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37年8月11日夜,國府軍事委員會突發密令,命張誌中將軍率領所部第五軍,第87、88向既定目標推進,準備對淞滬地區發起攻勢。
同時,光頭委座電令晉中西京36師火速南下,參與淞滬戰事。
又令蚌埠56師、嘉興炮2旅立即開拔,趕赴蘇杭接受張誌中將軍指揮。
1937年8月12日清晨,張誌中將軍親率第87師一部,提前抵達吳淞口,進而又控製了羅店、瀏河。
隨後第87師主力,整裝待發,以嚴整姿態,在淞滬百姓的夾道歡迎下,進駐淞滬華界市區。
第88師緊隨其後,控製了滬上聯絡外界的交通要地滬上火車站。
駐守於江灣地界。
炮兵第10團、第8團進至真如、大場,獨立第20旅進至南翔。
江防指揮官劉賀鼎,率領第56師及蘇省保安第2、第4兩團,夤夜奔襲,接手東寶山至劉海沙地區的江防,並派遣主力進駐太倉地界。
及至黃昏,**的戰役部署基本就緒。
當天。
國府中常會秘密決議,自本日起,全國進入戰時狀態。
國府國防部長何英欽在會上發言表態:稱“和平以絕望,如果東洋人稍有動作,就要提前打他,否則等東洋人集中兵力,國內局勢將會更加困難,恐有亡國滅種之危局。”
…………
聽著電話裡,李雲龍口中講述的消息,葉少鴻隨之陷入了沉默當中。
他知道。
國戰要開始了。
回想起前世的零星記憶,葉少鴻雖然無法確切的知曉,這段時間裡,金陵國府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可有一點他很清楚,八年抗戰的艱苦歲月,即將打響。
不!
確切點來說,是第二階段的抗戰即將開始。
從滿清八國聯軍侵華開始,東洋人就在暗中謀劃,企圖奪取我華夏領土。
甲午海戰,賠償出去的過億兩白銀,更是我華夏兒女幾千年無法洗刷乾淨的屈辱。
皇姑屯車站的一聲爆炸,隨後“九·一八”事變,東洋人不再掩飾自己的狼子野心,肆意地侵占了我華夏的東三省領土。
到1937年8月,兩國關係已經降至冰點。
大戰也到了不得不打響的地步。
如果任由東洋人執行他們百年謀劃的自北向南的侵襲戰略,那我華夏大地、華夏男兒,都將徹底淪陷。
沉默。
葉少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當中。
“科長?”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李雲龍的呼喊聲,他也能理解葉少鴻的感受。
因為他在折返回到藏身地點的時候,聽聞到這個消息,李雲龍也不可控製地陷入了長久的失神和沉默當中。
所以他也沒有催促葉少鴻的想法。
“嗯。”
“我在。”
“這個消息很重要,國府軍隊提前進駐滬上,必將引起國際關注。”
“這對於我們的行動而言,也是有極大好處的。”
“哈……。”
“真沒有想到啊,我苦心謀劃,被譽為底牌的手段沒有實現它的作用,最後反倒是國府的決策,彌補了計劃的最後漏洞。”
“雲龍,把命令傳達下去吧,從即刻起,我淞滬特彆行動科人員,立刻放棄所有後續行動,進入潛伏狀態。”
“至於你,暫時還無法休息,先去仙樂斯舞廳,去幫助莊亦凡,先收集一下最新情報吧。”
一番叮囑過後,葉少鴻掛斷了電話。
他沒有起身。
依舊還是呆呆的坐在原地,又是沉默了片刻,這才從桌案上拿起了茶杯,走到了窗口的位置。
看著遠處街麵上,那來來往往不斷行駛而過的車輛,看著閘北倉庫區裡麵如同螞蟻一樣,不斷裝卸貨物的人員,葉少鴻又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該結束了。”
“今天午夜十二點,這次的行動就將告一段落……。”
時間就這樣,匆匆流逝而過。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深夜時分,在午夜的鐘聲敲響的時候,忙忙碌碌了整整三天的閘北倉庫區,突然熄滅了燈火。
隨後,肖正國和池鐵城二人也結伴來到了葉少鴻暫居的小樓的當中。
“都安排好了?”
“報告科長,都安排好了,天河貿易公司和明家的裝卸車隊與人員,都已經安全撤離。”
“我們的人手,也已經從各個渠道,離開了閘北。”
“按照你的命令,此後一段時間裡,不被喚醒的情況下,他們都不會主動現身。”
“明天一早,我和鐵城也將回返酒樓,繼續隱藏身份,等待你的命令。”
肖正國一臉疲憊,但他還是堅毅果決地邁步向前,事無巨細地向葉少鴻彙報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嗯。”
“你們都辛苦了,連續三天沒有合眼,也很疲憊了吧。”
“稍後我會離開這裡,你們將房間裡的電話拆除,電台取走,也回去休息吧。”
“明天……。”
講述到這裡的時候,葉少鴻的話語突然頓了頓,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要向肖正國和池鐵城二人,稍稍通傳一下他剛剛獲取到的信息。
“明天還是一個難熬的日子,不管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都不用感到驚奇。”
“也不要慌亂。”
“老老實實地扮演好你們的隱藏身份,好好的休息吧。”
葉少鴻擺了擺手,他仰頭喝下了杯中殘留下的最後一點茶水,放下杯子以後,邁步來到了肖正國和池鐵城兩人的身前。
在肖正國和池鐵城兩人一臉疑惑,搞不清楚葉少鴻為什麼會突然有如此感慨的時候,葉少鴻已經抬起了手,拍打在了肖正國和池鐵城兩人的肩頭。
手掌落下後,他還用力捏了捏兩人的肩膀。
臉上隨之浮現出了一抹苦澀而僵硬的笑容,隻是這笑容出現的那短暫瞬間,葉少鴻的臉色突然一白,他的身體也輕輕的晃動了一下。
“科長?”
“你怎麼了,生病了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池鐵城的感官,要比肖正國更為敏銳一些,他率先察覺到了葉少鴻身體上的異樣,急聲詢問了起來。
“無妨。”
“我隻是有些疲憊,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們先忙吧,我走了。”
言罷,葉少鴻轉身從桌案上,拿起了這個時代滬上地區,大多數中層文員都會佩戴的禮帽,他便轉身走出了門去。
這一夜,注定無法平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