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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領導就是我們的縣委書記,縣長,楊東同誌。”
“沒有楊書記,就沒有我的今天。”
“我是1966年生人,今年45歲了,參加工作是在1983年,算一算已經二十八年了。”
“二十八年的時間,都在體製內工作,最開始還是在公社做會計,後來公社解散了,我被分配到了農機廠工作,做農機廠的副廠長兼財會主任。”
“九九年成為慶和縣的稅務局副局長,二零零三年成為稅務局的局長。”
“二零零六年成為財政局的局長。”
“這一晃,又是五年的時間過去了。”
“我零三年就是正科級,至今八年的時間了。”
“今天能夠被組織賞識擔任慶和縣的縣委常委,組織部長,實則是因為楊書記的大力推薦,讓我有這個機會被組織賞識。”
“我在此要感謝上級黨組織,感謝市委領導,感謝所有幫助過我的領導。”
“更要感謝我們的縣委書記,楊東書記。”
“人這一生若有一兩個知己,就是天大的幸運,而這輩子要是有一個伯樂,那就是最大的幸運。”
“各位領導,各位同誌,我的話都是真誠的話,都是感慨的話,也都是感恩的話。”
“我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為慶和縣經濟發展添磚加瓦,為慶和縣的成績做出我自己的貢獻,報答黨組織和楊書記的知遇之恩。”
“楊書記高風勁節,高瞻遠矚,高義薄雲,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在我的眼裡和心裡麵,楊東書記就是這樣的人。”
“楊東書記擔任過縣委書記,可以說紀律這一塊,風氣這一塊,自然是毫無疑問的兩袖清風。”
“楊書記在慶和縣工作的兩年時間以來,從未有過威逼下屬,暗示下屬,利用下屬的行為。”
“這樣的領導,是我廉英明這輩子很少見的,也非常幸運能夠在楊書記的領導下工作,能夠近距離聆聽楊書記有關慶和縣高瞻遠矚的戰略決策。”
“我擔任此職務,一定會按照黨委的各項要求,一定會以人民群眾為核心,一定會以黨員乾部的所需為中心,做好慶和縣人事工作,守好慶和縣人事工作最重要的一道門。”
“最後,請允許我再一次感謝楊書記,更要感謝各位市委領導,感謝組織,感謝大家,謝謝。”
廉英明一下子就說了一堆的話,而且情緒非常的高亢,意思也很直白明顯。
當他講完話,鞠躬起身的時候,若有若無的看向了台下的韓浩。
韓浩的目光恰巧和他對上。
兩個人都是撇嘴搖頭,暗戳戳的在心裡罵了一聲,馬屁精。
楊東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好好的一個就職講話,結果變成了拍馬屁,而且是拍自己的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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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韓浩的拍馬屁功夫還很高超,隻是話裡話外帶著潛藏意思的話。
那麼廉英明的這一番話,就真的是拍馬屁了。
哪怕不是官場的乾部,哪怕是個普通老百姓,聽了他這一番話,也能夠感受到拍馬屁的痕跡和味道。
市委組織部長王飛眉頭緊皺,望著台上台下的慶和縣乾部,最後目光放在楊東身上。
他覺得慶和縣上下,怎麼有一種奇怪的氣氛正在蔓延?
這種奇怪的氣氛,倒不是說有什麼緊張的氛圍,也不是有什麼不和諧不團結的地方。
反倒是太過於和諧團結了,導致這種氛圍非常的怪異。
總結來說,他聞到了一言堂的味道,看到了一言堂的苗頭,嗅到了一言堂的風氣。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哪個乾部的任職講話,會堂而皇之的,大庭廣眾的對一位縣委書記縣長拍馬屁啊?
可是他在慶和縣迎新大會上,也就是本次會議上麵,就看到了這樣的場麵。
不過雖然見到了一些苗頭,但是他沒有立馬發作,也沒有立馬開口。
有些話,不適合在這樣的會議上麵說,隻適合私底下聊。
“下麵有請董白秋同誌講話。”
楊東繼續主持會議。
而到了董白秋之後,氣氛可算是正常很多了。
董白秋也沒有拍馬屁,而是認真的發表就職講話,說到了宣傳工作的重要性,特殊性和關鍵性,然後表示自己會為慶和縣的宣傳工作帶來新的東西,也會為慶和縣的發展增添新彩。
幾分鐘的就職講話,也搏得了很多台下乾部的掌聲。
不少乾部對董白秋可不陌生,因為沒少聽董白秋唱戲。
更不要說董白秋還是市委副書記顧同的妻子。
當然了,若是顧同不離開靈雲市的話,此刻的掌聲隻會比現在更響亮數倍。
市委副書記的妻子,與一個普通的縣委宣傳部長,意義還是不同的。
“最後請易舉力同誌講話。”
楊東最後看向新上任的政法委書記易舉力。
易舉力的演講也很正常,也很簡短,幾分鐘就結束了。
隨即,乾部迎新大會也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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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東宣布散會,然後開口邀請王飛部長留下來吃午飯。
“部長,吃個飯吧。”
“不了,市裡麵一堆事,我就回去了。”
王飛擺了擺手,笑著婉拒了楊東的邀請。
如果市裡麵沒出事的話,這頓飯吃也就吃了。
但是,市裡麵全都是事情,尤其是市長走了,市委副書記也走了,人心浮躁的很,他也沒心思留下來。
兩個人走在一起,朝著縣委禮堂走出去,最後楊東把王飛部長送到了樓底下。
楊東身後,一大堆縣委乾部跟隨著,一起送王飛出來。
隻不過他們都距離王飛和楊東比較遠,至少有五六米的距離。
“楊東,你給我注意點啊,慶和縣的氣氛不對勁。”
“適度的溜須拍馬是必要的,但是太過分了,你很容易昏頭,做出錯誤決策。”
忽然,王飛低著聲音,按著楊東的肩膀,朝著楊東小聲開口提醒著,或者說警示著。
他剛才在會議上麵看出苗頭了,因此私底下必須得說。
他是魏大武的人,更是鄭廣成的人,所以他必須跟楊東說幾句實話。
他要提醒楊東,警惕這種風氣的出現,並且逐漸蔓延。
如果不加以遏製的話,很快楊東就會被他們誇獎的飄飄然,以至於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一旦一把手分不清自我,分不清現實和現狀的話,就會造成戰略誤判,從而最終失敗。
有時候黃金白銀未必是官員乾部的照妖鏡,可能軟語奉承更是軟刀子。
一味的奉承,一味的溜須拍馬,才是最可怕的。
但更可怕的是,麵對這種場麵,沒有人去說,更沒有人提醒,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那就更可怕了。
不能出現獨夫。
君子慎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