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二笑道:
“足夠了!”
張平冷笑:
“彆說我有槍,就算是空手,就憑你們兩個人,再加上裡屋的一個老頭,一個小孩子,四個人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
驢二笑道:
“要說打架嘛,我還真不服你,可是我這個人呢,不喜歡靠蠻力,能用腦子的時候,我絕不動手,太累了,還會硌得手疼,昨天打人的時候,震得我的手現在還沒緩過勁來。”
他說著話,還向張平展示了一下拳頭,那拳頭上有昨天錘打楊開留下的傷痕。
張平當然不把驢二看在眼裡,他在軍隊當過兵,又當過警察,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強多了。
張平也是人狠話不多的人,懶得和驢二廢話,他一伸手,就向驢二的手掌抓去,準備把驢二抓過來,暴打一頓。
驢二迅速一縮手,後退了兩步,差點被張平抓到。
驢二笑道:
“喲,出手還挺快的嘛,看來藥效還沒發作。”
張平剛要再出手,聽到驢二的話,不由吃了一驚,連忙問道:
“什麼藥?”
驢二在一張椅上,以一種舒服的姿勢坐下來,蹺著二郎腿搖晃著,笑道:
“你剛才喝的茶水裡麵,我下了一點藥,這藥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七步斷腸散",意思就是說,隻要你走七步,馬上就會腸斷肚破,流血而死。你剛才已經走了一步了,還有六步。”
張平又驚又疑,罵道:
“放屁,世上哪有這種藥?”
驢二笑道:
“你要不信,那就走幾步試試嘛。現在,咱倆之間的距離,正好是六步,你如果敢走過來,我坐在這裡不動,任你毆打,來吧----”
驢二說著,還向張平勾了勾手指頭。
張平半信半疑,試探著向驢二走了一步,感到沒有什麼異樣,又走了幾步,直到第六步的時候,他隱隱感到有些異樣了,第七步就不敢走出去了。
第六步走遠,正好站在驢二的麵前,隻要他再走一步,就可以打到驢二,但他不敢走了,他感到肚子裡不舒服,身上好像也沒有力氣了。
他認為自己真的中毒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什麼七步斷腸散,但他卻不敢走出這第七步,萬一是真的呢?
其實,張平是疑心生暗鬼,驢二雖然在茶裡下了毒,但隻是普通的迷藥,而且張平隻喝了兩口就沒喝,喝下肚子裡的毒性很輕,發作也不會這麼快。
隻是張平聽了驢二的話,心中先入為主,以為真是七步斷腸散,自己中毒已深了。
驢二是故意逗張平玩的,他要讓張平在死前體會一下死亡的恐懼,做為他出賣親人的懲罰。
彆說張平真的中了毒,發作隻是遲早的事,就算沒有中毒,驢二也不怕張平,要說打架,他驢二可不害怕。
張平站著不敢動了,但嘴上卻不服輸,說道:
“小子,我先不打你,我問你,這藥有解藥嗎?”
驢二笑道:
“當然有,我不給你。你想要解藥,自己來拿。呐,這就是解藥,乾吞下去也有效。”
驢二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藥包,向張平展示著。
張平隻要再向前走一步,當然可以拿到解藥,但他不敢動,因為再走一步,就是第七步了,萬一真是七步斷腸散,毒性發作,解藥也不管用了。
張平站著不動,冷冷說道:
“你把解藥遞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驢二笑道:
“如果我不遞給你解藥,你是不是就要掏出手槍威脅我?你掏呀,你掏呀,快點掏----”
麵對驢二如此挑釁,張平再也忍不住了,他伸手撩開外衣,從腰間掏出手槍----
但是,當他把手槍舉到麵前的時候,他愣住了。
他手中拿著的,並不是一把手槍,而是一個和手槍差不多長短的木棍----
在這一瞬間,張平還以為自己的毒性發作,導致了眼花,才把手槍看成了木棍,他揉了揉眼睛,定晴一看,不錯,的確是一根木棍!
張平心中奔過一萬頭羊駝:
“槍呢?我的手槍呢!”
驢二笑眯眯的欣賞著張平臉上的驚駭之色,笑道:
“你是找這個玩意嗎?”
驢二說著,伸手從腰裡掏出一把手槍,向張平展示著。
張平一看,驢二手中拿著手槍,正好是他的手槍。
張平懵了,不明白自己腰間的手槍,怎麼到了驢二的手中,但他轉念一想,馬上明白過來,剛才那個女孩子故意潑到他身上茶水,借著擦水的時候,把他腰間的手槍,用一根木棍調包了。
張平雖然想明白了,但更震驚了,那女孩子的手法也太厲害了,他竟然一點也沒有覺察。
朵兒及時從裡屋出來,瞧著張平臉上的驚駭,笑道:
“不用猜啦,就是我乾的,是我是我就是我----你是不是很恨我?來打我呀,打我呀----”
朵兒故意在張平的麵前,扭動著腰肢,調笑著張平。
張平恨極,顧不上什麼七步不七步了,先發泄一下心頭之恨再說,他真的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伸手就去抓朵兒----先把這丫頭抓了,當成人質,也許還有一條生路!
張平之所以去抓朵兒當人質,一來是恨朵兒偷了他的手槍,二來,朵兒距離他最近,三來,朵兒是個小女孩,容易得手。
驢二早就猜到張平的心思了,他看到張平的身子一動,他也立即采取了行動----
驢二突然站起身子,一個墊步側踹,踢中張平的腰側,把張平的整個身子,踢飛出去,重重撞在桌子上,把桌子壓塌了。
張平疼得一時站不起身來,他強忍著疼痛,向張縣長哀求道:
“叔,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吧,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隻要你饒了我,我給你做牛做馬一輩子,保證再也不出賣你了。”
張縣長搖搖頭,冷冷說道:
“我給你活命的機會了,是你自己沒把握住!”
轉頭對驢二說道:
“小兄弟,殺死他吧!”
驢二笑道:
“得令!”
驢二走到張平的麵前,抬起腳板,對著張平的脖子,一腳踹斷張平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