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7月26日。
這個看似平常的夜晚,發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
東洋日租界駐軍司令跪舔四郎,在夜宴結束回返歸家的途中,遭遇到了神秘槍手的襲擊。
在護衛的拚死抵抗下,跪舔四郎雖然僥幸逃過一劫,卻也因傷住進了醫院。
隨後便有傳聞甚囂塵上。
宣揚跪舔四郎的命根子被打斷了。
堂堂的東洋駐軍司令,一夜之間成了沒有男性特征的太監。
消息傳出,日租界的各方人員震動。
甚至還驚動了東洋本土。
當天夜晚,大本營發來緊急電報,要求日租界憲兵隊,在三日內抓捕到凶手,破獲這起大案。
可這個案子根本就不需要偵破啊。
案件發生後不過兩小時,日租界憲兵隊埋設在法租界的暗探,便已經打探到了事件詳情。
尋找到了幕後黑手。
不是彆人,正是剛剛遭遇到重創的沙訊家族。
三代嫡係血脈愛吃大芬·沙訊慘死,一百五十萬美元的贖金難以追回。
金錢至上的猶大血脈沙訊家族,已經徹底瘋了。
他們向跪舔四郎討要遺失的三十萬美元贖金,跪舔四郎仰仗東洋帝國的兵鋒威勢,不願償還。
最終惹惱了沙訊家族。
沙訊家族才針對跪舔四郎展開了血腥報複。
要是換做他人。
東洋憲兵隊肯定會立刻行動,將凶手繩之以法,順便給東洋本土大本營一個交代的。
可沙訊家族不同,他們的身後,也站著龐大的約翰牛帝國。
雙方互有顧忌的情況下,這場看似嚴重的暗殺事件,最終也隻能淪為談判桌上扯皮廝咬的矛盾點。
沒有幾個月的爭執,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第二件事。
當天晚上淩晨三點多,黃浦江外的入海口,東洋人的軍艦出雲號遭遇了敵人襲擊。
短暫廝殺後,敵人引爆了攜帶而來的炸彈。
伴隨著衝天的火焰卷起升騰,東洋人引以為傲的出雲號戰列艦,最終化為了一片殘骸,緩緩沉入到了海底。
根據事後,東洋人內部公報的戰損信息,出雲號戰列艦沉沒後,艦艇上麵值守的兩百一十八名海軍兵士,二十三名各級軍官,無一人逃離生還。
此次事件,被東洋海軍譽為三十年來之最大恥辱。
最為離奇的是。
這次出手炸沉出雲號戰列艦的,居然隻有四個人。
兩男兩女。
在這四人當中,隻有一人在當天晚上,攀附上了出雲號戰列艦,他還被躲藏在出雲號戰列艦上的東洋間諜之花酒井美惠子擒獲抓捕過。
最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原本被抓捕到的人,居然跑了。
臨走之前,他還引爆了提前埋設的炸彈。
因為此事,東洋陸軍和海軍,又引發了新一輪的內鬥。
他們互相指責謾罵。
如果不是有內閣人員出麵調停,因為這件事,東洋的陸軍和海軍,很可能會爆發血腥爭鬥。
相比較於這兩件國際大事,當天晚上發生的第三件事雖然也不小,可鬨出的動靜就小了很多。
7月26號的晚上,一夥不知名的勢力,突然出手,一夜之間連續盜竊了三十餘個漢奸賣國賊、貪官汙吏和奸商的府邸。
損失金額高達一百多萬美元。
乍一聽聞到這個消息,葉少鴻也愣住了。
第二天的淩晨時分,他從李雲龍與何堅的手中,一共才收獲到四十二萬美元的現金鈔票和大洋古玩啊。
兩者差距怎麼會這麼大呢?
