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東西,就你也配跟本官談規矩?”
唐員外郎冷哼一聲,企圖用官威震懾眾人:“我等乃朝廷戶部要員,查閱文冊進度合情合理,速將文冊取來!”
“還愣著做什麼,可是要本官彈劾你等?”
“小小錦衣衛,分不清莊閒了?”
身後的戶部官員也紛紛開口。
“各位大人,這些話還是留著跟公主說吧。”
麵對這群國服噴子,陳玄之非但沒有就範,反而還硬氣地懟了回去。
言外之意,你們跟我撒野有屁用啊?
我也是個打工的,有本事自己找六公主說去!
“本官聽聞改稻為桑進展不利,所以才特意前來了解情況。
“怎麼,六公主是不敢出來見本官?”
唐俊聲線一沉,陰陽怪氣道:“現在大的不出來,讓小的出來頂嗎?”
小隊的其他人相視了一眼,可算是看出了端倪。
這戶部一行人,分明是來找茬的!
幸好陳玄之及時攔下,沒讓他們拿到文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在其位謀其職,還請諸位大人見諒。”
陳玄之從容不迫,示意阿裡:“去沏上好茶,找個涼快的地方,讓諸位大人好生歇著!”
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好一個在其位謀其職!”
唐俊卻是冷笑一聲,開始了道德綁架:“你們最好弄清楚一點,你們每月的月俸,都是我戶部批下來的!”
“白花花的銀子,喂狗都能搖搖尾巴,扔水裡都能聽個響,可落你們手裡就全成白眼狼了?”
“大人,你的想法很危險啊!”
陳玄之不甘示弱,直接懟了回去:“戶部管的是大離的國庫,給我等發月俸的也是國庫,你們該不會是把國庫的銀子,當成了自己的吧?”
他最看不慣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家夥,明明隻是管著彆人的錢,卻總覺得自己是金主爸爸。
簡直跟某些銀行職員、公司會計一毛一樣,被公賬裡的流水衝昏了頭腦,現實中掏個幾十萬交首期都難,卻這個看不上那個瞧不中,還不一樣的是打工人?
“少說沒用的,既然你們不願交出文冊,那就莫怪本官自己取了!”
唐俊氣得臉色發青,大袖一蕩,身後的戶部官員紛紛上前,打算給幾人上上強度。
“這裡是鎮撫司,誰敢?”
陳玄之大喝一聲,站在了眾人跟前。
小隊其餘幾人也默契上前,與一眾戶部官員形成了對峙。
場麵一度劍拔弩張
“怎麼,你們想毆打朝廷命官?”
唐俊怒不可遏,大大一頂帽子扣下。
“不敢,大人若想搶鎮撫司文冊,先從我們的身上邁過去!”
陳玄之乾脆雙手負後,不讓眾官員前進半步。
“毆打朝廷命官?”
正當雙方僵持不下,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聲線。
“唐員外郎,本官還從未聽過如此奇怪的要求。”
辦事歸來的劉世,一手摁著繡春刀,自帶bg邁進了衙門。
“我總衙門的錦衣衛,六公主麾下的親信,都是受過嚴格的訓練,無論有多不滿,他們都不會對朝廷命官動手,除非是忍不住!”
劉世用稱可的目光看向陳玄之,隨後踱步來到了唐俊麵前。
“劉百戶,你是在威脅我等嗎?”
唐俊嘴上很硬,身體卻是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作為文官,他們隻善口技,真要論誰硬,他們加起來都不如一個劉世。
“此言差矣,鎮撫司總衙門,是講規矩的地方!”
“不過本官得提醒諸位一句,這兒地有點滑,萬一不小心摔個頭破血流,又不小心蹭到了刀口什麼的,那可就怪不得彆人了。”
唐俊喉嚨一動,強壓下本能恐懼:“劉世,你少來這一套!若非陛下親自開禦口,這改稻為桑斷不可能推行開來,如今本官前來查閱進度,你們卻百般阻攔,到底想做什麼?”
“公主要做什麼,還用跟你們戶部解釋嗎?”
劉世冷冷一笑,在氣勢上壓製住了對方:“改稻為桑一事正有序開展,你們瞎操心什麼?”
“按照規矩,你們需要每月給戶部反饋!”
唐俊氣得渾身發顫。
“本官知道你很急,但先彆急,這不還有半月,到了期限,自有說法呈與你們戶部。”
劉世突然停下了腳步,意味深長地嘶了一聲:“這時候未到,你們戶部卻迫不及待地要進度,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該不會是想看六公主倒台吧?”
看似平靜的目光中,充滿了質疑和威壓。
“滿朝文武都盯著此事,我等隻是來提醒一番,若實在推行不下去,也好及時止損。”
唐俊被點破後,顯然有些心虛,但到底是人精,立馬就找到了說法圓:“若是到了既定日期,改稻為桑仍無任何進展,那我等就隻能秉筆直書上報朝廷了!”
他意在敲打劉世,你威風得了一時,威風不了一世!
一旦改稻為桑失敗了,看我怎麼捅你刀子!
“這就不勞唐員外郎費心了,六公主成竹於胸,必然會叫滿朝文武刮目相看!”
劉世麵不改色,朝前走了一步,投出居高臨下的目光。
“最好是!”
吃了一臉屁的唐俊,領著一眾戶部官員不忿離去。
劉世回過頭,看了眼小隊幾人:“此事,你們乾得不錯,替六公主擋下了不必要的麻煩。”
這批新提拔的錦衣衛,完全超出了他的期待,先是破了太平客棧懸案,為六公主和神威隊狠狠上了一波分。
如今又擋下了試圖找茬的戶部眾人,真是越用越順手了!
他大方掏出了兩隻瓷瓶,將其中一隻遞給了小隊其餘四人。
“這精元丹,你們分了吧!”
又單獨來到了陳玄之跟前:“這瓶是你的,剛才的一切,本官都看在了眼裡。”
“謝劉百戶。”
陳玄之接過瓷瓶後,隨即又小聲問:“劉百戶,這改稻為桑一事,可是出了什麼岔子?”
劉世瞥了眼桌麵上的文冊,歎了口氣道:“負責種植桑樹的村民懶散無比,導致改稻為桑一事沒法推行。”
陳玄之聞到了風口的氣息,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屬下有一計,興許可以一試。”