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民廣場的一聲槍響,很快就傳遍了神州大地。
當天中午。
全國各地就都知道了這件事。
北平前線。
二十九軍的戰士們,正在戰壕裡奮勇殺敵,在連綿的炮火和槍聲中,英勇的戰士們靠著寬背長刀,剛剛打退了敵人的一次進攻,準備稍稍歇息片刻,一個軍指揮部的參謀就拿著電文稿件,衝進了戰壕當中。
“兄弟們,堅持住,堅持住啊,江城傳來消息了。”
“就在剛才,特務處江城站,當著萬千百姓的麵,一舉槍斃了二十餘個潛伏日諜,三十餘個投敵叛國的漢奸。”
“國家沒有放棄我們,身後的百姓也在看著我們。”..
“打退敵人,保衛國家……。”
隨著軍指揮部參謀的吼聲響起,隨著他奔跑而過,那些渾身染血,前一刻還滿身疲憊的戰士們,突然就睜大了雙眼。
淚水,開始順著他們的臉頰滑落。
“好、好啊!”
“國家沒有忘了忘了,百姓都在看著我們,我們不能輸……。”
“爹、娘、二妮、尕娃,你們看到了嗎?你們的兒子,你的丈夫,你的父親,我在保衛國家……。”
很多戰士哭了。
哭得稀裡嘩啦,哭得模糊了雙眼,可他們的精神卻重新振奮了起來。
戰壕裡的老兵油子,原本正躲在安全的角落,聽到了軍指揮部參謀的呼喊嚎叫,他們默默地拿起了鋼槍,默默地查看起了槍械部件,清點起了僅剩不多的彈藥……。
滬上。
大公報社。
幾個報社編輯正忙忙碌碌地工作著,有人在起草文稿,有人在整理版麵。
也有幾人在激烈爭吵著。
他們都在為抗戰,發揮著自己的不多的力量。
就在這時,總編的辦公室房門被人從裡麵推開了。
一個留著大胡子,看起來也是一臉疲憊的中年男人手裡拿著文稿,從房間裡麵走了出來。
“好消息,好消息。”
“剛剛接到江城駐地記者傳來的加急電報,就在剛才,特務處江城站,在市民廣場集體槍決了二十餘個被抓捕的潛伏日諜,三十多個投敵叛國的漢奸。”
“當時市民廣場有過萬百姓圍觀,民心振奮,百姓自發地向特務處江城站成員敬禮鼓掌。”
大公報的總編在吼叫著,他的吼叫聲響起,原本正忙忙碌碌工作的編輯們,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一起轉身回頭,向著總編看了過去。
“真……真的?”
“特務處那些走狗,還能乾出這樣大快人心的事情來?”
“真的,我已經再三確認過了,確實是真的。”
大公報的總編大聲回應著。
“總編,這可是足以振奮人心的大事啊,我們不能輕易錯過,今天加印一版吧。”
“我這就起草點評文章。”
“對、對啊,加印,必須加印,一次加印三萬份,不……十萬份。”
“快!”
“都動起來!”
陝北。
一個破舊的窯洞中,幾個身著殘破軍裝的中年人正低頭查看著桌麵地圖。
其中一人手裡掐著香煙,甩手將掌中鉛筆丟下。
“胡鬨!”
“這仗怎麼能這樣打呢?”
“這不是胡鬨麼?在這樣打下去,北平就要落入敵人的手中了。”
中年人的怒吼聲剛剛響起,他身旁的幾位高級指揮官還未來得及張口說話,敞開的房門口,便有一個戰士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來人走進房間,抬手便敬了一禮。
“報告首長,江城急電!”
“拿來。”
中年男人抬手向前一伸,來人將手中電報文稿交付上去。
中年男人低頭看了看。
隨即他的臉上就浮現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隨即,便是不做掩飾的讚許。
“好、好啊!”
“特務處江城站葉少鴻,他倒是不聲不響地,做出了一件所有人都不敢做的大事。”
“真壯士哉!”
“來來來,你們也看一看,這可是最近幾日難得一見的好消息啊。”
聽到中年人不做掩飾的讚歎,幾個正圍在地圖前的中年男人也隨之走了過來。.
他們彼此傳閱了一下電報文稿。
不一刻後。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然後,其中一個看著極為俊朗的中年人也笑了。
“葉少鴻?”
“我聽說過他,二十多歲的小青年,還是委座的同鄉學弟,加入特務處的時間不長,現在才幾個月。”
“可彆看他年輕啊,這小夥子有能力,有乾勁。”
“加入特務處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就在金陵連續破獲了多個日諜潛伏小組,被委座和戴玉農譽為後起之秀,在國府也被多個高層大佬關注稱讚。”
“倒是一個人才……。”
金陵。
洪公祠1號彆墅,戴玉農的辦公室。
看著手中剛剛被翻譯出來的電文,戴玉農的臉都白了,他渾身顫抖著站起身來,拿起外套就向著門外走去。
“齊五,毛齊五,快點備車,我要去麵見委座。”
戴玉農的車子,很快就駛離了洪公祠1號彆墅,一路疾行,來到了委座公館。
進入公館以後,他剛剛下車,便見到了幾個國府大佬,和他一樣,都一臉焦急地向著公館深處走去。
戴玉農的臉色越發慘白了幾分。
不一會後。
委座侍從室的軍官走了出來,將戴玉農叫進了委座辦公室。
剛剛打開房門,戴玉農就聽到了委座的怒吼。
“娘希匹、娘希匹。”
“混賬東西,他怎麼敢……他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啊?”
“戴玉農呢?還不快讓他給我滾進來。”
戴玉農的眼簾一顫,縮了縮脖子,最終還是邁步走進了房間。
他來到了委座身前,將腰彎了下去。
“校長!”
“戴玉農,看看你手下的兵,看看他做的混賬事。”
“他倒是痛快了,可他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怎麼和東洋人接洽談判啊?”
“我要治他的罪,你給我馬上派人把他抓起來。”.
“我要親自問問他,他哪裡來的膽子!”
委座在怒吼著,戴玉農又是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可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上前,回應了一句。
“校長,我剛剛接到消息,少鴻他病了!”
“病得很重。”
“他在特務處江城站的大門口昏厥了,整整昏迷了四天,一直高燒不退。”
“醒來後,他就聽到了北平前線的消息。”
“他也是年少氣盛,怒氣攻心,所以才一時莽撞做下了這樣的錯事,你老消消氣,看在他也是我浙省子弟的份上,看在他為國府立下的功勳份上,再給他一次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