不過隨即。
葉少鴻也就恍然明悟了。
什麼一百餘萬美元啊,那都是這些漢奸賣國賊,貪官汙吏和奸商故意誇大宣揚出來的噱頭罷了。
他們的損失是不小。
具體數額,肯定也超過了李雲龍與何堅,交付給他的四十多萬美元。
但絕對不會達到恐怕的一百多萬的程度。
這些喪心病狂的家夥,他們之所以會爆出如此大的一筆數額,不過是在故意賣慘罷了。
一來,可以借此來討好他們身後的主人,宣揚自己的損失。
另外一方麵,也有借此來引動滬上烽火,以財帛動人心,讓各方勢力幫助他們追尋禍首的想法。
簡而言之,都是各有企圖。
這些該千刀萬剮的家夥,一個個的,都是成年的老狐狸。
精明著呢。
可說到底,不管這些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當這個謠言廣泛傳播開的時候,還是給葉少鴻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原因很簡單。
7月26號晚上的這一次盜竊行動,葉少鴻已經通過電台,上報給了金陵特務處總部。
上報給了處座戴玉農。
當滬上站將7月26日晚間發生的事情,詳細彙報上去時,金陵總部內的戴玉農被震驚到了。
他既震驚於,沙訊家族和東洋人的明爭暗鬥。
又震驚於出雲號的沉沒結果。
可這兩件事,畢竟都不是他和特務處人員所主導的,戴玉農隻是震驚,並不覺得震撼。
最讓他震撼的是,葉少鴻這次主導的行動。
一夜之間盜取三十多個漢奸賣國賊、貪官汙吏和奸商的家宅,竊取了過百萬美元的財物,這可把戴玉農饞壞了。
他迫不及待地,就親自起草電文,向葉少鴻追問事件詳情。
還言辭催促,讓葉少鴻儘快,將這次行動所繳獲的財物,儘快押解送歸金陵總部。
翻譯完最新的情報電文,看著戴玉農親自書寫下來的命令,葉少鴻的臉立刻就黑了,他拍著桌子,忍不住地連聲咒罵。
“無恥。”
“無恥之徒。”
葉少鴻在罵誰?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在罵那些漢奸賣國賊、貪官汙吏和奸商,也在咒罵特務處的處座戴玉農。
這些家夥,他媽的一個個都是貪得無厭之徒。
可他有什麼辦法啊。
現在的葉少鴻,雖然早已不是幾個月前,剛剛加入特務處的低層小兵,但他的身份職務,也僅僅隻能自保罷了。
還遠遠無法做到一怒而讓山河震動的地步。
最後,在李雲龍與何堅心驚膽顫的注視下,葉少鴻隻能親自起草電文,將7月26日晚間的盜取行動詳情,重新上報給了金陵總部。
上報給了處座戴玉農。
在獲知到,當天晚上,葉少鴻親自主持行動,最後隻獲取到了四十二萬鈔票和金條、古玩財物後,身處在洪公祠1號彆墅內部的戴玉農,一屁股就跌坐在了椅子上麵。
“無恥。”
“喪心病狂的無恥之徒。”
和葉少鴻一樣,戴玉農也在破口大罵,至於他是在咒罵誰,就沒人知曉了。
反正戴玉農的臉色是瞬間就黑了下來。
黑得就像鍋底一樣。
長久的沉默過後,戴玉農最終還是沒有責怪葉少鴻,隻是又重新起草了一封電文,讓葉少鴻儘快出發,回返金陵,將行動收獲的財物帶回總部,交到他的手裡。
順帶著,他還給葉少鴻、李雲龍發去了一封嘉獎令。
明言會有所晉升。
至於具體的嘉獎方式,戴玉農這老奸巨猾的狐狸,並沒有在電文中詳細描述。
隻是說,等葉少鴻和李雲龍折返回到金陵後,他會親自主持兩人的晉升儀式,屆時,委座也有可能會親自參加。
接到這封回複電文,葉少鴻沉默了。
他沉默了很久。
最終隻能發出一聲輕歎,抬起頭來,向著李雲龍看了過去。
“準備一下吧。”
“我們儘快出發,回返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