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董春軍,心眼挺多啊。”
把董春軍送上紀委公務車之後,蘇沐芸和楊東在後麵聊著天。
蘇沐芸覺得董春軍還真的挺有心眼,故意大聲喧嘩楊東的身份職務,就是在給某些人傳達信號吧。
“看來你會成為這些人的眼中釘哦。”
蘇沐芸有些戲謔的開口,覺得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知道你身份吧?”
楊東開口看向蘇沐芸。
董春軍沒有大聲喧嘩蘇沐芸的身份職務,卻大聲喧嘩自己,應該是害怕蘇沐芸的身份。
“也許吧,我也不知道。”
“或許就是單純覺得我是個女同誌,而你是男同誌,又假扮服務員設局,所以更恨你。”
蘇沐芸聳了聳肩,彆人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其實都無所謂的。
但她覺得董春軍並不是知道自己身份,而是單純的記恨楊東罷了。
“我也無所謂,該來的總會來,畏畏縮縮的怎麼做紀委工作?”
楊東輕笑一聲,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
自己的人事關係始終在靈雲市政府,自己又是關書記的秘書,隻要他們沒事,自己就沒事。
他就不信一個董春軍有這麼大能力,可以影響到一個地級市的政府和市紀委。
哎呀,關書記是不是還在蘇書記門口吃癟那?
楊東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這個領導,好像還在被蘇書記敲打著,沒有結束。
不過身為秘書,這些不該問,尤其是撞見領導的糗事,更不好啊。
“這話說的對,畏畏縮縮怎麼工作?”
蘇沐芸讚同楊東的話,既然選擇做紀委,就不要畏畏縮縮的,那樣的話不爽利,沒有任何意義。
“下班下班,收工回去休息。”
楊東扭了扭脖子,簡單的活動一下筋骨,天色都已經漆黑一片了,晚上八點的秋風還真冷。
“下什麼班?加班!”
蘇沐芸眉頭一挑,朝著楊東語氣堅定的開口。
下不了班,隻能加班。
“辛苦一天了,讓同誌們回去休息一下,明天繼續查案,也不急。”
楊東和蘇沐芸有不同的意見,所以直接開口說出來。
蘇沐芸立即搖頭:“辦案要迅速,既然有了進展,就要兵貴神速,趁著對方沒有反應過來,徹底把案子定死。”
“否則一夜的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蘇沐芸對這種事情看的很重,絕對不能因為偷懶或者疏忽大意而延誤案件的進展。
能夠今天辦理的案子,絕對不能拖到明天。
尤其是十多個小時之後,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
要知道對方的能量也不可小覷,即便董春軍就是個誘餌,就是個小蝦米一樣的棋子,也不能大意。
“看來蘇組長掌握的情況,遠比我多啊。”
楊東忽然停下腳步來,駐足看向蘇沐芸,笑著開口出聲。
蘇沐芸瞥了眼楊東,揚起略有些尖銳的下巴,笑著開口:“說吧,想知道什麼?”
“我覺得連夜審案更好,避免夜長夢多。”
楊東笑著開口,望著蘇沐芸。
蘇沐芸豈能不知道楊東的心思,之前說不著急辦案,無非是想知道一些更多事情而已。
如果自己不說的話,楊東當然也不會因此拿案件開玩笑。
這不過是兩個人之間的鬥智鬥勇而已。
無關輸贏,隻是一種試探而已。
看一看自己會不會說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而楊東也想試一試自己辦案的決心有多大。
雙方的聰明,都用在了測試對方的程度上。
這種鬥智鬥勇,不僅僅局限在敵我之間,也存在我我之間。
“董春軍這個市教育局勤務科的科長能順利做上,是市教育局副局長佟文的許可,而佟文是牛副省長的人。”
“董春華也是牛副省長的人,他們亦師亦友,關係都很好。”
“兩兄弟都和牛副省長有關係,為什麼會這樣?”楊東繼續問蘇沐芸。
蘇沐芸笑而不語,看了眼楊東,點了點頭。
楊東於是不再多問,拍了拍紀委的公務車,拽開車門坐了進去。
兩人沒有再交流什麼,直接坐車往回走。
回到省紀委的會議室,正好是晚上九點半。
董春軍已經被送到了省紀委指定的雙規固定地點,他會在那邊度過好幾天的日子,如果他交代的順利且快速的話,他就可以換個地方呆著。
如果他不交代也不配合的話,那就隻能繼續留在那邊。
“延展一下案情吧。”
蘇沐芸開口,看向此刻會議室內的幾個聯合辦案組的人員。
韓浩不在,溫演瑞也不在,這兩個人負責盯著董春軍。
剩下的幾個人,都在這裡。
包括陸亦可也在這裡。
今天陸亦可並沒有出去參加行動,而是坐鎮大後方,以備不時之需,這也是楊東的安排。
畢竟陸亦可很熟悉省紀委的這一套,所以她留下來最為合適。
前麵打仗,最怕的就是敵人直搗大本營,要是大本營被端了,前線的辛苦就沒意義了。
所幸這一夜行動,後方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也沒有任何省紀委的領導出來叫停今夜行動。
這就說明這次行動,還落不到那些大人物的眼裡。
“我們在董春軍的農行卡裡麵,發現存款共計五百二十萬人民幣,巨額財產。”
蘇沐芸自問自答,看似是問彆人延展案情,但她已經開始交代今天晚上行動的戰果。
楊東略有些吃驚,他以為是五十萬人民幣,畢竟當時蘇沐芸在門外比劃數字五。
沒想到竟然是五百萬,這可真的是小官巨貪啊。
不過省會城市的教育局後勤科,的確是個撈油水的地方啊。
“目前可以推翻之前的證據線索,或者說可以涵蓋之前的證據線索。”
“之前我們北春市紀委發現董春軍貪汙兩百萬,現在看來數值遠遠不止於此。”
“也有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董春軍家裡地下室的兩百萬,並非是他的貪汙所得,而是他大哥董春華的貪汙。”
“如果是這樣的話,哥倆都不乾淨。”
蘇沐芸沉聲開口,臉色凝重且認真。
這是最複雜的一種情況,如果哥倆都貪汙的話,繼續延展下去,層層往上捋線索,很快就能捋到姓牛的。
可如果是這樣做了,他們幾個有一個算一個,都成了彆人利用的手中刀。
躲在背後的另一股勢力,絕對會開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