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張柔兒的煩惱,葉少鴻並不知情。
從校醫室出來以後,他循著記憶就去了步兵科三班。
因為已經臨近畢業的緣故,教員已經不再傳授新的知識,除了日常的考試自習之外,更多的還是沙盤推演。
同學們振振有詞,揮斥方遒。
倒也有幾分熱血豪邁。
可葉少鴻卻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一點不足之處。
他發現,軍校的教材有些落後了。
裡麵傳授的知識,講解的案例,還是黃埔軍校初建時的那一套。
內裡的核心,也是以日俄兩國的陸戰係統為主。
這一點倒是不難理解。
畢竟黃埔軍校成立初期,接受過日俄兩國的軍事援助,課本教案,也都是日俄兩國的援助軍官幫著完善梳理的。
不能說他們傳授的東西不好吧。
畢竟當前時代的日俄,都可以算是世界強國。
他們的陸軍理念、係統教學,在一定程度上還是要遠超世界大部分國家的。
可有利就有弊。
以日俄兩國援建軍官為主,整理出來的教案課程,裡麵都夾帶著他們兩國特有的私貨。
比如日方的孤勇精神,還有俄方的大軍團作戰理念。
這很明顯就是對立排斥的內容。
現在卻都出現在了黃埔軍校的教案書本當中。
如果是呆板愚鈍的學生,很容易就會被他們故意夾帶的私貨弄混了頭腦。
最為重要的是,這些理念思想,還不符合華夏的國情。
可以說是行動雞肋,學來無用棄之可惜。
葉少鴻倒是有心提出自己的想法,也想把後世享譽全球的遊擊戰法、三三式戰陣提前講述出來。
但他的身份地位太低了,就算是黃埔軍校不禁止言論自由,還是無人重視聽取他的意見。
最後葉少鴻也隻能黯然輕歎,重新歸於平凡。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雖然他提出來的戰術理念沒有得到學校的重視,可還是引來了一些教員、教官的大加讚賞。
葉少鴻經常會被他們邀請過去,一起探討深入研究。
再加上張柔兒的暗中相助,很快葉少鴻就在軍校的上層教員、教官圈子裡,闖蕩出了些許名聲。
靠著這微薄的名聲,葉少鴻大殺四方。
不僅他的結業成績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就連他想要撰寫書籍急需的日方材料、信息、書籍,葉少鴻也得到了不少。
這給他施展計劃創造了不少便利條件。
時光流逝,轉瞬已近三月。
這一屆的黃埔學員,已經收到了即將畢業的通知信息。
有些家世背景深厚的,更是早就提前一步,謀劃好了自己畢業後的去向崗位。
葉少鴻對此倒是並不關心。
因為在這期間,鄭耀先已經完成任務歸來,他還特意來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看了看葉少鴻。
鄭耀先很明確地告訴葉少鴻,他的畢業分配工作已經準備就緒。
軍校結束後,他有十五天的假期。
假期結束以後,他就可以直接去特務處行動科報道。
軍銜職務等事宜,也都已經提前給他安排好了。
靠著馬家滅門慘案和春雨諜報小組積攢下的功勞,葉少鴻剛一入職,就可以肩掛中尉軍銜。
領受行動科一組一分隊副隊長的職務。
而他的直屬上級麼,不是彆人,正是那和他相熟的鐵憨憨。
趙簡之。
這個消息讓葉少鴻無比欣喜。
不過更為欣喜的,還是鄭耀先接下來的幾句話。
鄭耀先告訴葉少鴻,他這個中尉軍銜,可不僅僅隻是職務上的晉升啊,而是在軍事委員會軍政部正式歸檔記錄的銓授中尉。
或許很多人不懂什麼叫銓授。
簡單的介紹一下吧。
從1934年開始,國府開始逐漸規範軍銜職務程序。
這才有了銓授軍銜和職務軍銜的區彆。
如果非要打個比方的話,那銓授軍銜就相當於封建王朝裡麵的官員品級。
而職務軍銜則相當於臨時虛職。
就拿戴玉農來說吧。
他現在在軍事委員會軍政部裡麵記錄的信息,全稱應該是銓授中校、軍事委員會特備調查處上校副處長。
這裡的中校是戴玉農的正式軍銜,是他在國府軍官體係裡的保底品級,未來如無大錯隻可上升不可下調的底線。
而上校副處長,則是臨時委任可以隨時變更的職務。
在整個民國時期,銓授軍銜都是金字招牌。
就拿和戴笠黃埔同期畢業的名將廖耀箱來說吧,抗戰結束以後,他的臨時軍銜職務,已經晉升到了中獎級彆。
可他的銓授軍銜,依舊還是騎兵上校。
如果廖耀箱在此期間陣亡的話,那國府給予他家屬的撫恤金和後續照顧,也不是按照中獎臨時虛職分發的,還是會以騎兵上校進行安撫。
所以葉少鴻這個銓授的中尉,彆看職銜不高,可放眼現今的特務處行動科,那也算是妥妥的青年才俊了。
當時葉少鴻還追問了鄭耀先的銓授軍銜。
鄭耀先也是報以苦笑。
雖說他也因為馬家滅門慘案和春雨諜報小組的功勞,正式晉升為了特務處行動科一組組長。
但他現在的銓授軍銜也隻是上尉。
僅僅隻是比葉少鴻這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高上了一個品階罷了。
宋孝安進入特務處三年,現在更是已經晉升為了行動科一組副組長,他的銓授軍銜也隻是中尉,和葉少鴻相同。
這個晉升命令,足以補全葉少鴻在馬家滅門慘案和春雨諜報小組一案的功勞了。
除了鄭耀先前來看他這件事外,整個二月,葉少鴻也沒閒著。
他一直在忙著搜檢日方信息。
在結合他前世曾經看過的社科名著《菊與刀》,刪減融合過後,他已經初步完成了第一版草稿。
等到軍校畢業,趁著特務處留給他的十五天假期時間,葉少鴻再去江浙蘇滬一帶走一遭,接觸一些民間的日籍商人、浪人,他就可以找到合適的理由,將自己抄寫編撰的文稿整理出來,正式出版印刷了。
狼與狗這個書名,形象地詮釋了東洋人的品性,葉少鴻還是很滿意的。
初次印刷,他也不敢把步子邁得太大,準備先小小地印刷上一千冊,一部分自己留著紀念,一部分設法送到國府高層手中。
當然了,鄭耀先那裡也必須要送。
給他不是目的。
借助鄭耀先的手,將這本書送交到我黨手中,才是葉少鴻的核心需求。
希望他這一番作為,良苦用心,能給這苦難的國家和人民,帶來些許幫助吧。
這已經是葉少鴻個人,能為國家做的最大貢獻了。
也不枉他來到這世界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