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鴻發了話，辦公室裡，原本輕鬆的氛圍瞬間消失不見。
所有人，包括於曼麗、李雲龍、池鐵城，他們的神色都瞬間凝重了起來。
然後，於曼麗就停下了她手中的動作。
從葉少鴻的身後，邁步重新走到了辦公桌前，走到了李雲龍和赤鐵城兩人的身邊。
“是。”
“科長，我這裡的情況倒是有些新的進展。”
“經過這兩日的嚴密調查，我們基本上已經可以排除國府參謀部作戰廳作戰參謀康壽雲的嫌疑了。”
“他雖然有著旅日留學的經曆，妻子也是東洋鬼子，但此人對東洋人的感官卻很不好。”
“據他的同僚反應，平日裡，康壽雲在上班的時候，就經常發表一些抗日的言論，他在參謀部裡提出的很多計劃，對東洋人的針對性也很強，隻不過因為一些計劃，太過歹毒狠辣的緣故，所以被他的上級給否決了。”
“至於他在家裡，和他的東洋鬼子媳婦，關係也不太好。”
“他們兩人已經結婚十幾年了，卻一直沒有孩子，有些人說，是他不想給自己的後代，摻雜進東洋鬼子的血脈，所以才避孕了。”
“針對這個說法，我們進行了深入調查，最終確實找到了一些線索。”
“在金陵城的一家醫館裡麵，我們找到了康壽雲的日常診療筆記，他確實經常購買一些避子藥。”
“隨後我們又調查了，這些避子藥的使用人員，根據康壽雲的鄰居反應，他那個東洋鬼子媳婦，確實每日都在飲藥，康壽雲給出的理由，是他妻子身體不好，一直在用藥調養。”
“與此同時，在今天下午，我們還了解到了一個新的情況，康壽雲在外麵，還養了一個外室。”
“這個外室，是我華夏的正統血脈，他們早在五年之前，就已經誕下了子嗣，而且還是兩男一女……。”
率先做出彙報的，依舊是於曼麗，她或許是身為女人的緣故吧，調查的方向，倒是和葉少鴻、李雲龍他們不同。
更多的，會去關心調查人員的家庭情況。
還彆說。
於曼麗的這種思路，倒是挺新奇的，收獲倒也還算不錯。
單純從她的調查思路和調查結果來看，康壽雲旅日留學的經曆，迎娶東洋女人的事跡，基本上也算是有了解釋。
不過單單隻是如此，顯然還不夠。
“那‘關門打狗’計劃成型後，當天晚上他的行動軌跡呢，調查出來了嗎？”
“他有沒有離開過參謀部，有沒有外泄消息的可能？”
歸根到底，這才是葉少鴻最關心的問題。
於曼麗倒也沒讓葉少鴻失望。
“沒有。”
“計劃成型的當天晚上，康壽雲正好在參謀部裡值班，根據他的同僚和參謀部的門衛反應，他一晚上都沒有出去。”
“也沒有出過辦公室一步，沒有和外人說過話，更沒有接聽或者打出過一個對外電話。”
於曼麗顯然也了解過這些信息了，她毫不猶豫地，就做出了詳細彙報。
“沒有出過辦公室，沒有和外人說過話，也沒有打過電話？”
“這樣看來，他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葉少鴻點了點頭，然後又是問了一句。
“那參謀部的情報副官牛莽呢？”
“他是東北軍出身，還和東洋人交往密切，根據資料，他調任金陵以後，還會不時地和東北的好友聯係。”
“他的情況調查得如何了？”
這一次的調查取證，因為嫌疑人員過多的緣故，葉少鴻給予曼麗、李雲龍和池鐵城三人，每人都分配了兩個嫌疑人。
而牛莽，恰好就是於曼麗負責的另外一個嫌疑人。
“還沒有具體結果。”
“牛莽這個人，平日裡的對外聯係很少，身旁的好友也不多，在參謀部裡麵，和同僚的關係也很冷淡。”
“想要從外圍入手，調查清楚他的情況，暫時看來還有些麻煩。”
於曼麗回應著。
“這樣啊？”
葉少鴻聞言，點了點頭，隨即便屈指敲打起了桌麵。
片刻後。
他重新抬起了頭。
“既然外圍調查難以進展，那就從他身上入手吧，今天太晚了，明天他上班以後，你安排兩個人，潛伏進入他的家中，查驗一下他家中的情況。”
“最好能找到他和東北友人的過往通信，看看有沒有什麼痕跡可循。”
一言而決，給牛莽的事情做下判斷後，葉少鴻便再也沒有去看於曼麗，而是轉身向著李雲龍看了過去。
李雲龍倒也識趣。
他剛剛被葉少鴻敲打了一頓，現在正迫切地想要表現自己，挽救他的固有形象。
察覺到了葉少鴻的目光，李雲龍立刻邁步上前。
“科長。”
“我這裡的調查，今天也有了一些新的進展。”
“參謀部作戰廳的副廳長崔培山，他身上的主要嫌疑，是‘關門打狗’計劃成型後，當天突然失蹤了半日。”
“我們原本懷疑，他是在和東洋人的間諜進行接頭，傳遞情報，出賣國家利益。”
“可通過這兩日的調查，我們發現了一件事，這老小子，除了在國府作戰廳參加工作外，他還在暗地裡，掌控著金陵城內的三處黑市買賣。”
“‘關門打狗’計劃成型當天，他突然失蹤的那半日，實際上是去處理黑市生意了。”
“從現在了解到的情況看，那天他一直在陪著警政部的何副部長，試圖拿下警政部在西南地區的石油生意。”
“針對於此，我們又對何副部長進行了調查。”
“看他有沒有可能，是金陵潛伏日諜的情報傳遞人，結果發現，何副部長他們兩人，當天晚上聚會以後，兩人又一起去了秦淮河，直接進了紅姑娘的房間，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這兩人才從紅姑娘的房裡出來。”
“基本上已經排除了，他們兩人通敵賣國，出賣情報的可能。”
李雲龍的調查思路，倒是和葉少鴻有些相似，他也是跟葉少鴻學的，偵破方向以切實的證據為主。
隻是他做出的回應信息，讓葉少鴻有些惡心憋屈。
什麼東西嘛。
身處核心重任，整日裡不思考為國謀劃，卻想著賺取金錢利益。
而偏偏就是這枉顧大義的行為，最後卻成為了他們辯證清白的真相理由，而且這個結果，還是他們親手調查出來的。
想想就覺得憋屈難受。
“混帳！”
“屍位素餐的狗東西，就他也配身居高位？”
“李雲龍，你給我繼續往深裡挖挖他，他身上是沒有了日諜的嫌疑，可這樣的人，也決不能讓他好過。”
“收集好他的資料信息，然後直接交給四哥徐百川，他知道該怎麼辦。”
“我要讓他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