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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事了!
出大事了!
縣公安局的警車,一輛一輛的往外行駛,打著警笛警燈,呼嘯在路中間的時候。
不管是平民老百姓,還是黨員乾部,體製內的成員,都能覺察出來。
因此,大家夥都有猜測,這是出事了。
老百姓覺得,公安局出動,而且一下子出動整個公安局的全部力量,一定是抓壞人了。
而黨員乾部卻覺得,這麼大調動的範圍,肯定是縣委書記有所行動。
畢竟除了縣委書記之外,整個慶和縣沒有第二個人,能夠調動這麼多公安局車輛。
哪怕是副縣長兼公安局長的蔣虎,他自己也不行。
特大行動,是需要申請黨委一把手的。
甚至要和上級公安機關做彙報。
什麼是特大行動?超過五輛警車就已經是大行動了。
而類似於大型的緝毒掃黃,掃黑除惡,引渡國際罪犯,刑事重大犯罪抓捕,打擊社會暴力,防火救災行動等,則是特大行動。
此刻慶和縣公安局的八輛警車,全部行動,車上全部都是刑警,以及經驗豐富的民警。
還有三輛防爆車,兩輛特警車輛,也都緊隨其後,行動了。
特警大隊的全部力量,跟隨行動。
不僅如此,這些警車後麵,還跟著好幾輛白色的急救車,嗚哇嗚哇的響著。
警車後麵跟著急救車,這是乾什麼?這是要見血啊。
有的領導看到這一幕,立馬打電話,去打聽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壁。
經過多方打聽之後,很多乾部這才知道,三四鄉出大事了。
縣委書記楊東親自任命的副鄉長,代理鄉長宋思風被打了,被打的那夥人還是停職鄉長的家族子弟。
還不是一兩個人,聽說是幾十個人。
要不是鄉政府的乾部們攔著,宋思風甚至都有可能出不去屋子裡麵。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簡直駭人聽聞。
但不管怎麼樣,現在大家夥都很清楚,縣委書記怒了。
這位年輕的一肩挑的領導,怒了。
那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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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乾部們都知道這件事了,自然而然退休的一些老乾部,也都知道這件事了。
慶和縣某高檔療養院內。
郭文治坐在躺椅上,臉色凝重的聽著兒子講事情的前因後果。
“楊東同誌這件事做的,有些冒失了。”
久久的沉默之後,郭文治言簡意賅的開口,臉上有些許的遺憾之色。
這兩年,其實他親眼見證了慶和縣的發展,心裡麵是很欣慰的。
楊東這個乾部,還真是有能力,能夠把慶和縣發展起來。
這可是他們這一票老乾部,想做都沒能做到的事情啊。
當然,這也跟大勢有關係。
國家強大了,國家富裕了,國家有錢了,才有餘力和餘錢建設縣區。
八九十年代的時候,他們就算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力。
當然,不能因為說國家強大了,國家有錢了,就說楊東投機取巧了,這個賬不是這麼算的。
楊東能夠做出一番成績,自然也是實力的體現。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但他對楊東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錯。
可是此刻,他卻有些遺憾,楊東唯獨在三四鄉這件事上麵,終究是做錯了啊。
苗家勢力大啊,盤踞在三四鄉,已經幾十年了啊。
現在楊東把苗英給停職了,這不就是打臉苗家嗎?
苗家豈能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要是單純停職也就罷了,偏偏停職苗英之後,還選了新的副鄉長,代理鄉長,這不就是明確的告訴苗家,你們被取代了嗎?
苗家這口氣,豈能順遂?
不是苗家沒腦子,智商低。
而是他們橫行霸道幾十年,橫行鄉裡已經習慣了。
加上都是莊稼人,說是苗家,實際上就是個農村宗族勢力罷了,沒有那麼高的眼力見,也沒有那麼大的格局,隻知道守著一畝三分地。
誰敢觸碰他們的一畝三分地,他們就會跟誰拚命。
縣委書記,那又如何?
敢對他們苗家出手,不慣著他。
這就是苗家的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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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擔任縣委書記的時候,那還是八九十年代的時候。
當時苗家還沒有這麼厲害,但也是橫行鄉裡的一個勢力,很多決策都需要他們配合才可以。
農村農忙的時候,春耕和秋收,甚至都需要他們的幫忙,才可以順利的推行下去。
而現在,幾十年過去了,苗家的勢力徹底成型了。
“爸,這件事楊東的確不占理。”
郭文治的兒子郭永強臉色帶著一絲沉色的開口。
“怎麼說?”
郭文治看了眼自己的大兒子郭永強。
郭永強說道:“爸,楊東之前帶著常務副市長譚龍去了三四鄉視察,結果因為苗英和全金發打麻將,就大發雷霆,直接把職務給停了。”
“按我的看法來說,其實這件事,完全就是小題大做了。”
“基層乾部,沒有那麼多事,無非就是喜歡打個麻將,吃個飯而已,多大的事情啊?至於上綱上線?”
“上綱上線也就罷了,批評一下就行,甚至給個黨內警告處分,也足夠了吧?”
“可楊東是怎麼做的?直接停職啊,不僅僅把苗英停職了,甚至連鄉黨委書記全金發,以及一票的鄉黨委委員,都給停了。”
“三四鄉那麼多委員都停職了,幾乎到了停擺的程度。”
“三四鄉群龍無首啊。”
郭永強說到這裡,一臉的無奈之色。
他覺得楊東這麼做,就是太稚嫩了,何必那?
郭文治瞥了眼長子,然後開口說道:“怎麼會群龍無首?不是派了新的副鄉長,代理鄉長嗎?”
“哎喲,老爺子啊,您到底是糊塗了還是裝的啊?”
郭永強聽到這裡,忍不住無奈的看向自己老爹,然後繼續說道:“那個宋思風毫無影響力,一個外來人去三四鄉,誰會服他啊?”
“楊東就這麼把他調過去了,這不就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嗎?”
“要我說啊,宋思風這個代理鄉長被苗家打了,不怪苗家,就怪楊東。”
“要不是楊東任命他,他也不會被打,不會出現血光之災,是不是?”
“這個根子啊,都在楊東身上。”
郭永強氣呼呼的開口,說起這個就覺得楊東做錯了,手段太稚嫩。
郭文治瞄了眼長子,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