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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田薇到酒吧後,看到在舞池赤著腳玩嗨了的蕭以凡,她趕忙快步上前,把人拉下來。
“我的小祖宗,你這又是鬨哪一出啊。”
“來!喝酒!”她沒回話,拉著田薇坐到沙發上。
“發生什麼事了?”
她充耳不聞,目光呆滯地盯著眼前的酒瓶,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贖。
一杯又一杯,酒液順著嘴角滑落,打濕了衣領,她都渾然不知。
“蕭蕭你到底怎麼了?”田薇嚇壞了,她從沒見過蕭以凡這樣,以前的她一直是一個積極向上開朗活潑的小太陽。
她試圖奪過她手裡的酒瓶,但她卻拍開了她的手,不管田薇如何詢問和安慰,都被她用沉默擋了回去。
隻有酒精能暫時麻痹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趁著蕭以凡去廁所吐的功夫,田薇立馬用蕭以凡的手機,找到齊晟,撥了過去。
“喂?”
“齊教授,我是田薇。”
手機那頭的齊晟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心裡湧現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蕭蕭不知道怎麼了,大半夜把我叫出來喝酒,一直喝,也不說話,我怎麼勸都不聽,我怕她喝出事情,您過來勸勸她吧。”
此刻齊晟在黑暗中握緊了拳頭,立馬叮囑電話那頭的田薇照顧好她,自己馬上過去。
酒吧的燈光昏暗,嘈雜喧鬨,齊晟急切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最終鎖定了那個蜷縮在沙發上的嬌小的身影,與平日裡那個張揚自信的她截然不同,顯得如此脆弱和無助。
他幾步上前,看著她緋紅的臉頰和微微蹙起的眉頭,心疼得厲害。
他緩緩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溫柔道:“睡吧,睡著了就不難受了。”
齊晟心裡清楚,蕭以凡表麵是光鮮亮麗的大小姐,但實則有些事情自己做不了主,憑他現在的身份和處境,實在無法給她過多的期待,長痛不如短痛,或許保持距離才是對她最好的選擇。
“齊晟...以後...以後你不會是一個人..你...你還有我。”蕭以凡神誌不清地嘟囔著。齊晟就這樣溫柔地看著她,又將目光轉移到她布滿血痕,赤裸的雙腳上,輕歎了口氣。
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齊晟轉身離開酒吧,二十分鐘後,他帶著一雙平底鞋和一杯保溫杯匆匆趕回,將東西交到了田薇手上。
“鞋是按照她原來鞋的尺碼買的,應該合腳,保溫杯裡泡的是蜂蜜,等她醒來讓她喝能舒服些,今晚辛苦你照顧她了。”
做完這一切,齊晟深深地看了一眼沉睡的女人,猶豫片刻,輕聲對田薇說道:“彆告訴她我來過。”
他眼睛裡有不舍,有牽掛,更有一份難以訴說的深情。
自那以後,蕭以凡整整一個學期都沒有再見過齊晟,一方麵是因為畢業季事務繁雜,還有那令人頭疼的論文。另一方麵是因為齊晟這學期不再教他們,而是回總校教課去了。
拜齊晟所賜,蕭以凡的宏觀經濟學補考也順利通過,考試內容果真有之前給她補課時講的重點。
她想著感謝他,但是他總是避而不見,又玩人間蒸發。又由於畢業在即,論文和答辯又耗費了她不少心力,於是答謝一事也便擱置了。
再後來,蕭以凡經曆波折,論文終於通過,瞬間感覺一身輕鬆,壓在身上的包袱也徹底卸了下來。
答辯結束那天,蕭以凡按捺不住,終於向田薇問起了之前自己在酒吧喝醉的事。
“那天,是你給我買的鞋和保溫杯嗎?”
“對...對啊,是我。”田薇回答時顏色呢有些閃躲。
“哦?是嘛,跟你玩這麼多年,還沒見你那麼細心過。”蕭以凡滿臉疑惑。“
啊哈哈哈,對了蕭蕭,明天就要拍畢業照了。畢業後,你有什麼打算?”田薇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沒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蕭以凡聳聳肩,一臉無所謂。
“我聽說蕭叔叔想讓你回公司學習管理,是準備讓你接手了吧?”
“哼,我才不去,誰知道他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六月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宛如金子般為這場畢業典禮鋪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畢業生們穿著學士服,頭戴學士帽,三兩成群的穿梭在各個角落,與自己的朋友或者喜歡的人合影留念。
蕭以凡身為學校的知名美女之一,自然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前來與她合照。
但她的興致缺缺,每次一按下快門鍵,她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瞟向教師席,心裡空落落的,總是盼望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能夠出現.....
畢業典禮在學校的大禮堂隆重舉行,禮堂內座無虛席,台上的領導依次發言,為畢業的學生們送上祝福與期望。
蕭以凡坐在台下,目光不時地在人群中搜尋,卻始終沒有看到齊晟的身影。
或許.....他真的不會來了。
典禮馬上要接近尾聲,沒有見到想見的人,蕭以凡準備提前溜走,就在這時,會場的側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他穿著深色西裝,襯得他愈發挺拔,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成熟而內斂的魅力,白色領口微微張開,露西裝的剪裁完美地貼合他的身型。
他緩緩走向自己的座位,目光在台下淡淡掃過,最終落在了蕭以凡身上。
兩人四目相對,蕭以凡心臟漏了一拍,半個學期不見,他好似又有魅力了不少。
同班的幾個同學也看見了,紛紛對著齊晟泛起花癡:“哇,齊教授好帥啊,一點也看不出是快30歲的人。”
“不過他不是早就不教咱們了嗎?怎麼還會來這呢?”
“鐵定是來看我的,欸,你瞅瞅,我這粉底塗勻了沒?”旁邊,一個麵容姣好的女生滿臉得意,顧盼生姿,語氣裡儘是毫不掩飾的自戀。
“得了吧,分明是來看我的。”同學B在一旁迅速接上話茬,不甘示弱。
蕭以凡神色平靜,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可心底卻像揣了隻小兔子,抑製不住地怦怦直跳,滿心都是按捺不住的喜悅。她心裡清楚,齊晟,就是為她而來。
畢業典禮剛一結束,蕭以凡便如離弦之箭般,急切地奔向教師席,眼裡閃爍著驚喜的光芒,脆生生地問道:“齊教授,您怎麼會在這兒呀?”
齊晟微微一怔,望著眼前妝容精致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緊不慢地說道:“總部安排我來的,畢竟我帶過你們這幾屆畢業班。”
“老師,您騙我!總部的其他老師都沒來,您是不是特意來看我的呀?”蕭以凡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盛開的繁花,熠熠生輝。此刻,陽光輕柔地灑落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輪廓,讓她整個人都散發著迷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