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楊東同誌吧?我可聽過你的大名啊。”
穀三春聽到童長河對楊東的介紹之後,不禁大笑一聲,然後伸出手握過去,表現的極為熱情。
楊東自然不敢托大,麵對一位正處級的紀檢組常務副組長,他很是客氣的和其握手,並謙虛的表示:“穀組長您客氣了,我在紀委裡麵是晚輩,您是前輩,也是領導。”
“以前我在靈雲市紀委的時候,就聽過您的名字。”
楊東也沒有撒謊,他是真的聽過穀三春的名字,不過是上輩子的事情。
上輩子的穀三春,在二零年之後,已經成為了省紀委常務副書記,正廳級的乾部。
所以對於穀三春,他的印象還挺深刻的。
“你這個小同誌啊,嘴是抹了蜜,要不是我知道你的行事方法和為事為人,準認為你是個馬屁精,哈哈。”
穀三春繼續開口大笑著,調侃了楊東一句。
他為何對楊東這麼熟悉?自然是因為他就是省紀委第三巡視組的常務副組長,看過了楊東的資料,也就了解過了楊東。
即將開展的巡視組任務,他就是省紀委第三巡視組的常務副組長,是鄭廣成的副手。
而這個謎底,也被童長河在此刻戳破了。
“小東啊,穀組長馬上就是你的領導嘍,他是省紀委第三巡視組的常務副組長,是你的領導之一喲。”
“原來是這樣,穀組長,還請提點和幫助晚輩。”
楊東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童長河要把穀三春介紹給自已,原來是因為這個。
童家爺孫兩人還真的挺幫助自已的,童老爺子讓自已認識了鄭廣成,而童長河這個孫子帶自已認識了常務副組長穀三春。
“都是同誌和同事,彆用晚輩和前輩稱呼,江湖氣太重。”
穀三春擺了擺手,不太喜歡楊東稱呼自已為前輩。
“是,聽領導的。”
楊東笑著點了點頭,但稱呼依舊是領導,而不是穀三春同誌。
“小東,這位潘凱旋主任,也是你巡視工作的同事。”
童長河又看向潘凱旋,為楊東介紹著。
潘凱旋驚訝楊東的年輕,他這個副處級巡視專員已經三十一歲了,可是楊東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比他早了整整三四年成為副處級巡視專員。
這未來某一天,還不成了自已的領導了?
雖然吃驚楊東的年紀,但臉上沒有任何驚訝,隻有微微的笑意,朝著楊東伸出手。
作為同級彆的兩個人,當然是年紀更大,資曆更老的他伸手。
他潘凱旋已經在省紀委工作了第十個年頭了,擔任副處級巡視專員也有小兩年了。
比起楊東這個剛成為副處級巡視專員的家夥來說,肯定更有資格率先伸手。
“楊東同誌,你好啊。”
“凱旋同誌,你好!”
麵對同級彆的潘凱旋,楊東的態度就變的正常很多了,語氣也帶著客氣,但僅此而已。
這不是見人下菜碟,而是體製內本就這麼現實。
兩人同為副處級巡視專員,你讓他去巴結潘凱旋?怎麼可能?
“楊東同誌,你負責的是開陽縣吧?”
潘凱旋開口問了一句,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是,負責開陽縣。”
“凱旋同誌,負責的是?”
楊東也問了潘凱旋一句,後者既然這麼問自已,明顯就是讓自已繼續把話題延伸下去啊。
對方拋話題,自已就得深入一下,不然的話豈不是不懂事?
“我還好,壓力沒有楊東同誌你這麼大,我負責的是介陽縣工作。”
靈雲市是省紀委第三巡視組的目標地點,而靈雲市下轄的區縣,自然就有很多二級組。
楊東負責的是開陽縣,而眼前這個潘凱旋負責的就是介陽縣。
根據楊東所知道的安排裡麵,蘇沐芸負責的是雲北區巡視工作。
七個縣一個區,目前已經知道的二級組的組長已經有三個了。
剩下的北江縣,慶和縣,豐山縣,龍武縣,鎮雲縣由誰負責,還不清楚。
但也不必過於關注,都是自已負責自已的那一攤子,沒必要關心沒用的東西。
“楊東同誌,這次巡視工作,一定要認真仔細專注,絕對不能出現任何虛浮表麵的情況。”
“蘇書記和馬書記都已經明確表示過,這一次一定要查出問題來,巡視工作不能浮於表麵,流於形式。”
穀三春麵色極其嚴肅的開口,朝著楊東提醒著。
他特意了解過,楊東本身就是開陽縣人,雖然不是開陽縣本縣城,但也是開陽縣下水鎮小楊村人。
那裡是他的老家,萬一楊東思鄉情發作了,對老家的乾部高抬貴手的話,無疑會影響巡視工作的成果。
當然他不知道楊東之前就已經和鄭廣成提過要求,要徹查開陽縣。
如果他知道楊東心裡麵沒有設級彆底線,上不封頂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資格,會不會後悔?
“穀組長,您也是支持我的工作吧?”
楊東見穀三春都這麼說了,自已不得寸進尺都對不起這位領導的囑咐。
“當然,我身為常務副組長,肯定要支持你們這些分組長的工作。”
穀三春麵色凝重且認真的點頭,沒覺得楊東問這個有什麼問題。
隻是楊東心裡開始偷笑。
搞定了一個鄭廣成當然不夠,雖然鄭廣成是組長,但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沒有幫手也不行。
這不,現在楊東也給鄭廣成找到了一個分擔壓力的最好人物,常務副組長啊,最好。
領導乾部說出去的話,就要兌現和實現。
穀三春這麼說了,他就沒辦法耍賴。
“有穀組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省的我束手束腳的工作。”
“放心,我一定管到底!”
穀三春笑著點頭,他還不知道即將麵臨的是什麼樣的驚心動魄,不然絕對會後悔今日的承諾和這番話。
原本就是客氣話而已,但是楊東可沒把客氣話當客氣聽。
“諸位,先彆聊了,先把他帶出去。”
童長河在一旁攔住兩人的交談。
時間過去這麼久,隻怕最難受也最受到折磨的就是宋雲剛了。
畢竟一直在這裡等待‘政治死亡’
結果他們聊的倒是熱鬨之極,自已的心情卻很是複雜,也很是鬱悶。
“宋雲剛同誌,隨我們走吧。”
穀三春臉色一秒認真,轉身看向宋雲剛,示意開口。
聊天竟然忘記了處理宋雲剛,可見有多麼投入精神。
“好!”
事到如今,宋雲剛也沒有為自已辯解什麼,解釋什麼。
因為解釋也沒意義,領導已經確定的事情,還需要什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