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嬌優雅的臉，眼神幽寒，開口問道：“你知不知道周宸那個妻子？”
周石凱點頭：“知道一些消息。”
趙小嬌質問：“你找不到這個女人？”
周石凱神色淡冷：“母親你這算是什麼意思？”
“她明明活得好好的，你跟我說你找不到？”
周石凱：“我不知道母親為何會這麼肯定，但我確實沒找到，母親是怎麼知道消息的，消息是真的嗎？”
趙小嬌哼了一聲：“怎麼不是真的？”
周石凱心裡有幾分虛。
他不是真的找不到南喬，而是他希望南喬能夠把他的病治好，所以他沒有把南喬暴露出來。
現在被質問，周石凱神色淡然：“母親是從哪聽到的消息？”
趙小嬌看著他，眸光如蛇吐信子的時候：“我知道的消息是真是假，我會找人弄清楚。”
周石凱嘴角勾著淺淡的笑：“母親這是不願意相信我了。”
趙小嬌說道：“我信任你太多，什麼事情都交給你去做，卻不想你陽奉陰違。”
周石凱臉上有著失落的神情：“母親要是這麼說，我確實是無話可說。”
趙小嬌雖然生氣，但是周石凱是她培養出來的大殺器，她還有很多事需要周石凱去做。
撕破臉也不可能。
她隱忍了一下，說道：“等我把人找出來，你再去處理。”
周石凱恭敬說道：“是。”
他臉色沉靜。
不了解他的人，總會以為周石凱被批評之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實際上是一種保護的顏色。
他欠的命，必須還。
但，他並不想早早病死了。
南喬說過，他身上的病，不是無法救治。
可是他的病每天在嚴重。
這說明什麼？
說明有可能他的病，並不是病，而是中毒！
一想自己是中毒的，那麼，這些年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就足夠讓他的思想大轉彎。
趙小嬌看了周石凱一眼，也擔心自己逼得太急，把人逼反了，嘴角勾著淺淡的笑，關心地說了一句：“你最近一定是太累了，所以才狀態不好。”
周石凱點頭說道：“最近確實有點累了。”
趙小嬌：“這件事處理完，就好好去休息。”
周石凱點頭，沒任何一絲反駁。
趙小嬌反而笑了。
“阿凱，你現在就帶人去碧山公館，去看看，那個下鄉知青會看什麼病。”
周石凱頓了一下，微張著嘴。
他治病的事絕不能夠讓人知道。
趙小嬌目光透著森冷：“你怎麼回事，你在怕？”
周石凱：“母親，我不是害怕。”
趙小嬌揮手：“去吧。”
但這次，周石凱卻沒動。
趙小嬌看著他，眼裡不滿：“怎麼？”
周石凱：“母親，抓到人打算怎麼做？”
趙小嬌：“先把人抓到，其他的，都不是你現在該關心的事。”
但周石凱這次卻十分確定：“母親，我感覺父親快知道了。”
趙小嬌盯著周石凱的臉：“你說什麼了？”
周石凱：“自從答應了母親，我就什麼都沒說。”
趙小嬌點頭說道：“嗯，既然這樣，記住你剛剛說的話就好。”
周石凱還是沒動。
趙小嬌要生氣了：“你到底在想什麼？”
周石凱這才轉身走開。
趙小嬌說了一聲：“不知所謂。”
她的臉色陰沉如鐵。
然而，走到門口的周石凱卻被人擋住。
周石凱看著前麵的人。
周順南問道：“大哥去哪？”
周石凱：“順南要是沒事可以一起去。”
周順南：“大哥，大可不必。”
周石凱：“哦，你知道我要去哪裡做什麼？”
周順南：“雖然不是百分百知道，但也知道一些，大哥，沒有必要去。”
周石凱沒說話，看著他。
周順南：“不用徒勞，父親知道那個人，開始查了。”
周石凱一點反應也沒有，倒是眼睛一直看著周順南。
周順南：“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周石凱直接說道：“因為不知道要用什麼眼神了。”
周順南：“嗬嗬，大哥，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大哥，是周家的長子。”
周石凱一動不動，內心糾結。
周順南：“我吃過團圓飯就要回單位執勤了，家裡什麼事，其實不太想知道，至於另外一個大哥，若是真的回來，那就回來，橫豎我也不是排在前麵的。”
周石凱眉頭一擰，開口問道：“你願意認你那親大哥嗎？”
他不是周家真正的孩子，從懂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是被人調包了。
但周家並沒有把他扔了，而是把他養育成人。
當初養他，主要是為了讓調包的人回來能找他，好把真正的周家孩子換回來。
但這一養，就是這麼多年就是沒有人來找過。
周石凱知道自己確實是欠了周家的。
而當初提出來養著他的人就是趙小嬌。
所以，這些年，趙小嬌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周順南回頭看著周石凱，眉頭微微一挑：“人都是相對的，如果是生命安全和財產安全相對比，大家都會選擇生命安全，畢竟有了命才有一切，但是在生命有保障的情況下，誰會不要財產？”
周石凱就知道，周順南不是沒膈應。
原本有他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假大哥在前麵，根本不會礙著他什麼，但是真大哥就不一樣了。
聽說那是父親最愛的前妻生的兒子。
地位和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吧。
周石凱：“勸母親停下吧，現在動周宸，麻煩太大。”
他想讓周順南勸。
但是周順南顯然沒有打算這麼做。
“你不做不就行了嗎？”
“母親不會答應我不做的，除非你說，我說沒用。”
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周石凱的心裡清楚得很。
周順南看了他兩眼，最後點頭。
“停下你手上的所有事，把屁股擦乾淨一些，母親這裡我來說。”
周石凱點頭，似乎鬆了一口氣。
……
院子裡的花要控水。
趙小嬌是個養花高手，什麼時候該澆水都跟環境有關係。
麵前的蝴蝶蘭長得很好看，金燦燦的一盆，像是金蝶環繞著飛舞。
“母親的花越來越好看了。”周順南的聲音響起。
趙小嬌微微一笑說道：“花跟人一樣，要適時澆灌，才會開出妖豔的花來。”
一語雙關。
她在提醒兒子。
周順南低低笑了一聲。
似是沒聽出她話裡的意思，隻說道：“花兒再好，也在等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