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簡之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過十幾分鐘,他就交接完了所有工作,帶著手下的行動隊員們走了。
沒有了那些嫌疑人,庭院內留下的行動外勤們,也被解放了出來。
隨著葉少鴻的一聲令下,這些人立刻開始了搜尋工作。
不一會後,便有人在這庭院裡麵,找到了隱藏起了的密室機關,打開了一個封存起來的地窖。
葉少鴻親自帶人進去查看了一番,很快就走了出來。
說實話,他挺失望的。
密室裡麵確實存了一些東西,裡麵放了好幾口實木箱子,箱子裡麵,堆放著成捆成捆的大洋,還有一些黃金珠寶,古玩字畫。
總體的價值,也算不少了,葉少鴻簡單的估算了一下,大概在七八千美金上下。
換算成現今的大洋彙率的話,也有四五萬塊了。
但這些東西,根本就提不起葉少鴻的興致啊。
不說他身後家族的財富吧,就說他現在的身份職務,想要賺取到這些錢財,也不是什麼難事。
隨便帶人抓捕幾個沒有背景的貪官汙吏,收獲就不比這裡的錢財少。
葉少鴻失望的真正原因,是在這密室裡麵,他沒有找到電台、密碼本亦或者泄密的情報。
這也就說明了一個問題。
這裡,應該隻是陳裴山的一個藏身地點。
還不是最為重要的藏身之處。
“都清點一下,入賬後,帶回特務處吧。”
“等這次的任務結束,會有封賞分發下來給你們的。”
葉少鴻索然無味地擺了擺手,有皺著眉頭,在庭院裡麵搜尋了片刻,依舊還是毫無線索。
然後他就找到了那負責監視陳裴山的行動外勤。
向他詢問,陳裴山是在哪裡購買的大煙。
結果又是讓葉少鴻冷了臉。
“什麼?”
“他在哪裡買的大煙,你們居然都不知道?”
“你們在乾什麼?讓你們監控陳裴山的行動軌跡,你們連他從哪裡買的大煙,都沒有記錄嗎?”
葉少鴻有理由發怒,他是真的有些看不上總部機關這些行動外勤啊,一個個的,都粗心大意到了極點。
連這麼重要的情報信息,居然都能疏忽遺忘掉。
“科長,你聽我解釋啊。”
“我們是真的不知道,他這大煙是從哪裡買來的。”
“我們隻記得,他上午下班的時候,半路去了一趟清河路的紅鶴酒樓,等到目標再次出來的時候,他的手裡就多出了一個點心匣子。”
“那大煙膏子,目標應該就是從那紅鶴酒樓中帶出來的。”
“隻是點心匣子封著蓋,我們也沒辦法查探啊。”
負責向葉少鴻彙報情況的行動外勤一臉苦澀,心裡一陣驚恐懼怕,可他還是咬著牙的,做出了回複應對。
沒辦法啊。
葉少鴻帶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十幾分鐘前,葉少鴻在庭院外麵動輒拔槍傷人的一幕,也太過震撼。
他們驚恐懼怕於葉少鴻,也就情有可原了。
“清河路的紅鶴酒樓?”
“這酒樓我知道。”
“幾個月前,我還曾經去那裡吃過一頓飯呢,沒發現裡麵有什麼異常情況啊。”
葉少鴻皺了皺眉頭,稍作思量以後,他還是站起了身來。
“走。”
“留下兩個人,在這裡負責看守死者屍首,等待總部醫務科的人員前來。”
“其他人,立刻跟我一起去紅鶴酒樓。”
說乾就乾。
在葉少鴻的帶領下,眾人很快就來到了清河路的紅鶴酒樓。
直接蠻橫無理地衝撞了進去。
“老板呢,趕緊出來。”
“特務處辦案。”
隨著行動外勤的高聲呼喊,紅鶴酒樓內,正在吃飯品茶的客人,立刻騷動起來。
不過他們也隻能短暫騷動罷了。
因為接下來,他們就看到了特務處行動外勤們拔出來的手槍。
看到了那黑洞洞的槍口。
“都彆動。”
“老老實實的,配合我們行動,但凡有反抗和逃跑之人,立刻擊斃。”
特務處的凶名,在金陵城內,那也算是一塊金字招牌了。
聽到他們的呼喊,原本還騷動驚恐的客人們,立刻乖乖地重新落座下來,安靜地待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
酒樓後廚的房間裡麵,也走出來了一個四十多歲,身著長袍的中年男人。
“長官、長官。”
“彆動槍啊……。”
“不知道我們哪裡得罪了你們,你們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這是一些孝敬錢,還望長官們抬抬手,寬恕一二啊。”
紅鶴酒樓的老板也是個老江湖了,麵的差官上門,他不問緣由,不問罪責,先是擺出了一副笑臉。
又是拿出了貼己的錢財。
嘴裡說的話,也是恰到好處,倒是讓那些特務處的行動外勤們,臉色稍稍的放緩了幾分。
“彆廢話。”
“我們這次過來,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是有案件需要你配合調查。”
“你跟我們過來吧。”
其中一名行動外勤反應速度最快,他走上前去,沒有去看酒樓老板手裡拿著的大洋,反而抬手一把就抓住了這酒樓老板的衣領,將其拉扯拽到了葉少鴻的身前。
在這過程當中,葉少鴻也在暗暗觀察打量著那酒樓老板。
“這酒樓東家換人了?”
“我怎麼沒見過你?”
葉少鴻的記憶力還是很強悍的,短暫刹那的觀察打量,他已經確認了一件事,眼前這突然出現的中年男人,他並不是紅鶴酒樓原來的東家。
聽他的口音,似乎是東北人。
這個發現,更加助長了葉少鴻心中的懷疑。
倒不是說東北人都有問題,也不是說葉少鴻對東北人有敵意,隻是在民國這個年代,交通運輸困難,很少有東北人會遠跨千裡,來金陵城討生活。
而之前幾次抓捕東洋間諜,他們的偽裝口音,也有很多都是東北方言。
這和東北最先被東洋人侵占,也有很大的關係。
“對的。”
“長官你聖明,我是冰城人,兩個多月以前來的金陵,為了討生活,買下了這家酒樓。”
“不知長官你有何吩咐?”
紅鶴酒樓的老板彎著腰,擺出了一副恭敬謙卑的姿態,小心翼翼地回答著葉少鴻的問題。
“指教不敢當。”
“我們這次過來,隻是想向你打聽一點事情。”
“你看看這張照片裡麵的人,他今天有沒有來過貴酒樓,他是何時來的,在酒樓裡麵他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
“你好好想想,都如實地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