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出事,是必須要告訴宸哥的,但是他又擔心,說了之後周宸情緒激動,不適合養傷。
周宸的聲音透著低沉的威壓:“說什麼,不要吞吞吐吐,把話說一半。”
林仲這才說道:“都在傳嫂子弄壞了一個孩子的眼睛,現在那個孩子的叔叔一直在鬨。”
周宸突然就準備從床上下來,但他的腿現在還壓著石膏,動作一起,人差點從床上翻下來。
林仲趕緊伸手過去,壓住他,但因為大幅度的動作扯到自己的傷口,他的臉色也瞬間一變。
周宸看他一眼,問道:“扯到傷口了?”
“嗯。”
林仲應了一聲。
周宸問道:“事情能解決嗎?”
林仲:“醫院那邊會調查,但是最主要的問題是嫂子現在沒有行醫證吧?”
這才是他來找周宸的最重要原因。
周宸的眉頭也擰了起來。
這一點實在是問題。
“現在是什麼情況?”
林仲說道:“孩子的家屬,一直在叫囂著,我了解了,壞了一隻眼睛了。”
他的臉色透著嚴肅。
這種事要是追究起來相當的麻煩。
但現在醫院這裡傷患太多,管理出漏洞也是正常的。
周宸說道:“你去弄一張輪椅過來,我去看看。”
一聽到周宸要過去,林仲眼裡滿是不讚成。
“宸哥,你現在這個樣,怎麼能過去?”
“那是你嫂子,她出了事,我不應該過去看?”
林仲還在猶豫。
“可是你現在這情況……”林仲在擔心。
“彆囉嗦,去找個輪椅過來。”
因為周宸的強烈要求,林仲沒辦法,隻能去找輪椅。
隻是當林仲用輪椅推著周宸出來,南喬已經往這邊過來了。
林仲喊了一聲:“嫂子。”
南喬看到周宸,眉頭一皺,問道:“怎麼出來了?”
林仲馬上說問道:“嫂子,你沒事吧?宸哥一聽說你這邊有事,擔心得馬上要出來看情況,攔都攔不住了。“
周宸眼神幽幽地朝著林仲看過去。
他瞬間閉上嘴巴,不敢說話。
南喬說道:“先回去吧,具體怎麼樣看調查。”
她的神情很淡。
似乎不是很擔心?
林仲卻覺得這種事不那麼好解釋。
有證件的,一旦遇到這種事,都很麻煩。
更彆說南喬這種沒有證件的。
他問道:“嫂子,事情這麼快就解決了嗎?”
南喬走了過來,代替林仲推著輪椅。
“沒那麼快解決,但也不會不好解決。”
她的話很淡。
林仲問道:“事情已經發酵到這種地步,怎麼可能不影響?”
周宸不著急問南喬。
回到病房,林仲知道周宸和南喬有話要說,識相地走開了。
周宸目光看著南喬問道:“具體怎麼回事,孩子怎麼樣了?”
聽彆人說不如問南喬。
南喬說道:“這件事,還是等出報告再說吧。”
周宸覺得南喬現在的想法太簡單,說道:“樂觀是好事,但有時候樂觀也不能解決問題,在問題成為大問題之前,我們還可以提前進行乾預。”
南喬看著周宸。
事實上,她懷疑背後有人在操作這件事。
但周宸卻懊惱自己沒有阻止南喬。
要是讓她隻照顧自己,就不會有這種事了。
南喬的目光幽幽。
說道:“整件事知道最多的人就是劉主任,但是他過度勞累,人差一點就暈在手術床邊,所以,後來的手術是我接著完成的。”
畢竟那個時候,在手術室裡,沒有人敢上去。
南喬覺得,誰上去,都不如她的專業。
隻是沒想到,原本是秘密的事,卻被人抖了出來。
她把當時的情況跟周宸說了一下。
周宸覺得事情奇怪。
“所以,這件事應該是手術室裡的人抖出來的?”
南喬的眉頭一擰說道:“即使是手術室裡的人抖出來的,但是隻有劉主任知道我沒有資格證。”
周宸的眼裡蓄著寒冰:“你跟那個劉主任有過節嗎?”
南喬搖頭。
按照她的認知。
是不可能的。
畢竟那個劉主任,看著就是一個好人。
但也不排隊,她有時候,眼睛看不準。
周宸說道:“劉主任那裡我想辦法去處理。”
南喬看著他。
周宸蹙眉:“不要以為我躺在這裡,就什麼事都做不了。”
南喬現在隻需要等著劉主任回到醫院,所有的問題就迎刃而解。
但她沒證件,確實是一個問題。
南喬反駁不了這件事。
不過,她說道:“聽說有專家團過來援助,到時候也可以讓人處理。”
隻是現在大概沒有人有時間做這件事。
畢竟還有那麼多受傷的人需要救治。
南喬回頭對周宸說道:“這件事我的責任不大,那個孩子的眼珠子確實是壞了,不管怎麼查,都不會太嚴重。”
周宸說道:“嗯,但還是要小心一點。”
南喬點頭:“我知道。”
周宸說道:“這兩天暫時先彆去幫忙了。”
南喬說道:“醫院已經做了初步的處理,讓我停下來了。”
其實她一停下來,很多人都會把這種情況解讀為心虛,想跑了,後麵更有可能拿這件事大做文章
也不能否認,這是醫院的正常做法。
周宸臉色冷凝,沒說話。
第二天南喬沒去外科了。
正好出去給周宸買一點新鮮的肉回來熬粥。
也是因為昨天的事,所以南喬特意走了樓房後麵的通道。
卻不想,就在南喬拐彎的時候,聽到兩個人在說話。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一直有人在監視著我們,想走也走不了。”
這是一個女人擔憂的聲音。
接著是男人低沉,而帶著憤怒的聲音響起:“擔心這些做什麼?既然那個人讓咱們做這些事,肯定會為咱們善後的,要不然,捅出去對誰都不好。”
“可是現在被調查的是我們。”
女人又說道。
男人說道:“隻要我們在找機會,把人處理就行了。”
“可現在他已經在慢慢恢複了,還怎麼處理?”
“嗬……”男人的聲音透著冷氣:“這裡是醫院,你覺得要把一個人悄悄弄死是很難的事嗎?”
女人的聲音透著驚慌:“那個姓周的也不是個簡單的,她身邊那個女人好像也不簡單,要不是她過來,我們怎麼會栽?”
“哼……”男人冷笑一聲:“你沒看那個女人現在自身難保了嗎?”
“她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哪有精力去管男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