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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以凡聽得有些著魔,視線也不自覺地從書上慢慢轉移到臉上。他今天沒戴眼鏡,眼睛比平時大了好幾倍,清冷的眼眸讓人看著更真實,仿佛多看一眼就能讓人沉浸。
“聽明白了嗎?”眼前的側顏突然轉向了他,此刻那雙黑眸宛如最好的黑曜石,深不見底。
見她沒回應,他又耐心地詢問了一遍:“怎麼不說話,沒聽明白嗎?”
蕭以凡回過神來,如夢初醒:“聽明白了!聽明白了!”
“還不算太笨。”齊晟把書丟在一邊。
“回去之後把我畫的重點背一背,類似的題做一做,考試不會有問題。”
“好嘞。”蕭以凡聽話的點點頭。
"天色不早了,你收拾收拾我送你回家。"齊晟起身。
“你在這我不方便。”
“啊?我一個女孩子呆在這不方便?”
蕭以凡立刻明白過來,開玩笑道:“您是怕您把持不住還是怕我調戲您呀~”
齊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滿臉寫著三個大字:“你說呢。”
“老師您放心,我絕對沒有流氓的想法,我是大大滴好人呀!”
齊晟嘴角抽搐了一下,差點被氣笑。
“蕭以凡,我不介意下學期宏觀經濟學由我來改你們的試卷。”齊晟透出一陣危險的氣息。
“不是不是,我開個玩笑,我覺得我是時候回家跟我爸爸商量一下今天的事情了。”蕭以凡連忙收拾好東西。
“我們走吧,老師,我準備好了。”
齊晟:“....”
齊晟驅車前往蕭家,與上次不同,這次他明顯更加謹慎,非要送她到蕭家大院才肯離去。
“回去吧。”
話音剛落,齊晟的腰間被兩隻纖細的手環住了。他愣了一下,想拉開距離,但又感受到背部傳來溫熱的氣息。
蕭以凡的臉貼在齊晟的背上:”“老師,謝謝你,你是第一個相信我的人,也謝謝你昨天救了我。”
男人的身體很燙,呼吸很重,好似某個地方要被點燃....
手被拿開,她不解地向後退了一步。
“蕭以凡,昨天我救你,是因為你是我的學生。”齊晟也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但是您下學期就回總校了呀。”蕭以凡不以為然地歪歪頭。
“可我還是你的老師,我不指望你對我多尊師重道。但基本的分寸要有。”齊晟嚴肅的語氣嗬斥道。
“分寸?”蕭以凡裝作遲疑了一下:“可是我的前老師,在我喝醉的那天親了我哎。”
齊晟的神色有些慌亂:“那次的事,是我的問題,抱歉。”
“但我對我的學生,不感興趣。”
“那你對誰有興趣,江雅柔嗎?她是溫柔淑女掛的...嗯..”蕭以凡認真地思考了片刻。
“沒問題,老師,我可以變成那種類型的女人,但是可能比較困難,您等等我!”
朽木不可雕也,真是無可救藥了。
齊晟冷著臉看著麵前的女人蹦蹦跳跳地回家了。
真是沒法跟厚臉皮的女人交流.....
蕭以凡剛邁進家門,阿姨便滿臉笑意,趕忙迎了上來:“蕭蕭回來啦,吃飯了嗎?阿姨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好餓呀!一路上就盼著阿姨做的糖醋排骨呢。”蕭以凡眉眼彎彎,一邊開心地應著,一邊熟練地換好拖鞋,“我爸呢?”
“蕭總在客廳等你呢,快去吧。蕭總今天回來的時候脾氣不太好,你小心著點啊。”阿姨湊近,小聲叮囑道。
蕭以凡微微點頭,穩步走進客廳。
蕭啟銘瞧見她,麵色嚴肅,抬手在旁邊的位置拍了拍:“回來了?過來坐。”
蕭以凡沒多客氣,徑直越過蕭曉媛和方靜茱,大大方方地在正中間落坐,順手拿起麵前的水果,悠然吃了起來。
“今天發生的事,邊兆都跟我說了。”蕭啟銘率先打破沉默,“再怎麼樣也不能把他的臉打成這樣啊,多帥個小夥子。”
“那是他活該。”蕭以凡神色淡然,語氣輕描淡寫,抬手又拿了一顆盤子裡的車厘子。
“你這孩子....”蕭啟銘滿臉無奈,重重地歎了口氣。
蕭以凡的媽媽走得早,蕭啟銘因工作繁忙,自覺難以周全照顧女兒,便給她找了個後媽。可不管方靜茱如何費儘心思示好,蕭以凡始終冷臉相對。蕭啟銘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卻又不知如何彌補。
蕭啟銘輕咳一聲,試圖讓語氣聽起來溫和些:“蕭蕭啊,你就算有男朋友,也要給爸爸說一聲,爸爸不會反對你們交往。但是,玩夠了還是要回來的,聽話。”
蕭以凡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不禁愣了愣:“我沒有男朋友。”
蕭啟銘眉頭瞬間擰成了個疙瘩,語氣也不自覺加重:“你以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蕭蕭,你的終身大事必須慎重,我們蕭家在A市也是有名的公司集團,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得了家門!”
“打著為我好的幌子,說到底,我的終身大事不過是穩固你公司利益的手段罷了!”蕭以凡的眼中閃過一絲譏諷,毫不示弱地回懟道。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邊兆,蕭曉媛也不小了,你讓她去試試吧,反正我不嫁。”
方靜茱一聽,頓時有些慌了神,再也顧不上維持那副假惺惺的和善模樣,急切起來:“蕭蕭,你說什麼呢,曉媛才剛大一,怎麼能談戀愛呢。”
蕭啟銘一聽這話,更是火冒三丈:“你妹妹還小,你怎麼能這麼說!不管怎麼樣,我絕對不允許你嫁給那個齊氏集團的私生子!”
私生子?
蕭以凡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你說誰是私生子?”
方靜茱嘴角浮起一抹不屑,語氣裡滿是輕蔑:“你喜歡的那個齊教授,就是齊氏集團的私生子!齊氏集團那可是全國一流的家族企業,是商界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他一個區區私生子怎配進入齊家,他自小就沒有踏入過齊家一步,就是個在外棄養的長子!”
蕭以凡咬緊牙關,此刻,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緊,酸澀與痛苦如洶湧的潮水,在胸膛裡瘋狂翻湧。
恍惚間,她忽然想起自己被邊兆摁住時,齊晟為了救她,不得已說出的那句話。
這個秘密,在他心裡想必已經藏了太久太久吧,為了護她周全,他才被迫揭開這塊心底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