦,你彆擔心,你一會兒也吃點東西。”

“好。”

在池湛剛走到霍清淮身側,準備架住他,他卻推開自己跟周放,身形有些搖晃的,徑自往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打開門卻停下了腳步。

所有人都聽見他輕淡卻又擲地有聲的嗓音。

“下周一,民政局見。”

紀錦猛地攥緊了桌布。

池湛和周放大步上前,架走了霍清淮。

上了車,池湛問:“醉死了?”

霍清淮按著額角,否認的搖了下頭。

“那是,真離婚?”

池湛喝了口檸檬水,接著說,“喝點酒還想明白了?”

對麵周放掃過池湛手裡的檸檬水,忍不住打趣他。

“你現在過的,真像個孕婦了,可喜可賀。”

池湛不搭腔,他反胃,便靠在座椅上合眼休息。

霍清淮卻在這個時候開口:“我怎麼可能真離婚。”

池湛睜開眼,和周放的視線對上。

就知道這丫腹黑的沒邊。

……

雅間裡。

江萊調節氣氛,“今天就不吃芒果,我也不想吃。”

阮南枝故意戳穿她,“你是現在得少吃芒果。”

江萊吐吐舌頭,叫服務生上個沒有花生的三角蛋糕。

“藍莓口味的可以嗎?”

“可以,我今天正好想吃藍莓。”

“請您稍等片刻。”

服務生走後,江萊和阮南枝見紀錦興致還是不高。

對視了一眼,江萊問:“離婚不應該高興嗎?這不是你最想要的麼?”

紀錦把桌布一角揉的皺皺巴巴。

她看不懂霍清淮。

但了解的基礎還在。

歎息一聲,她說:“他決定的事情,更改的時候少。”

“就說那三年,說不聯係我,真就不聯係。”

江萊提出疑惑,“所以你的意思是,他說不離婚,就不會輕易改變想法?”

紀錦點頭。

“也許是看你太難過了吧。”

阮南枝分析道,“或許,你對他很重要。”

她本來是想說,他很喜歡你。

又怕紀錦壓力大,換了個說辭。

“你先彆杞人憂天了。”

江萊拍拍她的肩膀,“下周一你去民政局不就知道了。”

紀錦不能那麼樂觀,“上次我和你們在群裡說,他換套路了,我覺得答應離婚也是。”

“而且他還喝的醉醺醺說的,到時候說酒醉的醉話不作數,我能有什麼辦法。”

江萊和阮南枝覺得有道理。

“那霍清淮的父母不是答應幫你勸說了麼,也許是勸過了。”

“反正你彆這麼悲觀,到時候看看。”

阮南枝附和江萊,“我還要去寧城辦事情,下周一我陪你去看看。”

紀錦這下有底氣了,等藍莓蛋糕上來,連炫了兩塊。

……

城郊某地下室。

池一知道池湛要來,早早在門口等著。

“少爺,請。”

池湛走進去,剛站在樓梯口,反酸的感覺直接頂到嗓子眼。

他劍眉擰緊,轉身快步離開。

周放往裡走了一步。

味道確實不好問,空氣中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但也太誇張了,一點彆的味道都聞不了?

霍清淮靠在牆上,解酒藥吃了,腦袋還是疼。

反應也比平常慢。

周放讓他坐著,他偏不。

過了好幾秒,才問:“池湛孕吐這麼嚴重?”

池一驚了。

他為了看管聞昭青,消息閉塞。

這裡沒通信號,以免有人救走聞昭青。

雖然經過調查,沒有人能救得了,但也不得不防。

所以剛才他才與外界取得聯係,知道池湛要過來。

“我們少爺,孕吐?”

周放意味深長地笑了下,“你還不知道,你家少爺懷孕了。”

“什麼?!”

周放還想說什麼,就感覺身後不對,側身躲開了池湛的一腳。

池一看著池湛,張大的嘴巴能吞下一個鵝卵石。

“少爺,你……”

池湛冷冷掃了他一眼,“長長腦子。”

他戴了個口罩,走進地下室。

周放抬手,食指點點自己的額角。

“長長腦子。”

池一:“……”

我這還不是信任你嗎!

周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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