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順南倒了水,回頭微微一笑:“母親,這是想到哪裡去?我怎麼可能會逃避?”
趙小嬌:“我跟你說的都是事實,你要記住,我跟你說的話,如果不能夠阻止,以後有人跟你競爭,如果你沒更多排麵,你怎麼跟人家競爭?”
周順南把水端到趙小嬌唇邊:“媽,說到底還是不相信兒子的能力,如果你相信兒子的能力,你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趙小嬌頓了一下。
周順南:“你是不是忘記我之前跟你說的話?”
趙嬌嬌:“你說的哪句話我沒記得?”
周順南:“林家雖然不錯,但也不可能我一結婚就都聽我的。”
趙小嬌:“當然不可能,但是,人是有感情的,等你們結婚,你們就在同一艘船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不會不管你的。”
周順南:“母親,可是,我最想要的是自己有能力,而不是附庸在彆人的身上。”
趙小嬌覺得這個兒子實在說不通:“你怎麼這樣?”
周順南:“媽,我跟你說的是實話,我跟林若雲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說多了他也煩。
趙小嬌說道:“我可以不管你的事,但是,結婚生子這件事,你必須要提上議程。”
周順南點頭說道:“你放心,我會好好考慮的,我現在不是讓你好好考慮,而是你必須做到。”
周順南突然就笑了:“咱們今晚本來應該在家裡吃點好的,喝點好的,開心點,沒想到,卻在醫院聊這個話題,母親,你不覺得很煞風景嗎?”
更何況,我現在也沒那個心情談論這些事,試問誰的母親躺在床上,兒子心心念念還在想著自己怎麼結婚,怎麼鞏固自己的地位?”
周順南這句話讓趙小嬌的心情不錯,說道:“我知道你孝順媽,沒彆的想法,隻想為你謀取。”
周順南沉默兩秒起身:“早點休息吧。”
趙小嬌閉著眼睛,但是怎麼也睡不著。
她一閉上眼睛,就會夢見趙夢嬌帶著孩子站在她麵前,指著她的臉說她搶了她的東西。
那種感覺極其難受!
被子
趙夢嬌,我會讓你一無所有!
就在這個時候,門“哐當”一聲被推開了。
大半夜的,周立信突然過來了?
周順南眼裡有著意外,問道:“父親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周立信目光深深地看了周順南一眼說道:“有事情找你母親,你先出去一下!”
周順南看了趙小嬌一眼,趙小嬌點點頭。
病房裡,隻剩下兩個人,一個躺著眼睛往上看,一個站著眼睛往下瞄。
一個眼裡平靜如雪!
一個眼裡濃煙滾滾!
趙小嬌打破沉默問道:“你突然跑到這邊過來這麼看著我是什麼事?感覺好像要興師問罪一樣。”
周立信看著她,問道:“你覺得我現在過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趙小嬌微微一笑:“不是為了來關心我嗎?不是的話,有什麼,你直說吧,你這樣盯著我,讓我感覺很難受。”
周立信:“今天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小嬌眨著眼睛,看著他:“不是在你眼前嗎?你都看不見嗎?你沒有看見,我現在躺在這裡一動不動嗎?”
周立信:“你我認識的時間不短,但是你今天讓我覺得,我的眼前一片霧蒙蒙,看不太清楚。”
趙小嬌內心咯噔了一下,臉上神情不變說道:“那是因為最近天氣不太好。”
周立信:“真是天氣的原因嗎?”
趙小嬌看他一眼問道:“那你覺得還有其他的原因嗎?”
她的目光沒有避諱,直直地看著周立信。
周立信目光深沉,直直看著趙小嬌:“這個世界,有一個規則,那就是,凡走過必有痕跡,有些東西,是抹除不掉的。”
趙小嬌內心咯噔了一下。
周立信:“我希望你沒參與,也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男人轉了身,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病房裡。
趙小嬌胸口起伏了一下,放在被子下的手捶著床,但又因為胳膊包紮著,被一捶,扯到了傷口,疼得她臉色扭曲。
24年夫妻,他居然對自己這麼絕情?
她躺在床上,他不聞不問,反而質問她,警告她,威脅她?
她究竟嫁了個什麼東西?
一直以為就是塊石頭,捂久了總會熱。
但是這一秒,趙小嬌認清了,她捂的不是石頭,而是一個冰臼。
但現在最重要的,還不是周立信的態度,而是把所有的過往都抹除乾淨,不讓周立信查到蛛絲馬跡。
她確信以前做的任何事都是有計劃執行的。
但是,不排除會出紕漏,她不能坐以待斃。
南喬確定周宸的事是有人故意而為之,而這個人不難猜測,就是一直在背後想要周宸性命的人。
周宸讓人給南喬傳話,你讓他不用擔心,做好計劃中的事。
之前怎麼計劃的,現在就怎麼做。
所以,南喬之前答應過,證明周石凱中毒,而不是自身有病。
研究室裡麵,她一身白大褂,周石凱抽樣活檢。
他坐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咳嗽不斷。
病痛已經折磨他很久,其實有很多時候,他想過放棄,可每個人都有渴望生的權利和自然反應。
所以,哪怕他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仍然想要尋求一份明白。
大年三十的夜晚,對他們家來說,是那樣的不平靜。
有人來門口,給他遞了一張紙條。
周石凱翻開來,看了一眼,是趙小嬌給他的暗號。
去還是不去?
周石凱坐著一動不動,腦子裡開始想些事!
南喬經過了活性檢測之後,得到層層分析,兩個半小時之後,她才從實驗室裡麵出來!
如她所說的那般,周石凱一開始隻是有一次感冒!
但那次感冒被人下了藥,所以從那之後,他的身體就每況愈下。
當周石凱看到南喬擺放在自己麵前的資料時,他的眼裡透著不可置信。
因為,他從南喬的眼裡看到了坦蕩,坦然。
“你怎麼能夠通過一個活檢就確定發生那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