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也不會跟她客氣：“彆磨磨蹭蹭，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做的事，晚上全村的人都沒有睡覺，葉同誌你應該為你做過的事情負責。”
葉素蘭腳步緩慢沉重，隻覺得頭重腳輕，踏出的每一步都感覺自己要栽下去。
徐嬌在後麵哼了一聲，說道：“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哪裡能夠想到，一個在家裡住了這麼久的人，居然包藏禍心。”
馬婆婆眸光沉沉的，更是沒想到，她接受知青住到家裡麵，卻是引狼入室。
南喬見她的臉色不太好，隻好勸說道：“馬婆婆，你不適合動怒，多為自己的身體著想。”
馬婆婆看著南喬，目光透著幾分愧疚，她之前也確實是懷疑過南喬，後來她又覺得南喬沒有作案的動機。
現在真相大白，大概也能夠理清楚。
“嗯。”她撐著臉應了一聲，但是身體沒有多大的力氣，扶住了旁邊的桌子。
徐嬌在她的身邊，伸手過去扶住她問道：“馬婆婆，你感覺怎麼樣了？”
馬婆婆罷了罷手說道：“沒什麼事情，人老了就不中用了。”
不隻身體不好，腦子也不靈光了。
徐嬌說道：“馬婆婆不是人老了不中用，是有些人太過狡猾。”
南喬看了外麵一眼，說道：“馬婆婆，你要不坐著休息一下，我們出去看看情況。”
馬婆婆扶住了徐嬌，說道：“年輕人幫我一把，我出去看看。”
南喬和徐嬌兩個人隻好一人扶著，一邊把馬婆婆從屋裡麵扶了出來。
南喬知道這個時候勸馬婆婆去睡覺也沒用。
外麵汽油燈把竹林照得通亮。
把竹林的雞嚇得咯吱咯吱地跳了起來。
葉素蘭還在垂死掙紮：“對於我來說，那真的隻是一個夢，我沒有記清楚究竟是埋在哪個地方。林同誌真不是我拿的錢。”
葉素蘭現在的解釋就是她被鬼上身了，鬼借用她的身體偷了馬婆婆的錢埋在林子裡麵，但鬼卻沒有告訴她埋在哪個地方。
這不是純純的無稽之談嗎？
林成能相信她的鬼話？
“葉同誌，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言行舉止不符合現在的社會價值，你是個知青，學習過新思想，現在，居然說出這種話來，你覺得你逃脫得了身上的責任嗎？”
葉素蘭表現得一臉無奈，說道：“林同誌，那我能怎麼辦？我現在站在這竹林裡也是一臉懵。”
其他的人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因為從馬婆婆發現錢財丟失到現在，已經追問了好幾波了，如果不是南喬引葉素蘭說出實情，大家都還不知道呢。
林成冷冷說道：“我勸你快點老實交代。”
另一個民兵直接朝著葉素蘭推了一把：“我勸你老老實實的配合，這個時候就不要再找借口，你一個知青，乾偷雞摸狗的事情，還偷了那麼多的錢，現在還編什麼劇？以為我們都是看戲的傻子嗎？”
說話的這個人，在村子裡小名被人叫土狗，沒想到說出來的話這麼有道理！
林成給他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葉素蘭內心慌亂，六神無主。
老實把錢交出來，她不甘心，不把錢交出來，她現在是沒法交代！
馬婆婆聲音就在這個時候響起：“葉素蘭，我勸你快一點。”
葉素蘭咚地跪下來：“馬婆婆，我求你了，我確實是沒想起來。”
“我在您這裡住了這麼久，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任何時候，我都不會去貪沒彆人的小便宜，你是知道的呀。”
這個時候試圖用這種話來麻痹馬婆婆？
南喬在後麵哼了一聲：“葉同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再拖下去，你隻會讓自己越陷越深。”
“倘若你隻是一時鬼迷心竅，說不定馬婆婆還會原諒你，但你又是執迷不悟，那就是把自己往墳場裡麵推。”
葉素蘭內心在顫抖。
但是她跪著垂淚就是不說話。
真是死到臨頭了，還在苦苦掙紮。
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馬婆婆累了，說道：“林成把人關起來，他不說可以，明天一大早，找一個大兄弟到鎮上報警，讓公安過來，還參加高考呢，我看這種人哪有資格去上大學。”
這件事不鬨到鎮上，不鬨到派出所，她還不會留下汙點，一旦被記錄起來，彆說以後的人生就是上大學都成為問題。
畢竟哪一個學校願意招收一個汙跡斑斑的學生！
葉素蘭突然內心一顫，跪爬著朝馬婆婆過去，伸手就要去捉馬婆婆，但是在她的手揚起來即將抱住馬婆婆大腿的時候，卻被南喬一腳踹開了。
“馬婆婆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你是想推倒馬婆婆嗎？”
葉素蘭憤怒地盯著南喬：“南喬，是不是你故意催眠我去做這種事情的？現在好了，你反過來咬我一口，把所有的罪都推到我身上來了。”
她的腦子突然一靈光，被南喬也拉下水了。
馬婆婆煩躁得不得了：“葉素蘭，你願意把錢交出來也好，不願意把錢交出來也好，總之，我的錢你吞不下去，你想要把自己的名聲和前途全部都壓上去，我不會阻止你。”
葉素蘭：“…”
“不，馬婆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這麼想，事實是我真的不知情。”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這樣，那我就成全你。”
馬婆婆看向林成：“林成，彆愣著把人綁起來，明天交給公安，我相信公安一定能夠把錢找回來的。”
葉素蘭內心已經劇烈顫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罪行：“馬婆婆，你就饒了我吧，給我一條生路。”
她不停地給馬婆婆磕頭。
葉素蘭：“馬婆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就一時之間鬼迷了心竅，我不是這樣的人，求你給我一條生路放過我吧。”
到現在這個時候還說這種話有什麼用？
馬婆婆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的時候眼裡一片晦暗。
“把她給我拉。”
林成上前來準備將人拉走，葉素蘭哭得撕心裂肺：“馬婆婆，你就看在我在你這裡住了這麼久，從來沒有犯過錯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她在地上亂轉，突然指著一叢竹子說道：“在那裡，錢就在那裡。”
她不停地朝著馬婆婆磕頭說道：“我交代了，我什麼都交代了，你們不是說坦白從寬嗎？放過我吧，我還想去上大學，我還有那麼美好的人生。
“馬婆婆，你放了我吧，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
南喬看著跪在竹林裡，不停地朝著馬婆婆磕頭的葉素蘭。
搖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林成和其他的民兵，趕緊拿著鏟子開始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