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子弟,爛泥扶不上牆!!!”胡愈大儒氣的那叫一個悲憤,此時他胡子橫飛,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張輕塵心在流淚:“師尊,這就是您說的要對我口誅筆伐,不是您的本意嗎??”
“我怎麼感覺,現在的您,很爽啊。”
我真傻,真的,我真傻,我竟然會聽信師尊的話,我竟然還星夜趕到這儒聖宮,我後悔啊!!
張輕塵的確是後悔到了極致,這次到儒聖宮,他是真的不該來的。
作為一個大學士,他感覺此生不太可能會得到儒聖宮的召見,因為不是大儒,終生都很難踏足到儒聖宮之中。
但是沒想到,他一個大學士今日就來到了儒聖宮。
本來他應該是欣喜的,開心的,愉悅的來到這儒聖宮,見到眾儒師表,大先生!
但是他不開心,現在很不開心,張輕塵暗暗發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大學士窮,待我將來成就大儒之時........”
“我再也不來這儒聖宮了。”抬頭看了一眼眾多大儒嫉妒到發狂的血紅目光之後,張輕塵暗暗改變了誓言。
.......
大儒們叫罵了許久,這口惡氣終於是出了一些,不再繼續開口,而且張輕塵也很順從的不敢反抗,讓這些大儒們眉頭緊皺,也不好意思逮著一個事瘋狂叫罵。
畢竟他不反抗,大儒們就覺得沒意思了。
時間長了,大儒們也累了,終於,大家都不再繼續開口說話了。
張輕塵始終不敢抬頭,挨打要立正,認錯態度要良好,這樣,大儒們或許會嘴下留情,放他們一馬。
“行了,下次注意一下,彆沒事就給人家寫字。”此時一位大儒做了個總結。
其他大儒們紛紛點頭稱是。
張輕塵心中長出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可不等他心一鬆,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張輕塵,作為老師,我沒有教導好你,我懺悔,我向大先生和諸位大儒懺悔。”
“但是,今天回去之後,你把《四聖經典》分彆用小篆、大篆、楷書、行書各自抄寫一遍!”胡愈大儒此時神色說不出的鄭重:“好生練練你的字!!”
張輕塵欲哭無淚,果然,紮心最狠的人,一定是自己最親的人。
這是我的親師尊,沒錯了!
其他大儒聽聞此話,紛紛開口稱讚:“胡大儒教授弟子有方,佩服佩服。”
“胡大儒之風度,果然令我等刮目相看。”
“大讚!”
胡愈大儒此時一撫胡須,客氣的回道:“哪裡哪裡,客氣客氣,老夫平素教授弟子不夠嚴厲,我也有錯,讓各位大儒見笑了。”
於是,大儒們開始風清氣正的一頓商業互吹,整個儒聖宮充斥著一片祥和之氣。
張輕塵失魂落魄的離開了,臨離開前,他看了一眼莊嚴肅穆的儒聖宮,長歎了一口氣。
“這儒聖宮,不來也罷!!”
“他真傻,真的,這小子一開始竟然還很開心的來了,他不知道這些大儒們都嫉妒的發狂,要口誅筆伐他嗎?”張輕塵的師尊胡愈大儒目送著自己的弟子離去,心中暗自歎息:“輕塵啊,你是老夫最得意的弟子,沒有之一,雖然為師剛才口誅筆伐你了一番,但是那絕對不是為師的本意,為師是被逼的啊,為師也很無奈啊。”
“你難道就不知道為師也很難受嗎,你可是為師的親弟子,為師剛才說的話,刺痛了你的心,但是你不明白,那最終刺痛的,不還是為師的心嘛。”胡愈大儒此時心中暗暗道,將來找個時間,他要和張輕塵好好交流一番,徹底解決他心中的苦悶。
張輕塵離去,大儒們也開始說起了正事,畢竟,心中一樁邪火已經散去,全部發泄給了張輕塵,倒是讓大儒們突然醒悟了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方易此子,可謂是我儒道千年難得一見的天縱奇才,老夫提議,儘快令方易進入學宮,苦修儒道,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許守誠大儒此時開口對著大先生建議道:“方易和青衣已是夫妻,兩地分居不太好,老夫建議,即日起,讓方易前往皇宮修煉儒道,也好讓他們夫妻團圓!”
“謔!!”在場的大儒頓時一片嘩然。
趙喆大儒第一個提出了反對意見,他心想:“好你個濃眉大眼的許守誠,挖我牆角是吧!!”
“老夫不同意守誠大儒的意見,諸位剛才都聽見了的,張輕塵口口聲聲說,方易是我門下弟子,況且鹿苑歸屬於江南學宮管轄範疇之內,老夫提議,即日起,讓方易跟隨我修行儒道!!”
方才大儒們怒噴(劃掉)舌戰張輕塵,大先生一直都沒有發表意見,隻是靜靜的看著,此番張輕塵離開了,也沒有說讓眾人散去,很顯然是要說關於方易的事情。
此番許守誠大儒突然一開口,就要偷趙喆大儒的家,要把方易這顆好苗子連根挖走,眾多大儒這才如夢初醒。
現在其他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怎麼把方易弄到自己的學宮裡。
於是,其他大儒紛紛開口了。
“方易出身北地,我北涼學宮才是方易最好的去處!!”一位來自北地的大儒開口說道。
“不妥,我蜀中學宮之中,精修詩詞之道的大學士、翰林多不勝數,方易有天縱詩才,最好的歸處,是我蜀中學宮!”蜀中學宮的大儒也開口了。
一時之間,好不容易安穩了一會兒的儒聖宮,此時卻突然再度開始嘈雜起來。
大家終於意識到了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那就是方易有如此詩才,自然是要想方設法的把方易弄到自己的學宮裡啊。
不過許守誠不講武德,竟然提出了讓夫妻不要兩地分居這樣的說法。
這讓那些大儒既氣憤又不甘。
“此事,可以回頭商量。”大先生一錘定音,製止了大儒們的議論:“無論如何,都要確保方易精修儒道。”
肉爛在鍋裡,無論如何,確保方易修煉儒道這才是最關鍵的,從詩才來看,方易早晚有所成就。
.......
與此同時,太原王家。
在方易來到王家快半月之後,老太君和王家主終於是要接見方易了。
方易昨日倒是想了許多,他知道老太君和王家主對他的印象自然不算太好,不過卻也無妨,他也不必看老太君和王家主的臉色,隻要那位便宜丈母娘對他並無什麼壞印象即可。
畢竟,跟他最有關切的,就是那位一品誥命夫人了。
可那日賽馬場和王之陽結下嫌隙,之後方易接連大鬨中秋集會,那位便宜丈母娘都始終沒有對此發表過任何看法,唯獨是交代著方易讓他注意分寸。
便宜丈母娘都不曾發話訓斥方易,方易自然就更不害怕了,大不了此後回了鹿苑,再也不來這王家便是。
“姑爺,茶備好了,可以走了。”在幫助方易打理完衣冠之後,春桃開口笑著道:“姑爺可是越發俊俏了。”
“哈哈。”方易笑著開口道:“在北地,長得好看可不好使,不能當飯吃。”
“況且,我在北地,知道蠻族喜歡劫掠長得好看的。”方易補充了一句:“無論男女!”
一行四人一路往後院去了。
一行倒也無話,隻不過,在途徑後院之時,方易卻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是他?”方易看著那隨時可能出沒在陰暗之中的黑色身影,若有所思。
就是那個當初在賽馬場,被春桃擊退的麵容枯槁的黑袍人,也就是王之陽暗中的保護者。
他怎麼出來了?
方易有些奇怪,王之陽被王修之禁足,按理說來,這保鏢不應該隨時守護著自己的主子麼?
那黑袍人看見方易如同沒有看到一般,行色匆匆,瞬間消失不見。
方易卻也並不害怕,春桃她們三人都是五品神象境的強者,那黑袍人不過也是五品,三打一,隻有他挨打的份。
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進度,半個時辰後,三人終於來到了後院。
此時,王家的小輩們陸陸續續也是來到了這後院,問了春桃才知道,原來今日並非是單獨接見方易,每隔七天,王家的小輩都要向老太君請安,這已經成為了定式。
得知這個消息的方易心頭微微一鬆,畢竟,若不是隻是來找他問話的話,方易其實也沒有那麼擔心。
因為人數多了,到時候火力可能就不會隻是集中在方易一個人身上。
隻是,這些天來,方易接連大鬨秋狩大典和中秋集會,這讓方易在王家的名聲的確是不怎麼好的。
所以就導致出現了這麼一個情況,那就是王家子弟,無論任何人,看到方易的第一眼,就是趕忙繞著走,完全把方易當成了瘟神,生怕沾到他,好像一旦沾到方易,立馬就會倒大黴一樣。
至於王家的幾個嫡係子弟,王知智,王知景,王兮晴看到方易的瞬間,那嫌棄的神情簡直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惡心的東西。
由此可見,方易在王家可真的是不受待見。
不過方易也沒有在意,跟隨著人流,在最後進入到了老太君和王家主所在的大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